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大廳裏操起一把掃帚,怒聲孔了一句:“你們來做什麽?”
“老田你别緊張,我們不是來打架的。”金大彪的母親古壯娥一臉讨好地笑着朝田根生解釋道:“我們是來求你們家小海幫忙的。”
“是啊!我們是來求小海幫忙的。”
金大彪的妹妹金如玉也跟着應了一聲。
金大彪的父親金大柱更是一臉豪爽地朝田小海道:“小海,你要是肯幫忙治好我們家大彪的病,我金大柱什麽要求都答應你。”
“大柱,大彪到底咋了?”田小海有意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說這話的時候,他特别想笑。笑金大柱還真會取名字,自己叫大柱兒子叫大彪,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兩兄弟呢!
“哼!田小海你……”金大柱見田小海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很想發火。
他已經從兒子口中得知,金大彪是和田小海打架的過程中被砸傷的。這會兒,田小海卻裝作不知情,能不氣人嗎?
古壯娥生怕自己老公得罪了田小海,連忙拽住了他。
她一臉讨好地微笑着朝田小海道:“小海,是這樣的,我們家大彪上山考查的時候,被野豬掉下來,砸斷了腰,醫院說沒得治了。恐怕下半輩子都得在病床上躺着了。你醫術了得,求求你,幫我們家大彪看一下病好不好?”
“等等!你說什麽?野豬掉下來砸到你大兒子了。怎麽掉的?”田小海仍舊裝作一副毫不短情的樣子。
見田小海一臉驚訝的樣子,一旁的蘇念忍不住“撲哧”一聲,差點沒吐出來。
她已經看出來了,田小海是在故意作弄金大彪的家人。對于這事,蘇念絲毫生不起同情心,要知道金大彪可是差點連她們都害了。
敢當衆拿劍砍人的惡霸,她隻有恨的份,同懷是不可能的。
古壯娥心裏氣啊!氣田小海這家夥明知故問。
可想到自己兒子的病,隻有田小海能治,她隻好咬牙忍了,作出一副很是無奈的表情道:“這野豬是從樹上掉下來的,把我們家大彪的腰給砸斷了。”
“野豬從樹上掉下來?這怎麽可能嘛!”田根生難以置信地接腔道。
“是啊!壯娥你會不會搞錯了?這野豬怎麽可能會從樹上掉下來嘛!”餘鳳蓮也好奇地問笑道:“這豬都會上樹了?這可是聽都沒聽過呢!”
正說着,忽聽田家門口傳來一陣哄笑聲。
是看村民追到田家門口來看熱鬧了。村民們聽到古壯娥說金大彪是被野豬從樹上掉下來的,人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金大彪被野豬砸了,這怎麽可能嘛!”
“不會是中邪了,說糊話吧!”
“看來,這家夥是病得不輕啊!難怪我中午的時候看到大彪被人背着上車送醫院去了。”
衆人議論紛紛。
古壯娥扭頭一望,這才發現,原來一些好事的村民們都跟過來了,頓時恨得牙癢。
她沒好氣地對着門外破口罵了起來:“看什麽看?還不給我滾遠一點。信不信,我讓我兒子來收拾你們。”
她平日裏嚣張貫了,威脅人的話,總是脫口而出。
以往人們聽了,都會一個個吓得縮脖子。
可這次卻不同,話音剛落,便見村裏的李二嘎冷笑一聲,直接怼了起來。
“黃臉婆,你橫什麽橫,你們金家早倒台了。有種叫你兒子來打我啊!”
見有人帶頭,膽大一點兒的村民,也跟着對罵起來。
“古妖婆你兒子都送醫院去了,金家不行了。自己都說了金大彪,被野豬給砸傷了,還敢打我們?隻怕他這輩子都起不來呢!死女人有本事來打啊!沒人怕你!”
