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中昏暗,衆人借着手電光線照明,不敢走快。
石道兩側堆滿了白骨,越往後走去,這些骨骼越完整。
葉白看見了幾具全象骨,就是整具大象的骨頭,應該是從外面宰殺後運來的。
象字的諧音便是“祥”,寓意吉祥昌盛,所以早在商湯時期,便已經将象骨和象牙作爲陪葬品。
可惜這些象牙保存不當,被扔在潮濕的環境中數千年,早已被腐蝕不堪,沒多少價值了。
一路走來,齊鐵嘴一直數着大象骨架的數量,竟有六十多架,象牙更是不計其數,還有零零散散的人骨、馬骨,可見獻王爲了建墓,不知造了多少殺戮。
石道的盡頭,距離地面有十來米的落差,葉白向前望去,是一處地下天然洞穴,這洞穴是個大圓潭,完全被水淹沒了,就是不知道水有多深。
在系統地圖中,這圓形水潭和另一個圓形水潭相連,看上去就像是個葫蘆洞。
陳玉樓用石頭測了測水位,開口道:“水不深,沒其它路的話,隻能渡水過去了。”
水位确實不深,借着手電光,葉白甚至能看見小黑在水下的黑影。
葉白扔了塊石頭将小黑趕遠了些,這家夥靠他們這麽近,極有可能先把自己人吓個半死。
黑暗中的小黑露出了水面,不滿的打了個龍嚏後,又潛入了水中。
這次衆人帶了許多裝備都不能沾水,隻好充了個簡易氣囊,把東西扔在上面。
沿着繩索下水,衆人推着氣囊緩緩向前遊。
水下冰冷刺骨,再加上圓潭空曠,不少人遊了一會便體力不支,在葉白的允許下,這些人輪流爬到氣囊,喝着烈酒催暖休息。
葉白遊在前面,便見霍仙姑拽了拽自己的衣袖。
霍仙姑小臉蒼白,黛眉緊蹙,水下的小身闆早就被凍的顫抖不已。
氣囊上都是各家體質弱的夥計,她一個女當家人确實不好爬上去。
想了想,葉白皺眉道:“來我背上吧。”
霍仙姑嫣然一笑,随即趴到了葉白的背上。
葉白的背部宛如火爐,讓她瞬間溫暖下來。
側頭躺在葉白寬闊的膀臂上,望着葉白臉部的輪廓,她竟然有些癡了。
“不要亂想,你體質偏弱,萬一寒氣入骨,不好醫治。”
葉白磁性的聲音傳來,霍仙姑輕哦了一聲,心中卻美滋滋的,知道她體質弱,這說明,三爺平時沒少關注她。
遊到圓潭洞穴的中間,衆人的視野前出現了許多巨大天然石柱,像是海底的珊瑚,千枝百杈錯落雜亂。
洞頂距離水面的位置很低,顯得格外壓抑,而且頭頂上有很多植物的根莖滲入,形成罕見的植物洞頂。
這些石柱堅硬穩固,橫七豎八的插在水中。
“都小心點,撐不住的兄弟可以先扶着石柱休息!”後面傳來陳玉樓雄厚的聲音。
衆人龇着牙,紛紛松了口氣,在幾度的冷水中泡了十幾分鍾,全靠毅力支撐。
有些人甚至爬到石柱上驅寒。
葉白也将霍仙姑放下,讓其扶着石柱休息。
“當時在長沙,你應該知道獻王墓非同小可,怎麽還要親自帶人過來?”閑來無聊,葉白便開口問道。
霍仙姑咬着蒼白的嘴唇解釋道:“我姑姑當家的時候和三爺交了惡,之後我便能感覺三爺一直不待見霍家,這次下獻王墓便是個機會,我想證明我霍家對三爺是忠心的。”
盯着霍仙姑的水亮明眸,葉白緩緩道:“霍三娘是霍三娘,你是你。而且你是九門的當家人,不需要向任何人表達忠心。”
霍仙姑眨着長睫毛點頭,似乎聽懂了葉白的話中的含義。
另一邊,陳玉樓突然在水下踩到某種肉乎乎的東西,起先以爲是小黑和他開玩笑,但越想越不對勁。
隻見他潛入水中,但半晌也沒冒出頭來。
水域昏暗,再加上陳玉樓一直吊在衆人後面,不易察覺,短時間竟沒人發現異常。
直到幾個卸嶺兄弟發現自己的總把頭不見了,才連忙通知葉白。
正當葉白想入水一探時,便見陳玉樓滿頭水草,抱着一具女屍從水下鑽了出來。
“呸!差點憋死我了!”
剛才他入水後便被水草纏住,若是不帶了小神鋒,還真回不來。
衆人看向陳玉樓從水下摸出的女屍,這屍體晶瑩如玉,裹着一層微弱藍光。
說是女屍,但又不像人類的屍體,這屍體卷成一團,雙腿從膝蓋處内折,頭顱沿着脊椎被埋在腰部,怎麽看怎麽怪異。
至于爲什麽會被認爲是女屍,自然有能辨别女性身份的物件裸露在外面。
衆人圍觀在女屍的周圍,頗爲好奇,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
女屍身上一絲不挂,屍體完好,就是臉部猙獰的不像是人臉,表情似乎停留在死亡的那一瞬間。
葉白打開異瞳,便見這女屍黑紅二氣糾纏,說明這東西是個怨氣沖天的邪物,而且是活的!
女屍周邊的藍光微閃微閃的,最外層就像是白色的蟲繭,薄而透明。
齊鐵嘴用帽子上的手電往女屍上一照,便發現裏面有一片黑色的陰影,看形狀就像是個沒出世的胎兒。
而且胎兒還在微微顫動。
齊鐵嘴被吓了一跳,緩過神才道:“這東西怎麽這麽像蝦仁?”
你小時候也像蝦仁!
霍仙姑白了他一眼。
鹧鸪哨歎氣道:“用女屍孵化怪物,這應該和獻王的痋術有關,裏面的東西若是出來,應該是大兇之物!”
陳玉樓卻道:“大兇!我就喜歡大兇!”
他倒要看看獻王老兒的痋術有何獨到之處!
隻見他手持小神鋒上前,似乎想将裏面的東西挖出來。
小神鋒鋒利,女屍外面的薄膜被割出一個大口子,那裏面的蠕動的活物瞬間從破口中彈射出來。
這東西速度之快,連葉白都始料未及。
不過,這東西入水後便被遠處的小黑盯住。
兩息後,小黑鑽出水面,大口吐着什麽東西,惡心的要死。
等葉白找到胎兒後,已經是浮在水面上的一灘肉泥了。
肉泥散發着一股惡心的腐臭味,難怪連小黑都吞不下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