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田小海的一聲“乖兒子”話音落,現場的衆人立馬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不會吧,這麽大的人了,人家讓他喊爸爸,還真的喊爸爸了。”
“不對,應該是這人的名字叫八八吧!”
“哪有這樣的名字。你信嗎?肯定是套路啊!”
“就是,田八八,傻子也能知道這是個假名啊!”
聽着衆人的議論聲,一旁的紅發妹臉色鐵青。
她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上了田小海和蘇念二人的當。
人家都把她當成傻子呢!被騙了這麽久,還一個勁地叫人爸爸。想想,她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此刻的平頭壯漢,更是面如死灰。
他感覺自己先前也是個傻子一樣,竟然連田小海的名字一下都忘記了。還跟着喊爸爸。
身爲金沙會武館裏的職業打手,他平日裏都是高高在上,壓根就沒人敢惹的存在。可這會兒,卻被田小海,當着這麽多人哄他喊人爸爸。這口惡氣,他實在忍不下去了。
“王八蛋,敢罵我。我要你死!”平頭壯漢咬牙切齒地,揮舞着拳頭朝田小海的臉上招呼過去。
田小海伸手一把拽住了對方的手腕。
“哎喲喲!”平頭壯漢被田小海拿住手腕後,隻覺腕部一陣巨痛,不由得痛苦地叫了起來。
“你想幹嘛?”
“小子,快松手!”
“放了他!”
另外三名彪形大漢,立馬圍了過來。
三人想要出手,卻又不敢太急,畢竟田小海拿住的是平頭壯漢的手腕。
可見此人的功夫不簡單,他真要一個狠勁下去,怕是平頭壯漢的手都要斷了。
田小海表情淡然地笑着朝幾名壯漢搖頭道:“你們别急,我不會傷害這位平頭哥。我好歹是人家小舅子,睡了他妹妹,還把他妹妹肚子弄大了,怎麽好意思傷害人家嘛!你們說是吧?”
這話聽得平頭哥是一陣面紅耳赤。
這一聲聲妹妹,仿佛是在紮他的心啊!因爲他真有一個漂亮的妹妹。經田小海這麽一說,仿佛像是這小子是真的睡了自己妹妹似的。想想就憋屈。
平頭壯漢心裏氣啊!他咬了咬牙,朝田小海低聲吼道:“小子,你快松手,有什麽話咱們可以慢慢商量。”
“行,那我問你,我睡了你妹妹這事,你還找不找我麻煩了?”田小海笑着問道。
“這……”平頭壯漢是一臉的尴尬,回答說不找了,這無疑是當着衆人的面認慫。
還不得讓人罵死,自己妹妹被人睡了,連一句硬氣話也不敢說,這還是男人嗎?
可要說會找田小海的麻煩,那這小子會放過自己嗎?爲了一個根本沒有發生的事情,和對方硬扛,這是不是有點太蠢了啊!
見平頭男滿臉通紅,要死不活的樣子,田小海笑了。
他用手輕輕拍打了一下平頭男的肩膀道:“哥們,老實交待了吧!是誰派你們來故意陷害我的?”
“我……”平頭男望了望紅發妹,旋即又望了望遠處的金如玉,立馬又低下了頭,頓時像隻鬥敗的公雞。
這事,他不能承認。
看到這,遠處的金如玉,氣得直跺腳。
“一群廢物,我讓他們去搞臭田小海的名聲,卻反被人家給套路了。氣死我了!”她氣呼呼斜躺在椅子上,氣都順不過來了。
田小海用餘光一瞟,便看到這女人正在生氣,頓時心情大好。
他清了清嗓子,用手一指紅發妹笑問道:“還有你,說吧!是誰指使你來碰瓷的?”
“沒有人指使。”紅發妹仍舊不服氣地怼了一句:“你本來就是個渣男嘛!”
“呵!就算是渣男,我也不會渣你這種貨色吧!”田小海冷笑着朝紅發女瞟了一眼道:“你覺得以你的智商,我會上你的賊船麽?”
此話一出,現場一陣哄堂大笑。
“這女人也太自信了吧!人家身旁的這位禦姐多好看啊!還會看得上你這種傻女人。”
“就是,這位小哥身旁的禦姐多好看啊!”
