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葉更一轉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衣。
灰原哀跟在他的身後。
伴随着一聲門響,室内的黑暗将樓道内照來的光亮切斷。
葉更一帶着灰原哀穿過熟悉的街道,返回了二丁目二十二号。
剛剛結束了一頓簡單的晚餐,葉更一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灰原哀立即投來目光,隻是礙于阿笠博士在場,不方便詢問。
葉更一沒有回避,就這麽接了起來:
“警部?”
聽到這個稱呼,灰原哀精神稍松,她剛剛還在想要是葉更一突然離開座位,表示要去一旁接電話時,自己要怎樣幫忙打掩護來着。
這邊,通話還在繼續。
不知電話裏說了什麽,隻見葉更一說了句‘好,我這就過去’後,便結束了通話。
“出什麽事了?”灰原哀忙問。
“毛利偵探事務所内發生了槍擊案。”葉更一的聲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據目暮警部說嫌犯已經死了,他打電話過來是覺得我們平日裏和毛利先生關系還不錯,發生了這種事有必要通知一下。”
“更一那我們……”阿笠博士說着也要起身換衣服。
葉更一擡手虛壓了幾下,道:“不急,雖然嫌犯已經死了,但不排除對方還有沒有同夥在,案子還沒有結束,我先去看一下,有需要再和你們聯絡。”
槍擊案剛好發生在偵探事務所……
灰原哀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配合着說道:
“沒有錯,博士,我們還是先等消息吧。”
她擔心萬一這一切又是‘那個人’所爲,自己和博士出現很有可能讓更一哥陷入到被動之中。
“嗯,我出門了。”
葉更一微微颔首,開車駛向毛利偵探事務所。
夜色中的米花町似乎與往日沒什麽不同。
到達五丁目時,搜查一課的警員已經在現場拉起了警戒線。
千葉和伸在外面負責執勤。
葉更一走過去打了聲招呼,徑直走上了二樓。
事務所也不能規避‘死神的輻射’了?
總不至于這件事和自己前次協助狙擊手狙殺炸彈犯的案件有關吧。
嗯……還是留個心思,以後情況除非特别緊急,輕易就不要在博士家裏弄出人命了。
他這樣想着,伸手敲了敲門,然後不等回應便推開那扇沒有關緊的門走了進去。
雖然發生了命案,但事務所内并不混亂。
毛毯和熱飲向來都是‘受害者’的标配。
所以,葉更一很快就确定了坐在沙發上,那個淚眼婆娑正在哭泣的女人,就是本次事件的受害者。
不過……
波本爲什麽也在這裏?
葉更一又看向那個同樣望着自己的黑皮,很直接地問道:“又是你的委托人?”
安室透趕忙把雙手在身前交錯,一邊左右擺了幾下,一邊解釋道:“不是啦!這位堅塚小姐是毛利老師的委托人,至于我……”
他略作停頓,介紹道:
“現在是毛利老師的頭号弟子。”
“哦。以你的水平确實需要一位名師指導。”葉更一随口應了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
安室透嘴角抽搐了幾下。
雖然自己的确是想要讓衆人接受這個設定,但爲什麽面前這個男人就這樣理所當然地接受了,自己還是很生氣呢?
“毛利先生。”
這邊,葉更一轉頭問某工具人,“這位‘受害者’現在的情況,應該和你新收的弟子無關吧?”
“啊!和安室無關,”毛利小五郎解釋道:“堅塚小姐原本是爲了委托我幫忙尋找投币式寄物櫃,結果我們被歹徒用郵件騙了出去,然後那個家夥就僞裝成是我的助手,把堅塚小姐綁架關在了衛生間裏,應該是沒想到我們回來的這麽快吧,于是那個男人情急之下就把槍口塞進嘴巴自殺了。”
“大家沒事就好。”
葉更一微微颔首,眼角的餘光瞥見明顯受到驚吓的毛利蘭和一點都不害怕屍體的死神小學生,轉而對安室透道:
“诶……那個弟子,可以麻煩你幫我去泡杯咖啡嗎?”
“我叫安室透……”
安室透臉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片刻後還是說了句‘稍等’轉身走向了一旁的茶水間。
由于兩端沒有隔斷,葉更一倒也不用擔心這家夥偷偷吐口水。
而他之所以會這麽做的理由,除了剛剛吃過晚飯确實有些口渴外,更主要的是想要通過這種有意的藐視,觀察沙發上那個女人的反應。
畢竟看到熟悉的‘同事’被像小厮一樣使喚,在不清楚場内有一個可以觀測情緒的人形測謊儀在,再怎麽會僞裝也有可能不經意地露出破綻。
結果……沒有……
那個女人并沒有對這邊的事情做出反應,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不是‘波本’的人。
葉更一初步做出一個判斷。
如此……現場的情況就比較奇怪了。
首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波本爲什麽會在這裏,難道也被死神光環的輻射污染了?
剛好前來拜師,于是就遇到了命案。
想想自己的遭遇,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即便沒有任何理由支撐波本的行爲,葉更一現在也不打算直接詢問毛利小五郎這件事。
現場發生了命案,既然受害人不是波本的委托人,那麽就不能本末倒置地去詢問毛利小五郎收徒的始末,而是要直接詢問波本本人。
注意到對方還在泡咖啡。
葉更一看向目暮十三:“警部,歹徒綁架她的動機弄清楚了嗎?”
“嗯,說是想要讓她交出寄物櫃的鑰匙,否則就把她給殺了。”
目暮十三稍稍壓低了聲音:“雖然很奇怪,不過我們已經檢測過堅塚小姐的衣服,上面基本上檢測不出硝煙反應,所以死在衛生間裏的那個男人自殺的可能性很高。”
“這樣啊……”葉更一應了聲。
“你的咖啡。”身後傳來安室透的聲音。
葉更一回轉視線,看向面帶微笑,正端着一杯熱咖啡朝自己走來的波本,道:
“謝謝,麻煩你放在茶幾上。”
他可不想待會兒再和對方上演一場躲避潑灑熱咖啡的戲碼。
“好。”安室透點點頭。
“對了,那個弟子,”葉更一突然問道:“你今天是專程來找毛利先生拜師嗎?”
“不,拜師是在前幾天,”安室透稍作停頓,有些無奈的說道:“還有……我叫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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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