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藏骨溝下,葉白并未等到鹧鸪哨等人。
他思索一番,決定繼續向前進發。
昆侖山脈已經離這裏不遠了,過了藏骨溝,隻要再翻過最後一道關隘——神螺溝冰川,就能到達昆侖山脈。
神螺溝冰川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低海拔古冰川。
冰川從兩座巍峨的大雪山之間穿過,延伸到下面的原始森林中。
據烏吉說,這片森林古木參天,生長着數不清的奇花異草,但也有不少兇猛野獸盤踞其中,一般的人從不敢靠近。
葉白帶着姜家姐弟來到一處大冰坎,遠處林海雪山,茫茫無盡。
冰坎之下是彌漫着白色霧氣的原始森林,森林内溫度高,形成溫差,凝結成水汽彙聚在森林之上,經年不散。
這時,遠處的天空上亮起一道霧蒙蒙的白光,光線閃動搖曳,好似圍繞着雪峰的銀頂,有種日月同輝的神聖之感。
姜蟬衣面色激動,手舞足蹈,指着白光道:“葉白,這是佛光!這時佛光!鐵爺爺說過,昆侖山中有千年一現的寶頂佛光,沒想到被我們看到了。”
一般的佛光隻是自然界的折射反應,或是雲層中的同步放電現象産生的。
但這佛光确實有幾分不同尋常,散發出來的光線讓人身心舒暢,似乎有洗滌人心的功效。
葉白忍不住打開異瞳來觀望,但佛光沒看見異常,反而在原始森林的深處見到一抹通天纖綠薄光閃過。
綠色的光?
是妖氣?
葉白心思沉重,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濃厚的妖氣,難道神螺溝森林下養着一頭大妖。
但要想到達昆侖山脈的話,冰川下的森林是最便捷的路。
難道需改道前進?
葉白看向兩側大雪山,山勢陡峭巍峨,大量積雪覆蓋其上。
若是他一人還能靠着輕功攀爬而過,但帶着姜家姐弟肯定是通不過的。
而且,惡羅海城是魔國的老巢,其中還不知道藏有何兇險,難道真要把姜家姐弟帶進去.
這時,見葉白眉頭不展,姜蟬衣皺着臉道:“哼!别想把我丢下,我跟定你了。”
直視葉白的眼睛,姜蟬衣又道:“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每次你一露出這個表情,你就想把我們落下。不管前面有多危險,我們都不怕危險,是不是,姜羽?”
姜蟬衣掐着姜羽身上的嫩肉。
“疼!诶呦!師傅,蟬衣說得對!”
“還有,鐵爺爺給了你報酬,讓你護住我們的,葉白,你一定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葉白笑了笑:“第一,報酬我還沒取,交易不作數,第二,帶不帶你們,決定權在我,你們的意見沒用。”
姜蟬衣被氣紅了臉:“虧我昨天鑽進你被窩中想給你取暖來着,我我下次。”
姜蟬衣語無論焉,不小心腳下一滑,腳踝陷進薄薄的冰殼中,腰身傾斜,一頭栽下冰川。
葉白身子一動,抓住她的衣背,将其提了上來。
姜蟬衣被吓了一大跳,抱着葉白就不肯松手。
她一把鼻子一把淚哭着道:“葉白,你别丢下我們好不好,我還想回去見我爹,見我二叔,見我侄子,見我.”
“别見了,我沒說丢下你們。”
葉白把姜蟬衣從自己身上扯下來。
“把眼淚鼻子擦擦,等會準備下冰川。”
姜蟬衣頓時喜笑顔開:“嘻嘻,好!”
葉白在崖上掃視了一番,尋了一個方便下坡的位置。
這冰面看似結實,但下面有很多冰縫和冰洞,葉白一再叮囑姜家姐弟小心。
三條長索垂到冰坎下面,葉白打頭,率先溜了下去。
冰川的高度有幾百米,越往下,溫度越高,冰面也逐漸便薄,最後裸露出青黑色的岩壁。
踩在溫軟潮濕的落葉泥土中,葉白總感覺回到了雲南蟲谷,那裏的氣候和環境似乎和這裏相差不多。
眼前巨樹參天,枝繁葉茂,想來生長在兩座雪山中間,不長高些是見不到日光的。
這原始森林是通往昆侖山脈最便捷的路,如果鹧鸪哨等人和疑似汪家的人也跟過來的話,首選的也是這一條路。
所以葉白的打算是在這裏候着,先于鹧鸪哨等人集合,再探探跟着他的第三方勢力倒是什麽來曆。
帶着姜家姐弟,葉白在冰川下的樹木做了好些隐秘的标記暗号。
守在一處小溪流彙聚的水塘邊,葉白搭建營地,又用枝葉将帳篷遮掩。
眼下,就是等人了!
白茫茫的雪地中,三個穿着軍大衣的人影在雪地中潛行。
正是陳玉樓、鹧鸪哨、金算盤三人。
“嘿嘿,這外國佬的東西就是暖和,早知道多順幾件,可惜這件有些瘦了不過,你們說說這群人到底是什麽來曆?”金算盤問道。
“雖然人手一把德系武器,但不是官方的人,我看像是三弟所說的汪家中人。”陳玉樓回道。
金算盤驚疑道:“汪家的人?不能吧,不會說汪家和張家鬥得正激烈嗎?怎麽還會派人手來這不毛之地。”
鹧鸪哨微微皺眉道:“汪家的人向來是目标明确,雖然和我們交鋒不多,但從三弟口中也能知道,這個家族異常神秘,勢力龐大,他們來昆侖山不是發現大墓,就是與我們同一個目的。”
“一個目的?解除詛咒?汪家難道也有中了詛咒的人?”
金算盤又突然想道:“你們說有沒有這種可能,當年汪臧海尋到了搬山道人一脈,所以有一支搬山道人入了汪家,血脈衍生,留下了一脈中了詛咒的汪家人,這波人現在來昆侖山解除詛咒來了!”
金算盤猛拍大腿,感覺自己終于聰明了一回,從蛛絲馬迹中尋到了事情真相。
鹧鸪哨也不免疑惑,金算盤這番話非常符合邏輯,難道當年真的有紮格拉瑪族的先輩入了汪家。
若是這樣,這隻汪家人或許不是敵人。
“我看不是!”,陳玉樓想了想,出聲道:“若是來的汪家人是紮格拉瑪族的一支,應該能猜出我們的身份,畢竟我們三兄弟的模樣應該早就被汪家高層熟知了。”
“我們被發現後,他們第一時間果斷動手。”
“還記得和我們動手的那個女人嗎?腿法犀利,我在她面前沒走過五招,若不是二弟及時過來幫襯,我用手雷掩護,我們還真的逃不出來。”
鹧鸪哨想起當時的場景,也暗暗點頭道:“那女人招招斃命,若是知道我們的身份還下這般毒手,一定不是我的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