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好萊塢也是非常罕見的女性制片人，在工作中，有沒有像苔絲一樣，受到過這種來自上級的歧視？因爲你的學曆，性别，還有工作經曆？”
“那還用你說，我可太明白了……”蓋爾·赫德面對“上班女郎”影迷見面會的熱情觀衆，非常的激動。說了好些在好萊塢，一個女性制片人會遇到的各種被歧視的情況。
很多時候，投資人一見她是女性，就直接關閉了對話下去的窗口。還有些大制片廠的強力人事，見到她的“終結者”創意，就想據爲己有，就像電影裏苔絲遭遇的創意被剽竊差不多。
好在蓋爾·赫德和羅傑·科爾曼曆練多時，直接把版權簽死，如果制片人不是她，卡梅隆就不能拍攝。
“下面，請欣賞提前放映的‘上班女郎’，結束放映以後，請在門口填一下我們的調查表，還有禮物送上。”
主持人邁克爾·格雷宣布了映前的交流結束，燈光黑了下來。
“謝謝，蓋爾，這次謝謝伱來參加影迷見面會。好萊塢沒有誰比你更合适了，你說對嗎？科爾曼先生？”
羅納德擁抱了下來的赫德，邁克爾·格雷的創意，就是根據每個城市的特點，選擇一個當地主導行業裏從秘書出身，轉而成爲行業内頂尖人物的“女秘書”，來充當見面會上真正的苔絲。
這樣，既可以讓看慣了首映的媒體有新聞可以寫，也可以吸引很多職業女性，來看“上班女郎”
蓋爾·赫德出道的時候就是羅傑·科爾曼的秘書，現在已經是好萊塢最成功的女性制片人之一了。
“當然，不過我從來不會剽竊你們的創意的。”羅傑·科爾曼和夫人茱莉一起來的，除了爲了參加羅納德的新片的首映，還帶着來看自己客串的戲份的目的。
科爾曼對低成本電影的導演和制片，已經沒有太多的熱情了，隻是當作一個生意看待。但是羅納德和卡梅隆等人老是讓他出鏡客串一些小角色，他的熱情倒是不減，還很喜歡分析自己的演技爲什麽如此逼真。
在洛杉矶福克斯旗下的影院舉行的首映式兼影迷見面會，選在了福克斯的世紀城影院。這裏原來是二十世紀福克斯的片場，現在重新開發，形成了以影院爲中心的新商業區和辦公區。
世紀城影院與其說是在購物中心裏的電影院，不如說世紀城是圍繞影院建立起來的辦公，商業綜合體。新建影院的一個好處，就是有大型和中型的各種放映廳，用來舉行大型首映式的場地也很寬闊。
“羅納德，恭喜……”首先過來的就是二十世紀福克斯的總裁戈德伯格。
“上班女郎”在媒體和影評家的提前放映場，獲得了100%的好評，這個數據驚動了二十世紀福克斯，也驚動了好萊塢所有的大型制片廠。
觀衆提前試映場次的口碑也非常良好，這部電影看來不光會是票房的大赢家，還會是羅納德很難的影評家全面好評的一部電影。這從評論和票房同時大爆炸的電影，往往也都會是獎項的大赢家。非常有影史留名的潛力。
“恭喜我們……”，羅納德樂滋滋的，他也聽到了影評家全部好評的消息。雖然他猜測背後有反對性别歧視的政治正确的原因，但是能夠第一次得到影評家們的寵愛，讓他還是很開心。
“那邊好像是湯姆……”戴安在後面提醒羅納德。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皮夾克，下面是飒爽的皮褲和皮靴，隻有一條紅色的圍巾襯托出姣好的面容。
戴安這次和羅納德一起來洛杉矶參加首映式，因爲電影的内容是職業女性，所有應邀的女明星也被提示可以穿着靠近那種風格。
“漢克斯先生……你好，我聽戴安說過很多次，你在片場對她的照顧……”
“羅納德，很高興……”湯姆·漢克斯和他用力的擁抱，“這讓我嫉妒，你下次可别忘了找我演你電影的主角。”
看來影評一片好評的消息傳播的很快，羅納德心想。演員其實沒幾個懂表演的，自己被影評家誇，讓幾位主演的表演出色，看來以後找明星合作會順暢很多。
“羅納德，真的是太棒了……”來的是簡·方達和她的丈夫湯姆·海登，兩人也穿着職業裝扮，分别帶着暗紅和灰褐色的圍巾。職業裝扮一般顔色不能太顯眼，吸引鏡頭就全靠圍巾了。
“簡……”，羅納德上前擁抱了簡·方達。四人對着攝影記者擺了好幾個姿勢。簡·方達和丈夫的傳言現在流傳很廣，現在重新出現在首映式上，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新聞。
