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齊小黑渴望報仇的心思被安撫下來,葉白也松了一口氣。
“放心,我也不是傻子,不會稀裏糊塗去拼命的。”齊小黑笑着道,重新樹立一個新的目标,他反倒是覺得更輕松了。
走的時候,齊小黑對這些雪人還有些戀戀不舍,對着張家守衛叫道:“嘿!兄弟,等會别動我雪人啊,明天我再來堆幾個。”
兩個張家守衛面無表情,心道今天晚上就給你鏟沒了,反正明天不是他們值班。
随後,葉白一行人消失在白茫茫的夜色中。
回到白家,葉白才發現,家中來了兩位客人,白知希正在大廳招待。
正是金算盤和孫國輔二人。
兩人裹着棉大衣,面色鐵青,凍得瑟瑟發抖,在爐火前取暖,全無半點高人形象。
見孫國輔在這裏,葉白連忙彎腰開口叫了句“師傅,師叔。”
這一句師傅叫得金算盤都暖到腸子裏去了,一臉的傻笑樣子。
葉白也抽抽鼻子,再喊幾次,這師傅怕是從假的變成真的了。
随後,葉白又問二人緣由。
這才知道,孫國輔前些日子受邀來長沙不遠處的一個村子裏做法事。
金算盤之前收到葉白的來信,知道葉白在長沙安定下來了,于是兩人便一同上路,也想順路來看看葉白。
到了這裏後發現,事情不簡單。
村子坐落在深林古湖邊,村落中人口不多,隻有兩百來戶,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這一兩日,村中的三個孩子都在湖邊失蹤了,有人說看到水中竄出一個黑影,好像是水鬼,将孩子拖下去的。
這話可把村裏人吓着了,而且說話的人也是村子裏的老實人,不大會說謊。
村裏的幾個老人一合計,便托關系去長沙城裏請高人來降服水鬼,但不知道從哪裏聽到過孫國輔的大名,又繞遠路将孫國輔請來了。
孫國輔到了這裏,便瞧見青幽幽的湖面上泛着一團黑氣,明顯是死後冤魂不散的場景。
又問此湖之前可曾發生過怪事,村裏老人告知,頭一個月,這湖裏之前沉死過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孫國輔猜測,這事大概率是沉死的女人引起的,但那湖中黑影又是什麽東西,卻不得而知。
無論怎麽樣,還是要先下湖去探一探。
孫國輔和金算盤帶上行頭,乘着小船,往湖中心劃去,隻是剛走一半,湖面突然出現旋渦,直接将小船傾覆,兩人也被卷入湖中。
大冬天的,湖面雖然沒結冰,但湖水冰冷刺骨,兩人很快便沒了意識,再醒來時就已經到長沙城附近了。
原來是下遊的漁民将他們救上來的。
兩人一身行頭盡失,知道葉白在長沙城,隻好先來這裏避一避寒了。
将事情的經過叙述完,金算盤又拉住葉白輕聲道:“徒弟,那湖中不僅有異,而且湖底有墓,我昏迷前看見了。”
葉白眼睛一亮,低聲問道:“什麽樣的墓?”
“沒看清,隻露出了一角,但我下湖前用算盤看過,那湖底風水極佳,是個藏穴的好地方。”
葉白心中欣喜,隻希望是個沒被挖過的墓,他這系統不知多久沒開過寶箱了。
“先别急,等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
這時,白知希讓下人準備的晚餐也被端上來,廚子是白家的老人,手藝在長沙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做的食物是味香色俱全。
金算盤和孫國輔二人早已肚中咕咕叫,但也端着長輩的架子,細嚼慢咽的吃起來。
“師傅,師叔慢用。”
白知希招呼一聲,又給兩人準備房間去了。
金算盤一邊吃着,一邊感歎。
怪不得小花靈一直單相思,眼前這叫白知希的徒媳婦确實有傾國傾城之色。
而且剛才經過交談,這徒媳婦不僅禮數周到,術數、奇門遁甲、五行八卦還都有所涉及,很合他金算盤的胃口。
要是沒遇到葉白,金算盤現在就求着收白知希爲徒了。
将一塊肥瘦均勻的五花肉塞進嘴裏,汁水濺出,香氣四溢,金算盤隻感覺魂都飄出來了。
之前還打算幫花靈的想法早不知扔哪裏去了。
第二日一早,葉白帶了幾個手下跟着金算盤二人到了那小村子。
村裏人見孫國輔和金算盤回來,也是大感意外,兩人一晚上未歸,他們以爲二人早已經被水鬼害了呢。
村長是個年邁老人,又開口道歉:“孫先生啊,昨夜我又去長沙城請了一位高人回來,你勿怪啊。”
長沙城的高人?
