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休息了一會,葉白帶着怒晴雞,由陳玉樓打頭,來到了中間墓室石門前。
這石門不大,隻有兩米出頭,石門上雕刻了一些滇族舉辦祭祀的場景。
“據史料記載,戰國時期,一個叫莊硚的楚國将領征服雲南這裏的土著,後路被秦朝所困,便留在這裏建立了滇國。看滇國的祭祀儀式場面,似乎殺了不少奴隸,和楚國的祭祀文化相差甚遠,也不知這史料記載的是真是假。”陳玉樓疑惑道。
葉白也微微搖頭,他也不清楚史料是真是假。
但人殉制度出現在原始社會末期,盛行于奴隸制時代,漢代以後基本絕迹,這滇國便是那個時候被滅國的。
石門中間用了松蠟封住,沒有門環,不像藏有機關。
葉白揮揮手,葉府的兩個夥計上前用刀刃将松蠟割開,又和幾個卸嶺兄弟合力,推開了石門。
灰塵散盡,主墓室的模樣也顯現在衆人眼前。
一具青桐棺豎放在中央,兩邊是石頭砌的高台,還有一些大型的青銅祭祀物也被擺放在這裏。
“給自己的老婆用石棺,自己用青銅棺,這滇王可真夠小氣的。”陳玉樓吐槽一句。
葉白手持電筒,将墓室裏的擺飾觀察了一番道:“一路走來,這墓室的情況你也都看到了,什麽破爛都有,能有一副青銅棺做主棺,也算不錯了。”
“想來當年的獻王逃離滇國的時候,也将滇國的财寶擄走了不少,不然這滇王也不會這麽窮。”陳玉樓推測道,又讓手下點燃牆壁上的油燈,整個墓室瞬間明亮起來。
陳玉樓走到幾件青銅祭祀物前,研究了一會,發現不是什麽好東西,便開口道:“外面沒什麽好東西,開棺嗎?”
“開!”葉白看向青銅棺,裏面的青銅寶箱正在閃爍,又對葉府的夥計使了個眼色,這夥計立馬從兜裏掏出了蠟燭,點在了東南角的位置。
卸嶺的夥計也忙碌起來,在青銅館旁測量尺寸數據。
或許這就是成立勢力的好處,有些事情不用親力親爲。
葉白也讓手下的夥計學着點,卸嶺能在盜墓界闖出那麽大的名頭,不僅是單靠人多,很多下墓開棺的小技巧也值得借鑒。
準備了差不多的時候,卸嶺衆人又在青銅棺的周邊撒上白色粉末。
這些白色粉末似乎是石灰和中藥材混合制成的,味道有些刺鼻。
“這是什麽東西?”葉白好奇問道。
陳玉樓解釋道:“驅蟲用的,雲南地界蟲俑邪術盛行,棺材中可能葬的不是屍體,還可能是些毒蟲,我也是多做一手準備。”
葉白笑了笑,他大哥考慮還挺周到。
見手下準備好,陳玉樓也不再磨蹭,大手一揮道:“開館!”
青銅棺被三個卸嶺大漢緩緩推開,露出三分之一的空間後,陳玉樓便讓手下停下來。
葉白和陳玉樓上前,拿手電一照,便見裏面躺着一具幹癟的屍體,屍體的不少部位已經隻剩下白骨了。
陳玉樓松了一口氣,爛了好,這種情況要是還能屍變,那真是見了鬼了。
陳玉樓又讓人将整個棺蓋拉開,滇王的屍骨毫無遮攔的顯露在衆人眼前,其他衆人也圍了過來。
葉白先衆人一步,直接坐在青銅棺上,将青銅寶箱取出後,又打量起棺中的陪葬物。
陪葬品不多,除了幾件玉器外,還有藏在衣服角下黑金色物件。
自從有了孩子,陳玉樓行事便謹慎很多,見葉白有些魯莽,有些不放心道:“小心有機關。”
葉白搖搖頭示意沒事,帶上手套後,便将黑金色物件取出。
此物小巧玲珑,是個金印,印把蟠蛇紐,蛇背有鱗紋,蛇首昂首向右上方。
紐和印身是分别鑄成後焊接起來的,筆劃兩邊的鑿痕還能辨識,印底用篆書刻了四個字:“滇王之印”。
果然是這件物品,葉白面露笑容,又将金印遞給陳玉樓:“瞧瞧,這次沒白來。”
陳玉樓也慎重的接過金印,細細打量起來。
葉白将幾件陪葬的玉器撿起來後,又在屍骨上摸索起來。
他可記得陳玉樓曾經在滇王墓中得到過一張記載獻王墓的人皮地圖,若是沒出現意外的話,那地圖大抵就是在這棺材中了。
隻是怎麽找不到呢?
見葉白将滇王的屍骨都弄散了,陳玉樓忍不住道:“好歹是一方諸侯王,怎麽說也要放尊重些。”
“那不如把金印放回去吧,顯得更尊重。”葉白怼了一句,不管陳玉樓,又繼續在棺材中尋找起來。
陳玉樓想想也是,都這個樣子了,還尊重個屁。
當了婊子,還立什麽牌坊!
于是也上前幫着葉白在棺材中翻找,很快,陳玉樓在滇王的脖子下面摸出了一張蔫巴巴的惡臭人皮。
将上面的髒東西擦拭幹淨後,陳玉樓便将人皮攤開,隻見上面繪畫着山川河流和一些特殊的符号。
地圖的中央是一處空白,什麽都沒有記載。
旁邊還有一串小字,說什麽王墓四周設有四個陪葬坑,還有幾個近臣的陪陵,後面的字迹太模糊,已然看不清。
最後一段字倒是挺清楚的:“王殪,殡于水龍暈中,屍解升仙,龍暈無形,若非天崩,殊難爲外人所破。”
陳玉樓看向葉白,猛然想起了什麽:“龍暈無形!三弟,這不是你族人曾經留下的話嗎?難道這幅地圖是獻王墓的地圖。”
葉白裝作不知情,點點頭道:“應該就是了,沒想到滇王墓中竟然會有獻王墓的地圖。”
陳玉樓露出喜色,有了這份地圖,尋找雮塵珠又多了幾分把握,随即又仔細研究起地圖來。
但這地圖上的墨迹也不知是什麽材質,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陳玉樓連忙将人皮地圖收起來,放在密封的木盒中。
“應該是存放的時間太久,接觸空氣後墨迹便被氧化了,等回去後,還需找個文物修複師傅才能恢複了。”
不過,想到地圖上記載的信息,陳玉樓心頭又有些沉甸甸的。
“若非天崩,殊難爲外人所破?難道這獻王墓真需要天時配合才能盜取,但這天崩又是什麽東西,是天上墜落的東西,流星??”
葉白可不知道陳玉樓心中所想,剛才他也大緻浏覽了人皮地圖。
上面雖有獻王墓的具體位置,但最核心處的蟲谷卻是空白一片,毫無記載。
況且蟲谷裏面有什麽危險,雮塵珠又放在何處,他還真不清楚。
上輩子要說有什麽遺憾的話,便是少看了一部雲南蟲谷。
葉白歎了一口氣,到時候下墓,估計真要看各人的造化和手段了。
不過憑他當前的手段,也不畏懼獻王墓中的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