簡·方達之前也曾演出過職業女性主義的電影“朝九晚五”，不管是和羅納德的友誼，還是因爲自己的立場人設，于情于理都要來捧場。她還來的很早，早點亮相，否則刻意澄清的離婚傳聞，就會被後續一個個更加年輕漂亮的女明星淹沒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又過來了一對大明星夫婦。這次是女主角梅蘭妮·格裏菲思和她複合的丈夫唐·約翰遜。
“梅蘭妮……”，羅納德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一對看上去還算正常，緊急送去勒戒中心的效果不錯，至少梅蘭妮看上去氣色好了不少。
“羅納德……”梅蘭妮·格裏菲思不太好意思，差點耽誤了電影宣發的大計。這部電影肯定會幫她助推自己的演藝生涯，現在還得乖乖配合。
“據說影評對你的評價都很不錯，我們期待一下，會發生什麽……”羅納德把從福克斯那裏聽到的風聲告訴對方。
“哦噢，我真的……”梅蘭妮·格裏菲思感動的不行，羅納德算是她的再造恩人……
“我代替梅蘭妮謝謝你……”唐·約翰遜和那個“壯志淩雲”的制片人同名，他也來頭不小，是現在熱播的電視劇“邁阿密風雲”的男主角，開着法拉利在邁阿密海邊疾馳的鏡頭迷倒了多少少女。
不過他現在回來和格裏菲思複合，也不知道打得什麽算盤。羅納德和他敷衍了幾句。這家夥也不太自愛，梅蘭妮·格裏菲思這次去勒戒中心，八成也是拜他所賜。
“噢噢噢……讓我來看看被我女兒誇上天的導演……嗯……”一個梳着六十年代的複古發型的女人走了過來，“嗯，果然不同凡響。我當年和希區柯克拍電影的時候，和看你的感覺差不多……哈哈哈”
來的是梅蘭妮·格裏菲思的老媽，當年的金發豔星蒂比·赫德倫。
看着一個年逾五旬的小老太太，在自己面前裝作少婦的樣子說着些暧昧調情的話，羅納德感到有點生理上的不适。
蒂比·赫德倫年輕的時候做過拉皮手術，但是金發白人女性，對拉皮手術的反應不是太好，年紀一大又會皮膚松弛，顯得非常怪異。而她穿的五六十年代風格的貂皮淺咖啡色蝴蝶衫，和大紅色圍巾又很不搭。
蒂比·赫德倫的氣質變化很大，她的舉手投足已經從好萊塢明星退化成了越南裔美甲店的老闆娘。
羅納德應付了她一下，就去迎接下一位明星。
接下來的是幾位電影的主演。哈裏森·福特夫婦，還有西格妮·韋弗夫婦，以及戲份比前兩位女星都少的瓊·庫薩克。
她和其他人不同，男伴是自己的弟弟約翰·庫薩克。
“恭喜你，瓊”，羅納德看着還不太适應這種大場面的瓊·庫薩克，拉着她們姐弟和自己和戴安合影。這樣也許她們也能占據明天報紙的一角。
“我很開心哎，以前很少參加這樣大型的首映式”瓊·庫薩克對這種好萊塢商業大制作的首映規格還不太适應。
“悄悄地和你說，福克斯那邊的消息說，影評家對你的表演評價很高，你和你的經紀人聊聊……”
“好的……”瓊·庫薩克還是微笑着說話。倒是旁邊的弟弟約翰聽出了弦外之音。“瓊，羅納德是不是在暗示你有可能被獎項青睐？”
“啊？”驚喜交加的瓊·庫薩克呆立當場，她反應過來就去找電話機了。
“莉，霍華德，謝謝你們過來……”接下來一對是莉·湯普森和男友霍華德·達奇。這兩個因爲拍戲結緣的男女，也過來蹭些羅納德首映的熱度。
“洛琳，洛琳……”影迷記得的還是莉·湯普森在“回到未來”裏扮演的角色。
“續集什麽時候開拍？”羅納德也好奇。
“是兩部續集，澤米吉斯導演希望兩部續集一起拍……”莉·湯普森小聲地對羅納德解釋。
她的名氣，還都是“回到未來”帶來的，新片的風聲一出，影迷又開始對她熱情起來。這次來羅納德新片的首映式，倒也不完全是蹭他的熱度。
羅納德的熟人來了很多，“辣身舞”的組合，帕特裏克·施維茨夫婦也來了。他一出場，就引起下面女性影迷的尖叫，要不是有阻擋，就要有人上來強烈要求施維茨和他們跳一曲了。
“謝謝你，羅納德。我和麗莎的牧場又添了些阿拉伯馬……”
“哈哈哈……”，羅納德笑了，“辣身舞”的錄像帶持續熱賣，新一期的分紅，讓施維茨賺得很多。現在他已經财富自由，接拍電影完全憑借自己的興趣了。
“羅納德……”旁邊是“辣身舞”的女二号辛西娅·羅茲，旁邊是一個鼻子很挺的，梳着莫西幹發型的男人，看上去就像個搖滾歌星。
“理查德，理查德·馬克斯”聽辛西娅介紹，羅納德想了一圈，也沒想起這位是誰。想來是個不出名的歌手……
