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墓室入口傳來不少人的腳步聲。
齊鐵嘴嚷嚷的聲音傳來:“三爺,我們來了,這裏面怎麽這麽黑呀?你們人呢?”
頗有些凝重的氛圍被齊鐵嘴這一張嘴給叫沒了。
“叫喚個什麽,在裏面,快進來。”
等齊鐵嘴衆人靠近,葉白發現除了霍仙姑、齊小黑,還有張聞玉也下來了。
“三爺,你是不知道外面的雨下得有多大,真是鋪天蓋地,大雨傾盆,差點把我沖跑了,我就估摸着是你們找到獻王棺椁了,這老小子發怒呢!”
“别貧嘴,等會幫我蔔算一卦,看看兇吉。”
齊鐵嘴一來,墓中陰沉的氛圍便喜慶了很多。
幾個夥計找了些能燒的東西,又按照葉白的吩咐,從黑鱗鲛人身上取了些屍油,點了處篝火,衆人圍坐在火前。
知道葉白等人沒吃晚飯,霍仙姑帶了不少吃的,分給幾人。
齊小黑和張聞玉先是在三具棺椁前打量了一會,又繞到六具黑鱗鲛人前,似乎有什麽發現。
而齊鐵嘴先是清洗了雙手,閉眼念了幾句道家經文,又将随身攜帶的紅布攤開,拿出銅錢龜甲占蔔起來,儀式感十足。
葉白吃着幹糧,靜靜看着齊鐵嘴占蔔。
銅錢連擲六次,似乎結果都不太好,齊鐵嘴皺着眉頭來到葉白耳邊輕聲道:“三爺,大兇!幹脆這棺椁咱們别開了。”
葉白眉頭一挑:“剛才的不算,再來一次!”
見三爺耍無賴,齊鐵嘴也沒辦法。
隻好低聲念叨:“無量天尊,無量天尊,心誠則靈,都是三爺逼我的,您老千萬莫怪!”
說完,又占蔔了一次,但結果還是大兇。
葉白黑者臉道:“再來一次!”
于是齊鐵嘴又占了一次,但這一次銅錢組成的卦象還是大兇。
齊鐵嘴剛擡頭,便見葉白面無表情的瞪着他,眼神兇光乍現。
他瞬間懂了!
隻見他将迅速兩枚銅錢翻了個面,叫喚道:“三爺,大吉之兆!您老百無禁忌,拿下獻王老兒必然是手到擒來之事。”
葉白點點頭道:“剛才的一番道理你可懂了?”
齊鐵嘴一臉懵逼,什麽道理?
拳頭大是硬道理嗎?
“卦象未成之前,事情皆無定論,我讓你改的卦象也是這卦的一部分,所以卦象的兇吉在我們,不在于天命!”
齊鐵嘴瞬間頓悟,那以後蔔卦,他不是想改啥就改啥?
卦象兇吉皆在他一念之間?
但他仔細又想了想,三爺他百無禁忌,所以敢逆天改命,他齊鐵嘴改了卦,那這卦還做數嗎?
見齊鐵嘴深思,葉白笑了笑,無聊的時候逗一逗齊鐵嘴還是挺有趣的。
系統給獻王墓評價爲高等危險,一路走來的兇險還真差了點意思,後面的路想來才是真的危險。
就是齊鐵嘴再蔔十次,結果估計都是大兇。
若真蔔出一個吉來,那便是齊鐵嘴技術不到家。
葉白來到齊小黑和張聞玉面前,就聽張聞玉道:“.張家古籍中倒是有對鲛人的描寫,說東海有一座死珊瑚形成的島嶼,東海黑鱗鲛人皆聚集在那裏,島下珊瑚洞穴縱橫交錯,深不可測,那裏才是鲛人的老巢。”
葉白略感意外,張家好像什麽都有記載,忍不住問道:“東海有黑鱗鲛人,那長着青色鱗片的鲛人是什麽品種?”
張聞玉想了想,回道:“青鲛人隻生于内陸淡水中,但在數千年前便已經滅絕了,之後我張家對此也沒有詳細的記載。”
葉白點點頭,或許小鲛人是唯一活着的青鱗鲛人了。
在鲛人這個話題上停止,葉白問道:“怎麽樣,你們看了一圈有什麽發現沒?”
張聞玉道:“真有一些發現,我們之前走過的三世橋應該對應三具棺椁,獻王想用此法埋葬三生三世,棺椁中葬了什麽東西還真不好說。還有,那具青銅懸棺的正下方還有空間,可能也藏着一具棺椁。”
葉白忍不住露出大賞的神色,這張聞玉能力出乎他的意料,轉了一圈還真看出不少東西,估計他在張家第九脈的小輩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佼佼者。
葉白給了齊小黑一個眼神,示意你多跟着學學。
這時,篝火旁傳來齊鐵嘴的呼聲:“壞了,三爺,出事了!”
隻見齊鐵嘴指着三具棺椁念叨:“窨子木,青銅棺,八字不硬勿近前,我爹來之前就囑咐我不能靠近這兩種棺材.”
話沒說完,就被葉白打斷:“再說屁話我把你扔出去,你小子八字不硬的話,當初在湖中墓裏你就已經回不來了。”
陳玉樓也開口道:“什麽勿近前,那都是老一輩說的歇語,不用當真。這歇語中還有豎葬坑,匣子墳,搬山卸嶺繞着走,我陳玉樓曾帶着卸嶺兄弟盜了無數的豎葬坑,也從來沒出事過。”
齊鐵嘴還是不安心,湊到葉白耳邊道:“三爺,要不你讓兩個夥計送我回營地吧,我在外面等你,獻王的棺椁都找到了,這裏沒我什麽事了。”
葉白将手搭在齊鐵嘴的肩膀山,盯着他的眼睛道:“這不是你的風格,之前還不叫嚣着要在獻王頭上撒尿嗎?老實說,你幹了什麽壞事?”
齊鐵嘴被看得直發毛,隻好老實交代:“我動了銅棺上的鎮邪法鏡”
葉白看向懸棺上的鎮邪法鏡,果然有點歪。
還不等葉白開口訓斥,齊鐵嘴連忙帶着哭腔道:“我就是對這東西有些好奇,誰知道一拿就下來了。”
“拿下來後有什麽狀況?”
“懸棺晃動了一下,然後我就馬上安了上去,之後就沒什麽動靜了。”
齊鐵嘴的話剛說完,懸棺前的法鏡突然松落,砸在堅硬的地闆上,滴溜溜的滾落到葉白的腳前。
場面有些安靜。
齊鐵嘴一臉無辜的看着葉白,好像再說這是它自己掉下來的,和我沒關系。
葉白瞪了他一眼,心道等會再收拾你。
随後,懸棺中傳來異響,有東西用指甲尖劃着棺椁的内壁,敏感又刺耳。
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背脊發涼,汗毛直立。
不一會,刺耳的指甲聲消失,從懸棺中底部開始滲出鮮紅血。
鮮血滴滴答答的砸到地面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