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給衆人安排了兩間大的蒙古包後,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多有打攪,多有打攪!”陳玉樓雙手抱拳,歉意道。
“無礙,我們村落雖在黃河岸邊,但也少有人經過。不過族落中人怕生,若是不搭理你們,還勿相怪。”
老人一身少數民族服飾,但官話說得标準,語氣和禮儀也非常得體。
“不敢不敢。”陳玉樓客氣道,然後将老人送出蒙古包外。
等陳玉樓回來後,葉白才開口問道:“大哥,這裏有什麽問題?”
陳玉樓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才笑着說道:“大哥考考你,你一路走來,感覺這族落有何異常?”
葉白想了想說道:“族落中的人太少,大白天的也沒看到幾個人,作息不正常。而且我們一大群人進了這裏,動靜不小,依然沒有人出來觀望,确實有些古怪。”
陳玉樓點點頭:“還不錯,不過這不是我和你二哥決定留下來的主要原因。”
“那是什麽原因?”
“老人的衣物上繡着圖騰,是一隻獨眼的蛇型生物。”
葉白馬上回憶老人衣物上的細節特征。
“是燭龍?”
“沒錯,燭龍是山海經中的神獸,眼睛更是獨特,隻有一隻眼而且是縱向長在額頭之中。”
在旁邊一直沉默的鹧鸪哨終于也開口解釋:“三弟,你也知道我們紮格拉瑪族是因爲祭拜鬼洞中的蛇神從而受到詛咒,但這蛇神是什麽東西?我們不曾知曉。我曾經閱盡古籍想要找出蛇神的信息,可惜有關蛇神的傳說都是上古時期的東西,資料殘缺稀少,我也沒什麽收獲。”
葉白理清了鹧鸪哨的邏輯。
“等等,二哥,你難道是覺得蛇神就是燭龍?”
鹧鸪哨點點頭:“有關蛇神的最早記載是來自于我們紮格拉瑪族的先知,他們當時用玉石眼球獻祭,看見了鬼洞深處有一條巨型古蛇的屍骸,便以蛇神命名。之後出現了詛咒,便以爲是當時的獻祭得罪了蛇神。”
“後來先知們預言,隻有找回雮塵珠才能求得蛇神的寬恕,解除詛咒。我雖從來沒見過雮塵珠,但也知道古往今來,對雮塵珠的描述都是形如一顆眼睛,所以我猜測,這蛇神就是燭龍,雮塵珠就是它遺失的眼睛。”
聽完鹧鸪哨的長篇解釋,葉白有些震撼。
這邏輯确實說得通呀!
難道這蛇神真的是神話中出現過的燭龍。
陳玉樓也插嘴道:“我也覺得二弟的猜測合理,若是燭龍和二弟身上的詛咒有關,那這裏真的要好好一探了。”
見兩人都同意,葉白隻能順勢應下。
午飯時間,老人送來一些馬奶酒和肉幹。
擅長搭讪的陳玉樓問出了老人的名字,姓齊,叫齊大海。
隻因爲從來沒見過大海,所以才起了這個名字。
等齊大海走,衆人測試食物沒問題後,這才分食起來。
馬奶酒又騷又澀,葉白喝不慣,卸嶺衆人倒是喝了不少,看起來很喜歡這種味道。
吃飽喝足後,葉白便出了蒙古包,準備散步消食,也順便探一探這裏的情況。
這個族落确實不大,蒙古包零零散散,屬于一眼可以從頭望到尾的那種。
一路走來,除了在外面驅趕牛羊的老人,葉白倒是沒發現一個女人和孩子,着實古怪。
這時,從前面的蒙古包中傳來談話的聲音。
“小黑,今天晚上族裏要給龍王獻祭,需要淨身沐浴,不能随意外出的。”
“一條大蛇而已,拜什麽拜,别攔小爺,小爺要撒尿。”
話音剛落,就從蒙古包中走出一個十五六歲大的少年,穿着蒙古服,一嘴的罵罵咧咧。
隻是這少年眼睛上蒙着黑布,似乎是個瞎子。
見這少年往自己這邊走來,葉白正準備讓步。
卻見其道:“哪裏來的毛頭小子,敢攔小爺的路。”
原來是個假瞎子!
無端被人罵,葉白也來了脾氣,側出半個身子,将這個小黑攔下。
“小子,你父母教過你禮貌嗎?”
“關你屁事!給小爺讓開。”小黑極爲嚣張,露出大白牙,牙齒上還沾了一片青菜,看來也是剛吃過飯。
葉白果斷出手,一拳朝小黑腹部打去。
知道自己力氣大,葉白下手也有分寸,隻使了很小的力氣。
卻不想,這一拳直接被小黑單手接住。
“你小子就這力道?”小黑嘴角一撇,嘲諷起來。
說着,兩人較起勁來,一時之間,難分上下。
葉白有些吃驚,自從得到白虎血脈來,還沒見過有人力氣比自己大。
這小黑到底是什麽人?
不過他面前的小黑比他還吃驚。
他知道自己繼承了非人的血脈,長老和他說,這天下沒幾個人能與他比肩。
沒想到,這還沒出村子,就遇到一個難纏的對手。
不過,畢竟葉白是師承鹧鸪哨和陳玉樓,這幾個月來和這二人學了不少武藝,也算是有所小成。
隻見葉白探出一腳,将這小黑絆倒在地,又使出小擒拿,單手按住了小黑。
小黑被按在土中,動彈不得。
吃了一大口泥土,小黑擡起頭,怒罵道:“你小子偷襲,算什麽本事!”
葉白加大了力氣,又将小黑按在地上。
“服不服?”
“不服!”
“服不服?”
“小爺不服!”
葉白将小黑提起來,再一次使用同樣的招式,又将小黑按在地上。
可憐的小黑雖然力氣大,但隻會用蠻力,在葉白的手中宛如提線木偶一樣,被拉扯來拉扯去。
幾次過後,小黑的牙龈都咬出血絲,滿頭土塊,愣是沒服軟。
葉白不禁有些佩服,這小子是個狠人啊。
“你就是殺了小爺,小爺也不服!”小黑咬牙道。
“你要是不服,我就把你褲子扒了,讓你族人都跑來看看。”葉白放出狠話。
小黑心生一想,我可是長老欽點的少族長,要是被族人看到了光腚的場景,那還有何威嚴,以後還如何取小花和小紅當老婆。
見小黑不說話,葉白就知道拿捏到他的痛處。
“怎麽樣?要是不服,我就扒褲子了。”
“服了!服了!小爺服了!”
“服了就好,叫什麽名字?”
“齊小黑。”
“幹什麽的?”
“養馬的。”
“叫大哥?”
“大哥。”
“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