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立即湊到他身邊,姜樂問:‘你看見什麽了?’”
“唐禮放大了照片:‘你們快看!’”
“看到照片裏的情形,我們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郝中爾和姜樂兩人身後,竟然多出了一雙腿!”
“這雙腿青一塊紫一塊,屍斑滿布,直愣愣的站在那裏,就好像有個人躲在了他們身後。”
“郝中爾和姜樂被吓得臉色慘白,連腿都開始打篩子。”
“姜樂喉間一滾,捅了捅郝中爾的手臂:‘喂,你膽子大,你瞅瞅我們身後是不是有鬼?’”
“郝中爾猛地搖頭:‘我……我才不看!’”
“我回頭望了一眼,他們倆身後什麽東西都沒有:‘放心吧,你們身後沒有東西。’”
“聽了我的話,他們終于暫時松了一口氣。”
“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了我們整間宿舍。”
“郝中爾提議:‘幹脆我們出去住幾天吧。’”
“姜樂尴尬的撓了撓頭:‘我……我沒錢出去住。’”
“我們都是學生,去酒店住一晚都要好幾百,一直在外面住也不是個辦法。”
“突然,一直沉默的王陽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許強!許強!’”
“王陽激動的大喊道。”
“我以爲他被吓壞了,急忙擡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别這麽激動。”
“王陽轉過頭激動的對我說:‘老呂!我想到了!肯定是許強!許強在搗鬼!’”
“許強,就是我們五個人共同做夢夢到的那個人。”
“王陽一語驚醒夢中人,我頓時恍然大悟:‘對對對!肯定是這樣!’”
“我們幾人其實都是無神論者,但這件事已經超出了合理解釋的範圍。”
“随後,我們在學校的各大論壇都發布了一條尋人貼,回貼人無數,但就是沒人說自己認識許強。”
“我們隻知道這個名字,并不知道許強是哪一屆的學生,找起來如大海撈針。”
“找了一晚上都沒有任何頭緒,突然,郝中爾激動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淦!我姐夫說他認識許強!’”
“湊巧,郝中爾的姐夫也在這個城市工作,聽說他姐夫認識許強,我們宿舍五個人連夜翻牆離開學校,找到了他。”
“郝中爾的姐夫名叫李振,是個三十左右的大哥。”
“李振文質彬彬的,人也很大方,一見面就請我們幾個下館子。”
“包廂裏,李振把他當年知道的事都和我們說了一遍。”
“他憤憤不平:‘許強就是個畜生,他家裏窮,父母辛辛苦苦供他上大學,你們知道他幹了什麽不?’”
“‘他當年居然把一個女生騙到宿舍,然後趁着四下無人,糟蹋了她。’”
“‘後來,那個女孩子不堪受辱就在危樓裏上吊自殺了。’”
“‘當時,女孩的男朋友和許強住同一間宿舍。’”
“‘在許強被抓了之後,那女孩的男朋友就和四個兄弟一起去危樓玩招魂遊戲,想要把女孩的冤魂招來以解相思之苦。’”
“‘結果不知道爲什麽,他們五個人居然在危樓裏自相殘殺,可能是玩遊戲玩過頭,被鬼上身了吧。’”
“郝中爾一臉茫然:‘姐夫,以前怎麽沒聽你提起過許強的事?’”
“李振比了個‘噓’的手勢:‘當時這件事被學校封閉,老師都不讓我們亂說,亂說就要被開除。’”
“‘沒過一段時間,許強也許是覺得丢人,他也上吊自殺了。’”
“深夜,我們幾個回到了宿舍。”
“郝中爾不知道是不是中二病犯了,他一到宿舍就對着空氣罵罵咧咧:‘許強!你個畜生!明明生前犯了錯,死了還要來禍害人!你個loser!垃圾!廢物!’”
“‘滋滋滋……’”
“突然,宿舍裏的燈一閃一閃的。”
“啪!”
“刹那間,整間宿舍都陷入了黑暗中。”
“我們一群人呆呆的杵在原地,腦袋裏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姜樂往郝中爾身上捶了一拳,帶着哭腔說:‘郝中爾都怪你!你……你把他激怒了!’”
“大家都懂,姜樂說的‘他’就是許強。”
“啪!”
“這時,宿舍的燈又重新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6号床上飄下來了一張紙。”
“這一幕又把宿舍裏的幾個大老爺們吓得鬼哭狼嚎,隻有我淡定的走過去将掉在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
“是一張學生的集體軍訓照。”
“我記得剛搬來的那一天,我并沒有在6号床的床闆上發現有這張照片,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放上去的。”
“王陽哆哆嗦嗦的問我:‘老呂,那是什麽東西啊?’”
“我說:‘是張軍訓照。’”
“合照上有日期,是十三年前拍的。”
“照片裏目測有五六十号人,我仔細一看,在人群裏發現了一個很眼熟的人。”
“‘我去,王陽,你看!’”
“我往照片上一指,王陽湊過來瞅了一眼,驚慌大喊:‘這……這個胎記男,不是那天晚上我們碰見的那個嗎?他怎麽還這麽年輕?’”
“沒錯,那個胎記男,還跟十三年前長得一樣。”
“胎記男旁邊有個男生攀着他的肩膀,他們兩個人的關系看起來很要好。而這個男生,也同樣讓我感覺到很眼熟。”
“一般這種照片背面都有名字,我把照片翻過來,赫然看見,照片的背面,寫着一個大大的紅色‘冤’字。”
“驚慌之餘,我們也看清了照片背面的名字。”
“那個胎記男,名字就叫‘許強’!而旁邊那個攀着他肩膀的人,居然是郝中爾的姐夫,李振!”
“郝中爾難以置信的搶過了照片:‘不會吧,我姐夫和許強曾經這麽熟?’”
“唐禮摸着下巴說道:‘這照片後面寫着冤字,會不會是許強想告訴我們他是被冤枉的?’”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什麽:‘這個胎記男,我曾經見過兩次,一次是和王陽在宿舍門口見到了他。還有一次是昨天晚上,我在危樓見到了他!’”
“唐禮納悶:‘他爲什麽會在危樓出現?’”
“王陽說道:‘也許那裏有關于許強的秘密。不如,我們去危樓看看?’”
“我們一緻同意王陽的說法。”
“淩晨四點,我們五人偷偷跑到了危樓。”
“危樓已經廢棄了很多年,樓道裏結滿了蜘蛛網,走廊兩邊的教室裏歪歪斜斜的堆着一堆廢棄的桌椅。”
“我們打着手電筒四處張望,王陽問我:‘老呂,當時許強站在哪裏啊?’”
“我指着前方盡頭的那間教室說:‘喏,就在二樓盡頭的那間教室裏。’”
“我們五人走進了這間教室,和其他教室一樣,裏面堆着一堆沾滿了灰塵的桌椅。”
“唐禮突然喊了一聲:‘喂!我在抽屜裏找到了一本日記!’”
“我們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唐禮身上,此時,他手上正拿着一本破舊的日記本。”
“我們湊在一起,将日記裏的内容都看了一遍。”
“日記裏的内容充滿了無盡的折磨與痛苦,看完之後,我們每個人都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