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嬌:“淩樹警官,呂信來啦。”
淩樹指了指草坪裏的一塊大石頭,對呂信說:“坐。”
呂信挑眉問:“你搞什麽把戲?”
淩樹從背包裏拿出三罐飲料,一人一瓶。
他親手給呂信打開了飲料,遞給他:“喏。”
呂信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喲,淩樹警官這麽客氣?”
淩樹抿了抿唇:“幫幫我。”
呂信喝下一口飲料,咂了咂嘴:“幫你什麽?”
淩樹往營地的方向望了一眼,确認沒有人朝他們這邊看過來,他又從自己的背包裏翻出了一份檔案。
“你們聊,我去給你們把風。”陳嬌嬌起身走到了一旁的大樹下坐着。
淩樹和陳嬌嬌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麽蛾子。
呂信翻了翻淩樹遞給他的檔案。
這竟然是昆鵬的私人資料。
呂信恍然大悟:“你和陳警官是爲了昆鵬來的?”
淩樹點點頭:“沒錯。”
檔案最後,呂信看到了一句話。
林雨、夏磊案犯罪嫌疑人:昆鵬。
“你們懷疑殺死林雨的人是昆鵬?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麽?”
淩樹将飲料一飲而盡,順手把檔案翻回了第二頁。
“你看這一頁。”
上面印着幾張車禍現場的照片。
兩年前,江海大學附近出了一場車禍,兩輛公交車相撞,一共死了八個學生。
而其中一個學生,就叫昆鵬。
下方還有那些學生的現場死亡照,呂信仔細一看,其中一個學生,确實和昆鵬長得一模一樣。
淩樹:“當年處理這樁案子的JC是我的一個老領導,他說,當時法醫已經确認這八個學生當場死亡。奇怪的是,在昆鵬的屍體被送往殡儀館的那天晚上,他突然複活了。”
淩樹的話聽起來很扯淡。
呂信:“會不會是你們搞錯了?或許他當時根本就沒有死?”
淩樹搖搖頭:“辦案的都是一些經驗豐富的老JC,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呂信,你有沒有在昆鵬身上看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呂信噗嗤一下笑了:“淩樹,你信那些東西?”
淩樹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我信你。”
“其實我一直都在懷疑你,你是不是有某種我們尋常人都沒有的超能力。”
“比如……你能看見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今天在地洞裏,我已經證實了我的猜想。呂信,你真的和我們平常人不一樣。”
呂信自戀的摸了摸下巴:“算你有眼力。”
淩樹皺眉問:“所以,你可以解答我的疑問了吧?”
呂信望了人群一眼,對淩樹說:“現在,我們這群人裏,有四個人不正常。昆鵬、戴森、泰美和崔莉莉。”
“從我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就在昆鵬身上看到了一副死人相。但離奇的是,昆鵬今天突然恢複正常,反倒是戴森他們三個,變成了那個樣子。”
“我猜,他們應該是被某種僵屍附體了。”
淩樹臉色驟變:“你說的是真的?”
呂信:“你不信我?”
淩樹連忙搖頭:“不,我相信你。”
呂信問他:“昆鵬又怎麽會和林雨扯上關系?”
淩樹解釋:“我們局裏近兩年來有三起未偵破的兇殺案,林雨夏磊案就是其中一樁,在這三起兇殺案的案發現場附近,我們都發現了昆鵬的身影。”
随後,淩樹拿出手機,點開手機相冊給呂信看了幾張照片。
全都是一些案發現場的照片。
“第一樁案子,是兩年前的江海市首富被害案,死者在河邊垂釣的時候落水淹死,現場偵查到了死者掙紮的痕迹,辦案的JC懷疑死者是被人推下河裏淹死的。”
“死者淹死之後,在距離這條河三公裏處的一家快餐店裏,拍到了昆鵬的身影。”
“第二樁案子,大概一年前,江海師範大學一個新任女教師被人反鎖在自家的衣櫃裏,最後活活餓死。”
“這樁案子很詭異,無論是監控還是現場勘測的結果,都沒有證據證明有人潛入了她家,但衣櫃被人從外面鎖上,光憑死者一個人,是做不到這些事的。”
“死者是孤兒,那段時間又是暑假,學校裏也沒人注意到女教師失蹤了。所以,她直到屍體發臭了才被人發現。”
看到這張女教師的死亡照,呂信頓時被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竟然是沈清君!
淩樹:“在女教師被關進衣櫃的那天晚上,距離她家兩公裏處的一個商場裏,監控拍到了昆鵬的身影。”
“最後就是林雨和夏磊的案子,在他們失蹤當天,案發地點附近的一個大巴車站,監控也拍到了昆鵬的身影。”
“這三樁案子都太巧合了。”
“而且,更巧合的是,這四名死者和昆鵬一樣,都是7月15日出生的人。”
“之前我們一直找不到頭緒,但經過這些稀奇古怪的事,讓我更加笃定,昆鵬和這幾樁案子,絕對脫不了幹系。”
“又或者,他想利用某種邪術,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
呂信愣了一下,他記得,原主也是7月15日出生的。
兩個月前,電台還幫原主和林雪一起慶祝了生日。
淩樹拍了拍呂信的肩膀:“我查過你的資料,你的生日也在7月15日。雖然目前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些案件和昆鵬有關,但我還是想提醒你離他遠一點。”
陳嬌嬌突然喊道:“吃飯啦!”
兩人回頭一看,陳嬌嬌和戴森站在一起。
月光下,戴森的臉越來越陰森。
淩樹小聲對他說:“等回去後,我再找你好好聊聊。”
“這件事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恐怕很難破案。”
淩樹轉身要走,随後,他頓住了腳步,沉聲道:“還有我哥生病的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害他。”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呂信突然覺得,淩樹并不是那種特别難接觸的人。
既然他不想害淩楓,那還有誰?
淩樹走後,呂信清了清嗓子,輕輕叫了一聲:“沈清君。”
沈清君“嗖”的一下從他的口袋中鑽了出來。
“幹嘛呢?”
呂信問她:“你記得你是怎麽死的麽?”
想起這件事沈清君就覺得來氣。
“嗐!倒黴呗!”
“我家裏有個很大的衣櫃,我喜歡鑽進去找衣服。找着找着,衣櫃門突然‘啪’的一下關上了,然後不知怎麽的我就暈了過去。”
“再一睜眼,就變成孤魂野鬼了。”
呂信:“你是被人殺死的?”
沈清君仔細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應該是意外吧,畢竟我家裏隻有我一個人,誰想殺我啊?”
這麽說來,沈清君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被人謀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