裘德考把手槍抵在田中良子的腦門上,大吼:“那是你的事,你也記住,我背後站着的不僅是美國,還有汪家,Drive now!離開這裏!”
田中良子深吸一口氣,扭動鑰匙,剛準備開車,便發現車外站着一個黑影。
齊小黑敲了敲車窗:“喂,裏面的,别急着走啊,三爺請你們過去叙叙舊。”
裘德考臉色一變:“别管他,倒車離開!”
聽到這話,齊小黑笑了笑,迅速來到轎車的後面,單手把車擡了起來。
轎車的車輪嗡嗡的轉動,原地踏步。
裘德考無奈,搖開車窗,露出笑容道:“兄弟,我們隻是路過。”
齊小黑懶得多說:“裘德考,我認得你,别他媽的廢話,下車跟我去見三爺,敢跑的話,我把你們美利堅長沙協會給掀了!”
裘德考知道自己是沒辦法開溜了,隻好低聲在田中良子耳邊用英語道:“記住,千萬不能暴露你日本人的身份,不然我也護不住你。”
裘德考和田中良子老實下車,跟在齊小黑後面,徒步來到九門衆人面前。
“三爺,好久不久,啓山兄、李兄、九門諸位兄弟都在啊。”遠遠的,裘德考便笑着臉打招呼。
葉白笑着問道:“裘德考,大晚上的你不好好在城内待着,跑到這偏僻的工廠幹什麽?”
“三爺,我來到長沙後就特别喜歡長沙的風景和人文景象,所以就養成了晚上開車出來溜達的習慣,隻是聽到這邊有槍炮聲,這才被吸引過來。”裘德考一番中國話,說得極爲流利,借口也編造得沒啥漏洞。
葉白點點頭,看向田中良子問道:“你身邊的女人是誰?”
“我的司機兼中國向導,田芳小姐。”
“哦?還是個中國人。”
“這是在中國,我自然要找中國人當司機,田芳小姐,這是九門葉三爺,長沙最有權勢的男人。”裘德考的話暗中帶刺。
“三爺好。”田中良子扭捏,畏畏縮縮,扮演起像是被吓傻的沒見過世面的女司機。
葉白繼續問道:“田小姐是哪裏人?”
“從小在吉林長大,後來去日本留過學。”田中良子的中國話不太标準,但也隻能硬着頭皮答。
葉白呵呵一笑,眼皮低垂,這女人真他媽當我是傻子忽悠啊。
“三爺,諸位九門兄弟,天快黑了,我就不多呆了。”裘德考見氣氛不太對勁,急忙拉着田中良子離開。
“等等。”解九上前攔住了兩人。
“解當家這是什麽意思?”裘德考顯然對九門各家都很熟悉,盯着解九問道。
“日本人不能走!”
裘德考道:“解當家誤會了,我這司機在日本呆了十幾年,所以口音有些像日本人,她的身份我用美利堅長沙會的會長擔保,絕對不會有問題。”
半截李插了一句嘴:“你那什麽玩意會長身份,能擔保什麽?”
裘德考變了臉色:“李大當家的,我代表的是美國身份,請你對我方尊重些。”
呸!半截李吐了一口淤青老痰,頭一扭,沒理睬他。
屁個美國!
這時,葉白緩緩道:“裘德考,這裏是中國長沙,不是美國,你懂我的意思嗎?”
裘德考忍住心中的怒火,知道葉白動了殺心,隻好憋屈道:“我懂,田芳小姐我就留給九門了。”
一旁的田中良子急忙道:“裘先生”
裘德考惡狠狠道:“閉嘴,等九門查清你的身份,自然會放了你。”
裘德考心中暗罵:你這蠢女人,非要自作主張開車過來,讓你開車快走,你磨叽個半天,如今被九門人抓個正着,讓我如何護你。
不過,想到田中良子對他的重要性,裘德考還是暗中給田中良子眼神,示意他會想辦法救她出來的。
田中良子收到暗示,心頭泛苦,知道自己難逃這一關了。
但這時,葉白又笑着道:“不用查了,她就是日本人”
聽見這話,田中良子瞬間拔出靴子中暗藏的小巧手槍,剛想對最近的解九開槍,就見亮眼的白色刀光閃過。
汁血四濺、手掌和槍飛了出去!
原來是解九身旁的黑背老六出刀了。
隻見他将刀重新插回刀鞘,面無表情,退後回去。
田中良子裹着被砍斷的血糊糊手腕,在泥土地上來回翻滾,低沉嘶吼,壓抑着慘叫聲。
半截李冷哼一聲:“倒是有些骨氣。”
葉白吩咐道:“黑爺,給治一治,這是條大魚,死了就不值錢了。”
齊小黑上前将掙紮的田中良子一巴掌扇昏,然後在其手腕處包紮起來。
裘德考不敢再爲田中良子辯解,吞了一口唾沫道:“諸位,我能走了嗎?”
“後面還有一場好戲,别急着回去。”葉白溫婉一笑,但這笑容在裘德考眼中卻恐怖的緊。
九門衆人來到工廠廢墟處,空氣中還彌漫着濃厚的血腥味。
眼前碎建築石塊上,手臂、大腿、血迹斑斑的,沒一具日本人的屍體是完整的。
在炮彈和重機槍下,都成了碎肉。
葉白異瞳一掃,笑着道:“還有漏網之魚,不是簡單角色,誰去試試手。”
一時間,九門中無人響應。
這時,一直跟在二月紅身後的陳皮站出來:“三爺,我能試試嗎?我要是把漏網之魚宰了,能讓我加入九門嗎?”
葉白看了一眼二月紅,征求他的意見,二月紅微微點頭。
“好,聽說你的手腳不在你師傅之下,給你一次展示的機會。”
陳皮露出喜意,他師娘體弱多病,需要特殊的寶藥才能治療。
他早就聽聞,九門中人隻要立了大功,就能在葉三爺那裏兌換寶貝,甚至連爲死人延壽的寶貝都能兌換。
但不知是什麽原因,他多次想要加入九門,但葉三爺一直不予理睬。
這次無疑是難得的機會,既能展示自己,也能加入九門。
陳皮取出縛在腰間的九爪鈎,踩在廢墟上,謹慎小心的緩步前行。
突然,一顆小石頭異動,陳皮果斷出鈎,石頭被打得粉碎。
這一瞬,藏在縫隙内的耳釘光頭男拔刀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