“不僅好看,人還聰明,貌似方才就是這位禦姐故意用八八這個名字,哄這傻女人上當的。”
“哈哈!還是禦姐聰明。”
衆人對蘇念的好感大大提升,反過來對紅發妹卻是冷嘲熱諷。
因爲路人已經看出來了,這女人是個碰瓷的騙子。
“你……你太過分了。”紅發妹惡狠狠地瞪了田小海一眼。
“呵呵,你一個連臉都不要的騙子,還有臉說我過分?”田小海伸手指到了紅發妹的鼻子面前冷冷道:“爲了一點利益,你可以編謊言碰瓷,說自己被人睡了,肚子被人搞大了,堕過幾次胎,你覺得你配提過分二字嗎?像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活着簡直就是浪費空氣和時間。”
“你……你……你……”紅發妹氣得兩眼一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工咚!”
她倒在了田小海的闆車上。
現場立馬有人叫了起來。
“不好,死人了!”
“快,送醫院搶救!”
“不好了,出人命了!”
衆人紛紛圍了過去。
見狀,不遠處的金如玉,大聲叫了起來:“田小海你完了,是你把人氣倒的。這事和你沒完!”
說話間,她快步沖了過去。
“等等,讓我瞧瞧!”
三名壯漢中的一名鷹鈎鼻,立馬蹲了下去,開始替紅發妹把起脈來。
“紅發妹怎麽樣了?”金如玉關心地問了一句。畢竟人是她請來的,出了事她是要負責的。
鷹鈎鼻嘴角掠過一絲陰冷之色。
他朝田小海瞄了瞄,旋即搖了搖頭歎氣道:“不行了,已經斷氣了。”
說話間,鷹鈎鼻伸手暗中在紅發妹子的腰間掐了一下,這是一種點穴手法,可以臨時封住對方的氣血,讓人進入一種假死的狀态。
這種手法用于裝死效果奇佳,但風險也極大,若半個小時之内,不把人弄醒,就真的會死去。而且對于沒有功夫的人被封住氣血後,是極爲難受的,身體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卻又不能發出聲來。
那感覺似于鬼壓床,想起來,卻起不來,會讓人進入一種無比恐慌的狀态。
被鷹鈎鼻封住氣血後,隻見紅發妹子兩腿,陡然間晃了一下,便一動不動了。
這一細微的變化誰也沒有注意到,但田小海卻是看在眼裏。
“不會吧!紅發妹已經死了?”金如玉聽了鷹鈎鼻的話,吓得臉色蒼白,連忙伸手往紅發妹的鼻前試探起鼻息來。
一番試探後,果真是半點氣息都沒了。
金如玉急得“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來:“怎麽辦?她竟然死了。怎麽辦……你們快想想辦法啊!”
聞言,鷹鈎鼻微笑着安慰道:“金小姐,紅發妹子的死和你無關,是這小子将她活活氣死的。這事兒你不必擔心。就算是打官司,也輪不到你來負責。”
說完,他用手一指田小海怒聲喝道:“你,還不快快過來給死者道歉!”
金如玉也抹了一把眼淚,怒聲朝田小海吼道:“田小海是你間接的殺死了紅發妹,這事你跑不掉了。我要求你趕緊過來給她道歉。”
想到田小海将要爲紅發妹的死負責,可能要賠一大筆錢,甚至是拘留,金如玉原本悲傷的情緒,一下好了許多。
田小海松開了平頭壯漢,微笑着朝金如玉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向她道歉!”
“什麽?人都死了,你竟然連一聲對不起都不肯說?”鷹鈎鼻有意大聲喊了一句,扭頭朝現場圍觀的人們大聲喊道:“大家來看啊,看看這個殺人惡魔有多麽的冷血。固然這妹子有錯,但無論如何也罪不緻死啊!這個殺人惡魔,用惡言惡語将人給氣死了,最後卻連一聲對不起也不肯說。大家說,這還是人嗎?”
此話一出,現場畫風立轉,人們紛紛指責起田小海來。
“這人太冷血了!”
“把人都氣死了,說一聲對不起有這麽難嗎?”
“就算妹子有錯,被他活活氣死,那他也有錯啊!”
“看來,先前妹子說得對,沒準這家夥還真把人家給渣了呢!”
金如玉嘴角掠過一絲冷意:“田小海你再不道歉,我就把你冷血的态度錄下來,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這時,蘇念也看不下去了。
她拽了一下田小海的衣角輕聲勸道:“小海,算了吧!死者爲大,先道歉吧!”
“我沒有錯,爲何要道歉?”田小海依舊一臉平靜地搖了搖頭,忽見他朝前走了幾步,用手一指鷹鈎鼻道:“這裏最應該給紅發妹子道歉的人,應該是你!”
此話一出,人群一片嘩然。
“是我?”鷹鈎鼻發出冷笑:“小子,你還要不要臉了。人是你氣死的,卻要我道歉,這是什麽理?”
“你不道歉,那就讓妹子自己和你講理吧!”田小海冷笑一聲,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