葉白往屋子裏一瞅,隻見齊九爺帶着齊鐵嘴正在屋中坐着。
這九爺的業務範圍真廣啊。
齊鐵嘴也瞅見了葉白:“爹,三爺也過來了,不會是搶咱活的吧。”
“葉三爺?”
兩人連忙出了屋子。
“齊大哥?”
“孫老弟!”
不曾想齊九爺和孫國輔是熟人。
兩人一見面,就抱在一起,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
雖說同行是冤家,但兩人都是真才實學的高人,幾年前在一場法會上相識,比拼一番後,不相上下,後又惺惺相惜,沒過多久便成了好友。
見兩位高人是朋友,村長也放下心中的不安,将衆人請進屋後,又生爐子又燒熱水的。
葉白開口問道:“九爺,這裏的情況你都了解嗎?”
齊九爺點點頭,笑着道:“剛到這裏沒多久,聽村長說了些,隻是沒想到孫老弟竟然是三爺的師叔,倒真是緣分啊。”
孫國輔聽齊九爺叫葉白三爺,便猜出葉白在長沙的勢力不小,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什麽。
幾人交談了幾句,又回到了正題。
“孫老弟昨天就到了,有什麽發現?”
“說來慚愧,昨天傍晚時分,剛想下湖一探,就被湖水旋渦吞了,一身裝備都丢了大半。”
齊九爺點點頭,沒再多問,便讓齊鐵嘴蔔了一挂。
隻見齊鐵嘴掏出随身帶着的三枚銅錢,後放于手中雙手緊扣,合掌搖晃後放入卦盤中,一連擲了六次。
齊九爺考校道:“這卦象怎麽解?”
“六畜多作怪,妖者出西方,更須防咀咒,誠恐染瘟皇。”齊鐵嘴說出一句順口溜。
“都是前輩,沒叫你賣弄把戲,說說具體什麽意思?”齊九爺一瞪眼,狠狠敲了一棍。
齊鐵嘴龇着牙道:“就是湖裏有成精的妖物,可能在西方,而且湖裏可能有瘟疫,是個兇卦!”
“都是可能,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聽你們說的,而且剛來的時候,我見湖水中的西面方向有波動。”
葉白笑了笑,感情都是些算命的小把戲。
“那你從卦象中看出了什麽?”齊九爺老臉一黑,又是一棍。
“有瘟疫,真的有瘟疫!”齊鐵嘴被打得跳起來。
金算盤忍不住開口道:“這大冬天的,怎麽會生瘟疫,況且這小村子好像也沒幾個患病的人。”
齊九爺歎氣道:“金老弟有所不知,我家這小子雖然學藝不精,但在看卦上還是有些天賦的,他真麽笃定湖中有瘟疫,可能确實有瘟疫。”
孫國輔也開口道:“這卦中顯示的意思本就抽象,在我看來剛才的卦象确實是兇卦,至于瘟疫,可能是類似瘟疫的的某種傳染源。”
衆人來到湖邊,隻見這湖泊三山環繞,常年見不到陽光,陰氣堆積,确實是藏風納穴的寶地。
當然這種地勢對死人來說是寶地,對活人則就未必了。
此時,葉白的系統也有了反應。
“未知古墓:深埋在湖底的古墓,妖邪無數,怪異橫生,慎入!”
“危險等級:中!”
“蘊含寶箱:青銅寶箱!”
葉白的眉頭深深皺起,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種慎入的系統提示。
一個中級危險的古墓,隻有一個青銅寶箱,未免太寒酸了吧。
葉白又打開異瞳,隻見湖面上方黑色死氣盤旋,如黑龍一般有沖天之勢,和之前孫國輔描述的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湖下泛着點點綠色妖氣,似乎真的如系統所說,妖邪無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