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呂信對直播間的觀衆們說:“各位,稍作休息,我們十五分鍾後再見。”
呂信暫時退出直播間,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他驚奇的發現,白衣女鬼居然哭了!
呂信摘下她嘴裏的紙團:“喂,你哭什麽啊?”
白衣女鬼吸了吸鼻子:“你說的故事也太感動了叭!”
“原來是這樣哦。”
他把紙團又塞回了白衣女鬼的嘴裏:“别以爲跟我套近乎,我就會放你走!”
這女鬼狡猾得很,必須對她有戒心。
白衣女鬼瞪大眼睛,嘴裏嗚嗚咽咽的叫。
她心想,這狗男人的心裏活動怎麽這麽多?老娘就是單純的被故事感動哭了而已啊!
呂信喝了口茶,坐下來,進入直播間,繼續今晚的第三個故事。
“兄弟萌,知道什麽叫做哭喪人嗎?”
魯班250号:“就是家裏有人去世了,哭喪的人呗。”
我是你爹:“不是吧主播,這麽制杖的問題難道會有人不懂嗎?”
呂信:“今晚的第三個故事,就叫做《哭喪人》。”
“大概是十五年前吧,我隔壁村子有一個叫孫大聰的年輕人。”
“大聰是他們村裏唯一的大學生,但家裏窮,幾乎是砸鍋賣鐵送他上的大學。”
“大聰人也很懂事,他從16歲開始,每年寒暑假都會到其他地方打工。”
“那一年也不例外。”
“那時候,他一放寒假就到鎮上找工作。”
“這工作找了一天,都沒有中意的。”
“傍晚,就在他打算回家的時候,無意間在一座四合院大門前發現了一則招聘信息。”
“這四合院裏正在招哭喪人。”
“大聰活了18年,還是頭一次聽說‘哭喪人’這個職業。”
“大聰敲響了四合院的大門,開門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名叫錢勇。”
“錢勇告訴他,自己的父親是鎮上的首富,因爲生病所以去世了。”
“他父親生前就過得風光,死後,也肯定要風風光光的下葬。”
“錢勇爲了把葬禮辦得隆重體面,所以想請一些外人來哭喪。”
“這哭喪的人越多,就會顯得這戶人家越有錢。”
“錢勇給出的報酬也很誘人,哭喪一天200塊,哭喪三天就是600,還包吃包住。”
“大聰一聽,不得了了。”
“600塊啊!足足是他兩個月的生活費!”
“于是呢,大聰決定要留下來幹這份活。”
“錢勇家是一個非常大的四合院,院子裏擺了幾十桌宴請賓客。”
“晚上,大聰和其他哭喪人一起,換上喪服,跪在靈堂裏哭。”
“大聰哭得相當賣力,演技非常逼真,連錢勇都被他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錢勇甚至在想,到底是他死了爹?還是我死了爹?”
“晚飯的時候,錢勇給大聰加了雞腿,把他帶到一邊,問他:‘你叫大聰是吧?咱們今晚缺個守夜的,你要不要留下來守夜啊?一個晚上,500塊。’”
“大聰雙眼一亮,急忙點頭答應。”
“錢勇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他說:‘這守夜,也有守夜的規矩,晚上0點後,無論誰來靈堂,你都不要理他。對方讓你做任何事,你也千萬不要答應。知道嘛?’”
“大聰愣愣的點了點頭,守夜的規矩他不懂,但錢勇是他的老闆,老闆說啥就是啥。”
“午夜,吃席的客人都已經散盡了。”
“整個院子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靈堂中,更是隻有大聰一個人和一口棺材。”
“陰風吹來,靈堂裏的吊燈左右搖擺。”
“大聰突然感覺四周陰森森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四合院的門被人打開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鬼鬼祟祟的走進來,他縮頭縮腦的往靈堂裏望了望。”
“然後小跑過來,問大聰:‘喂,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啊?’”
“大聰剛想開口,但他突然想起了錢勇對他說過的話。”
“無論誰來,都不要理他!也不能答應他任何事!”
“年輕人見到大聰不理人,他走過去扯了扯大聰的衣服,焦急的對他說:‘喂,你怎麽不說話?你知不知道這裏鬧鬼啊?’”
“大聰疑惑的看着年輕人,他身爲大學生,從來都不信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大聰轉過臉,還是不理他。”
“年輕人自打沒趣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四合院。”
“年輕人走後不久,錢勇給大聰帶來了宵夜:‘大聰,辛苦你了,快過來吃宵夜。’”
“大聰看着錢勇帶來的宵夜,有雞腿,有烤鴨,十分豐盛。”
“大聰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吃完夜宵後,錢勇對大聰說:‘大聰,幫我把棺材蓋揭開一下。’”
“大聰問他:‘揭開棺材蓋做什麽?’”
“錢勇歎了一聲氣:‘我想再看我爹最後一眼。’”
“大聰點頭道:‘行吧。’”
“大聰走到棺材邊,揭開了棺材蓋。”
“看到棺材裏的情形,大聰傻眼了:‘錢老闆,這……這棺材怎麽是空的啊?’”
“棺材裏,沒有屍體,也沒有陪葬品,整口棺材都空蕩蕩的。”
“錢勇陰森森的笑了笑:‘誰說裏面是空的?’”
“大聰不解的回過了頭。”
“轟!”
“就在他回頭的那一刻,他渾身的血液全都湧上了頭頂!”
“他看見,自己身後站着的根本就不是錢勇!”
“而是,一具已經高度腐敗的屍體!”
“無數惡心的蟲子在腐敗的肉洞裏蠕動。”
“啪嗒啪嗒……”
“屍體身上的肉不停的往下掉,惡心至極!”
“大聰的胃一陣翻江倒海,他腦子裏又閃過了那句話。”
“無論誰來,都不要理他!也不能答應他任何事!”
“然而,他并沒有照做。”
“啊——”
“大聰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第二天,鎮上的百姓在四合院的棺材裏發現了大聰的屍體。”
“一個老婦人歎了一口氣:‘哎,可憐的年輕人哦,年紀輕輕的就躺進了棺材。’”
“那個曾經和大聰說過話的年輕人把JC帶進了四合院。”
“年輕人對JC說:‘昨晚我看到死者獨自坐在四合院的大廳裏,本來我想帶他走,但是他不理我。’”
“JC們檢查了大聰的屍體,發現他雙眼圓瞪,嘴巴大張,嘴裏還塞着發黴的食物,看起來是被吓死的,但是屍檢報告上面卻寫着,大聰是被毒.死的。”
“年輕人告訴JC,這個四合院原本是鎮上首富的家。”
“五年前,首富因病去世,他的二兒子爲了争奪家産,就在喪宴上給自己的大哥錢勇下.毒。”
“因爲他的失誤,不小心把毒下在了大鍋菜裏,所以他不僅毒.死了錢勇,還毒.死了一群來吃席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