“哈哈!活該你兒子被野豬砸。這就叫做報應。”
聽着人們的叫罵聲,古壯娥氣得臉色發白。她咬着牙握緊了拳頭,很想沖過去打人。
一旁的金如玉連忙拽住了她。
“媽,算了吧!别忘了,咱們是來求田小海給哥治病的。哥倒下了,咱們金家就真的完了。”
“是啊!孩子他媽,你冷靜一下吧!救人要緊。”金大柱也跟着勸道。
“氣死我了!”古壯娥氣得直跺腳。
她咬牙瞪了門口的衆人一眼,旋即轉過臉朝田小海擠出微笑道:“小海,我兒子大彪已經癱瘓了,至于啥原因,我就不說了。”
“那可不行,我要治病,得知道是怎麽受的傷才行啊!你得和我說實話才行,可别編故事啊!”田小海故意闆起臉道。
“你……”古壯娥心裏恨得牙癢。
可爲了治好大兒子的病,她隻得忍住怒氣朝田小海讨好地笑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兒子是真的被樹下掉下來的野豬給砸斷了腰。”
“哦!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估計不僅僅是砸斷了腰,應該是整條脊椎骨都斷了。這事兒難搞啊!”田小海搖頭歎息故意作出一副很是爲難的樣子。
“田小海求求你了,我給你下跪好不好?”金大柱說着就要往下跪。
“我也給你跪吧!”古壯娥也要往下跪。
“别,你們别演戲了。”田小海連忙伸手扶住了二位,冷笑道:“實話和你說吧!我真不想治好你兒子的病。我估計全村的人的想法都和我差不多。”
此話一出,門口立馬有人接腔。
“沒錯,我們都巴不得金大彪死呢!”
“他死了更好,這王八蛋霸占村裏的沙場,随意毀壞我們的農田。平時開車橫沖直撞,我家的雞都被他碾死了好幾隻了。”
“這王八蛋不是好人。碾死我家一頭山羊,不僅不僅道歉,還把它拿去烤了吃了。”
“金家都不是什麽好鳥,把我們村的人都害苦了。”
“金大彪死了,我放鞭炮!”
村民們紛紛指責起金大彪來。
屋裏的金大柱和古壯娥、金如玉三人聽了,一個個面如灰土。
同時心裏充滿了恐慌。
他們知道,如果金大彪真的出事了,整個金家就徹底的完了,壓根就沒法在村子裏呆下去了。
畢竟,金家以前得罪的人太多了。
想到這,金大柱哽咽了一下,語重心長地朝田小海哀求道:“田小海我錯了,我代表我們金家向你道歉。求你原諒我們一家好不好?隻要你幫我治好我大兒子的病,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田小海冷笑一聲,當着衆人的面,高聲答道:“聽好了,如果你想要我治好金大彪的病,首先你們整個金家的人,得挨家挨戶上門給所有村民道歉,每家每戶送上價值不低于五百的禮品。其次,你必須讓你兒子金大彪簽字,把桃江沙場轉讓到村裏。由我代管,但沙場是屬于村裏的。”
此話一出,門口的村民們紛紛鼓起掌。
“支持田小海!”
“支持沙場由小海來管。”
“我們支持田家。”
衆人高聲呼喊,金家人一個個氣得發抖。
“這怎麽行?”金大柱闆起臉朝田小海吼道:“沒有了沙場,你讓我們金家喝西北風啊!”
“那就算了吧!咱們沒有什麽好談的。”田小海微笑着搖了搖頭道:“不過,金大彪要是癱瘓了,沙場估計也難守住了。遲早要被人弄走的。就算我不出手,也會有人出手。隻怕連他自己的手下都會打主意。”
“你……”一聽這話,金大柱徹底的腿軟了。
他知道田小海說的是真的,當初沙場本就是金大彪的人用非法手段,逼着所有村民簽字畫押的。
要是金大彪倒下了,必定也有同樣的人去沙場三天兩頭的鬧事,最終搞不下去,隻有轉讓的份。
猶豫數秒鍾,金大柱流下了兩行濁淚,掏出手機道:“你等一下,我給我兒子先打個電話,好好和他商量商量。”
“行,最多三分鍾時間。錯過了,我田小海就不再考慮爲你兒子治病了。”田小海冷笑着答道:“你愛找誰,就找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