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披着黑袍,眼神深邃,太陽穴鼓起,似乎是個外功高手。
“長沙九門葉白?”
葉白笑着道:“知道我,還敢一個人攔我?”
此時他也感覺有些不對味,若是汪家的人,沒這麽大的膽子還敢留在他面前。
葉白眉毛一挑,又道:“你們是張家人?”
這人頓了頓道:“别摻和張家的事,你們九門還不夠格。”
警告了一句,這人便想轉身離開,卻見葉白側身攔在他面前。
“把剛才的話收回去,張家現在沒資格威脅我。”
聲音不大,但底氣十足。
見葉白冰冷的眼神,張天濤瞳孔縮了縮,伸出的雙指也緩緩放到背後。
剛才的一瞬間,他感到了死亡的威脅,強烈的第六感瘋狂的示警。
“葉三爺果然不是常人,我記住你了。”張天濤往後退了一步,換了個方向迅速離開了這裏。
看着遠去的身影,葉白吐出了兩個字:“慫B!”
不過,葉白也有些疑惑,思索着張家人爲什麽要追張家人。
那乞丐是什麽身份?
難道是家族内鬥?
突然,一個人的身份突然在葉白的腦海中閃過,剛才那乞丐難道是悶油瓶張起靈。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小哥也是這個時代的人物。
隻是小哥不是張家的族長嗎?這夥張家人吃飽得撐了追自家的族長,玩躲貓貓?
葉白可不清楚此時的張家正在經曆最大的變革,聖嬰事件。也是因爲這次聖嬰事件,碩大的張家被汪家算計,分崩離析,從此走向下坡路。
回到客棧,隻有葉府的兩個夥計留守,陳玉樓正帶着十幾位卸嶺兄弟在外面施粥發饅頭。
葉白又見莫武一個人在房間中,桌子上擺滿了工具和木屑碎片,也不知在制作什麽東西。
來到樓下,陳玉樓和衆人忙得不可開交。
門口搭建了三個施粥點,人頭一個挨着一個,排了看不到盡頭的長隊。
呂郎中也搭了一個攤位,救治發燒生病的災民。
整個客棧都被包了下來,後廚們不斷送來剛蒸好的白面頭和煮好的白粥。
陳玉樓雖然雇了不少災民維持秩序,但城中湧來的災民越來越多。
葉白見人手緊張,也上前去幫忙。
“一人一份,吃完了再來領,我們這兩天都會在這裏,别急,慢慢來。”
不過,陳玉樓也不是吃虧的主,一邊施粥,也讓人一邊宣揚是湖南的卸嶺和九門來此赈災。
不少災民都對從來沒聽過的卸嶺和九門心生好感,感歎湖南人是活菩薩!
一直到了晚上,月色降臨,災民們才稀疏散去。
赈災的圓木桶中還剩不少白粥,陳玉樓葉白等人也沒浪費,将白粥撈出來,就着鹹菜,大口吃起來。
正吃着,葉白就看見一身影站在圓木桶前,正是早上見到的乞丐。
葉白多看了兩眼,越覺得他就是小哥張起靈。
那份刻在骨子裏的冷漠是别人怎麽也模仿不來的。
也不知他是怎麽逃過張家人的追捕的。
葉白将碗筷放下,盛了一大碗白粥遞給他,又給他塞了兩個白饅頭。
小哥也認出了葉白,盯着葉白多看了兩眼,似乎想記住葉白的模樣。
“謝謝。”聲音雖然冷淡,但這次葉白聽清楚了。
開口道謝完,小哥就拿着食物坐在巷角的黑暗處吃起來,狼吞虎咽的,看來餓得不輕。
今天的米面之類的食物幾乎消耗得一幹二淨,陳玉樓讓衆人去米糧店采購,爲明天做好準備。
葉白估計,照這個情況下去,他帶來的錢财還真撐不起多長時間。
可惜從滇王墓中得到的寶貝也不多,除了滇王金印,還有幾件青銅器和玉器還算有所價值,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能買賣之人。
不一會,就見卸嶺的兄弟拉了幾大車米面回來,連米糧店的東家都過來了。
說是聽聞卸嶺和九門赈災的義舉,他也是想盡一份力,所以這些米面也是半賣半送,算是解了陳玉樓和葉白的燃眉之急。
東家姓周,被陳玉樓拉進客棧中感謝去了。
後得知陳玉樓便是卸嶺總把頭,親自來此赈災,不免心生感動,拍着胸脯說還要再免費送些米面過來。
此人也是聰明人,很快就和陳玉樓稱兄道弟,最後樂呵呵的被陳玉樓送走。
夜越來越深,寒氣刺骨,卸嶺兄弟将圓木桶和木桌等雜物收進客棧中,準備打烊休息,葉白發現小哥還躺在巷角處,和那些災民睡在一起。
葉白緩步走上前去,小哥頓時警覺的睜開眼睛。
“張啓靈,跟我過來。”
小哥雖然不清楚葉白如何知道他的姓名,但沒從葉白身上感覺到惡意,便起身跟在葉白後面。
見葉白帶了個乞丐回來,陳玉樓和卸嶺的兄弟們都有些好奇。
陳玉樓咳嗽了一聲,讓衆人回房間休息,他自己悄悄跟在了後面。
葉白将小哥帶進一個單人間道:“整個客棧都被我們包下來了,房間還剩一些,你晚上就在這裏休息吧。”
小哥掃視了房間内的布局和設施,點點頭。
“你就不好奇我怎麽知道你的名字?”
小哥又搖搖頭,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
葉白無奈,真是個悶油瓶,和傳說的一般無二。
葉白也懶得再問,轉頭就欲離開房間,剛到門口,便聽到一聲“謝謝”,葉白笑了笑,關上了房門,離開了這裏。
轉了一個彎,就見陳玉樓裝模作樣的靠在牆壁,似乎在等他。
葉白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回去再說。
兩人回到屋子後,葉白便将今天發生的事情大緻說了一遍。
陳玉樓之前也從葉白的口中知道張家人的不少秘密,聽說剛才那個乞丐便是張家的族長張啓靈,不免有些詫異。
“張家人爲什麽要追自己的族長?”
葉白兩手一攤,他也不清楚:“你問我,我問誰去?”
“那你不怕張家人晚上尋過來?”
葉白冷笑一聲:“真的來了,我便不會再留手了,到時候你們隻要把人纏住,我讓他們一個跑不掉。”
見自家三弟信心爆棚,陳玉樓嘴巴抽了抽,沒有再說話。
“大伯,族長進了九門和卸嶺的那所客棧,要不要晚上動手?”
張天濤想到白天葉白帶給他的危險感,最終搖了搖頭:“若是驚動他們,怕是會鬧出不小的動靜,再等等,族長一定會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