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
呼吸着混雜鹹味的微涼海風,柯南快步跑到潛水店的圍牆外面,然後小心翼翼地探頭朝裏面看去。
店鋪裏面仍舊亮着燈,可惜的是卻沒有半個影子。
不對勁,人肯定還沒有離開……
他定了定神,調整一下呼吸,動作謹慎地繞到樓梯旁。
盡管放輕了腳步,但鞋底踩在鐵制的台階上,仍舊發出了細微的‘吱嘎’聲響。
氣氛緊張而沉凝。
這時,轉角的位置忽然有燈光亮起,緊接着耳畔便傳來了轎車低沉的引擎聲。
柯南趕忙躲到建築物的陰影中。
沒一會兒,就看到那個長頭發,留着一臉絡腮胡的寶藏獵人,開車離開了這裏。
就隻有他一個人……
柯南咕哝了一句後,邁步就要追上去。
結果,直接遇見拎着兩隻氧氣筒,從側門走出來的馬淵千夏:
“小朋友,你在這裏做什麽?”
糟了……柯南心理一沉,立即配合着童音賣萌:
“不好意思,請問神海莊怎麽走?我剛剛在散步,不小心迷路了……”
“往那邊走。”
馬淵千夏側頭朝神海莊的方向示意了下,而後皺眉站在原地,看着某個留下一句‘謝謝’後,便跑沒影的小學生,心中莫名地産生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隻是一想到自己這家生意不景氣的潛水店,她默然了片刻,還是把這兩隻充滿氧氣的氧氣筒和快艇的鑰匙一并帶上了車,準備依照和松本光次的約定,連夜将東西送去碼頭放在指定的地方。
……
另一邊。
神海島的警務所内。
以目暮十三爲首的一衆刑警們,此時正焦急地站在葉更一的身後,圍觀這位技協專家,對那台老舊到就連機箱裏面也堆滿灰塵的主機,進行着維修作業。
爲了測量精準,傳給警視廳的嫌犯指紋,必須要使用高精度的掃描儀進行掃描,而以他們現有的手機存儲空間,根本沒辦法添加大容量附件,所以眼下也隻能祈禱這台島上爲數不多的電腦,可以被成功修好。
葉更一通過測量,确認是主闆上的電容出現問題,倒也沒有故意拖延時間,經過上平警官的同意後,找來了工具箱,直接拆掉了桌上的收音機以作替換。
有了下午在旅店前廳的詢問。
隻要那兩名寶藏獵人稍微有些警覺,就不可能還留宿在那邊等待第二輪的傳訊,否則葉更一真的會對那兩個自大的家夥感到無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約莫五六分鍾後。
主機箱的風扇再次轉動,屏幕上也顯示出了熟悉的電腦桌面。
葉更一将工具箱放在一旁的地上,起身去洗手的同時,說道:
“可以了。”
“太好了,我這就把東西傳去本部!”
高木涉趕忙跑去桌前,忙碌了起來。
“還好有更一老弟在啊!”
目暮十三感慨了聲,轉而說道:“上平警官,島上的警務設備有些過于陳舊了吧?”
“唔……這個,唉……”
上平警官遲疑了下,長長的歎了口氣,無奈道:“沒辦法,公所那邊一直要求大力發展旅遊業,所以撥發給警務所的款項幾乎都用來搞裝修和綠化了……”
“綠、綠化???”
目暮十三一腦袋問号,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即便是對于他們這些久居市區裏的人來說,郁郁蔥蔥的樹木都不是什麽非常罕見的景色,更何況這座依海傍山,水産豐富,原住民數量甚至達不到一座普通小鎮的海島了。
“上平警官,到底是怎麽回事?”目暮十三皺着眉追問。
“唉……”
這位頭發沒剩幾根的老警官又歎了口氣,“據說好像是公所的負責人和一些跑海的商人簽訂了協議,每個月都會采購一批看起來特别好看的觀賞性花朵,不過……這裏畢竟是海島,刮台風下暴雨是常有的事,那些東西根本就種不活。”
“居然還有這種事!”
目暮十三的臉色不太好看,隻是調查公所的人是否存在貪污問題,并不在他的職責範圍内。
正當他思考着讓高木拟一份書面材料,回去後将這個情況告知檢察廳的時候,突然牆上的警鈴‘铛铛’地響了起來。
“嗯?這是怎麽了!”
目暮十三回神,朝那邊看去。
“是……觀光館的警鈴。”
上平警官确認警鈴上指示燈對應的位置後,又趕忙解釋了一句:“大家不用這麽緊張,這裏的警鈴常常發生故障的。”
搞綠化搞到連這種事都需要靠猜嗎!
目暮十三不滿地冷‘哼’了聲:
“爲了慎重起見,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請問,觀光館的位置在哪裏?”白鳥任三郎問。
“就在公所的旁邊。”上平警官說。
“警車借我們用一下!”佐藤美和子沖去院子。
“我已經把指紋的電子件傳過去了,待會兒本部應該會回傳報告過來,上平警官這裏就麻煩你了!”高木涉說完也追了出去。
随着四人離開,警務所内就隻剩下了上平警官和洗手回來的葉更一。
“真是的……事件怎麽會接連不斷啊。”上平警官臉上露出幾分苦惱的神色。
葉更一沒有理他,而是把思緒放在觀光館的警鈴上。
難道是被搶了?
回憶觀光館裏面展示的諸多古董和藏品,葉更一優先想到的就是那把燧石槍和彎刀。
(_)……是那兩名寶藏獵人幹的?
如果是的話,那這邊隻有一座寶藏的概率隻怕又要再加一成了……
葉更一思考着,等到外面那輛警車開走後,這才加快步伐,裝作沒能追上地來到警務所外,直接騎車消失在了拐角的位置。
腦海中浮現出整個神海島的路線圖。
嗯……對于那些寶藏獵人而言,他們未必肯花費大量時間去計劃一場以絕對安全爲第一準則的犯罪行動,所以通常情況下他們應該會把效率放在第一位。
如此……隻能是這邊了。
葉更一估算了一下距離,将自行車丢在路邊後,用一顆石頭紮破了輪胎。
身形快速隐沒在樹蔭下,再次現身的時候,他已然使用改頭換面卡變成了一個看起來20歲出頭,戴着一副圓框平光鏡,文質彬彬的青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