戴安幫着羅納德招呼兩位辣身舞的明星去放映廳。
短時間一個人在接待的羅納德，忽然看到了熟人，“上班女郎”的編劇，凱文·韋德。
他也穿着一件黑色風衣，配一條紅色的圍巾。因爲着裝要求，所以撞搭配的男女有點多，明天八卦新聞還不知道怎麽編排。
“凱文……”羅納德和他擁抱，總算有個可以短時間代班的來了。
“這位是……”凱文·韋德也帶了個女伴，他早就想借着“上班女郎”的劇本，結識更多的好萊塢女演員了。
“你好，羅納德……”一個低沉沙啞的嗓音，叫出了羅納德的名字。
這個女伴黑頭發，略微鵝蛋的臉部線條，再加上嗓音，羅納德差點誤以爲是黛咪·摩爾。不過黛咪剛剛生完大女兒，還在休養……
“是我……”女伴摘掉了墨鏡，“說實話，我嫉妒了，你下次有好劇本，可得記着我。”
“當然，黛博拉……”
羅納德認出了來人正是好萊塢前幾年的一号女明星，黛博拉·溫格。自己也曾經邀請她來出演，但是當時一心想要當賢妻良母的她拒絕了。
誰能知道“上班女郎”的影響力會這麽大？
好萊塢最近所有的經紀人，都在談論這部電影。全員好評的電影，在影史上也不多。怎麽就便宜了梅蘭妮·格裏菲思？
所有簽約了女明星的經紀人都在反省自己，如果不給客戶創造認識羅納德的機會，搞不好就要被炒了。
黛博拉·溫格揉了揉自己的波浪碎發，去年生完孩子，就因爲“冷落”了丈夫蒂莫西·赫頓。赫頓在她懷孕和哺乳期就出軌了新人……
“真的？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了……”黛博拉馬上甩了被她當成工具人的編劇凱文·韋德，貼着羅納德的胳膊就上了。
凱文·韋德馬上臉色變了，他對羅納德有點嗔怒，但是又不敢發作。隻好在旁邊生氣，鞋子一下一下的蹭着地面。
“當然，讓你的經紀人聯系我的經紀人”，羅納德不動聲色地側了一下身子，然後開始誇獎起編劇韋德，“凱文對這部電影的創造性貢獻是很多的……我不敢相信要不是有他的劇本，這部電影就不可能成爲現實……”
這時，戴安已經悄悄地回來了，看着羅納德的處理，迸發出了發自内心的笑容，哈哈哈地就過來摟着羅納德的另一隻手臂，一個發力，順利的把男人拐了過來。
“親愛的……”，羅納德順勢擺脫了黛博拉·溫格。這個女人産後可能過于關心孩子，弄得自己的外型都不太能和之前的樣子比較了。
“哼……年輕漂亮……我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黛博拉·溫格又挎上了編劇韋德的胳膊，好像剛才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女明星，還是要找個導演好啊……”她心裏苦澀地想。
……
今晚，好像好萊塢所有的，有空的女明星都跑來參加了首映式。沒來的羅納德相熟的女明星，也拼命地給理查德打電話。“上班女郎”的觀衆口碑，和影評太過恐怖，任何搭上這部電影的女明星，都像綁上了航天飛機的兩個助推器，要在事業上突飛猛進了。
“親愛的……”戴安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早，她給羅納德整理起了箱子，馬上羅納德要飛去紐約參加另一場首映。
“我自己來就行了，你也休息一下，昨晚那麽辛苦……”羅納德上前吻了一下戴安。
“嘻嘻……”戴安想起昨晚的辛苦，一陣開心。
“羅納德，我們要早點去機場，今天你是坐民航……”經紀人理查德推門進來。臨近聖誕，公務機的租賃又到了高峰，羅納德隻能和西格妮·韋弗坐民航一起去紐約趕場。
“再見……”，戴安和羅納德吻别，她還要在洛杉矶呆一段。
“西格妮……”趕到機場的羅納德，已經看到了身着大紅衣服的西格妮·韋弗。
“我們快去吧……”韋弗已經等了十分鍾了。兩人要先去紐約參加觀衆見面會，然後哈裏森·福特和梅蘭妮·格裏菲思等人才晚點過來，直接參加NBC的節目直播。
“這是影評……你在飛機上看。”
羅納德拿過理查德遞來的最新影評，快步跑進了機艙，安頓好以後，才打開報紙找起了影評。
“上班女郎的情節，像瑞士手表的發條一樣，精巧地組合在一起。在你觀看的時候，他會帶着你一路走向結局。但等你看完以後重新回味的時候，你就會體會到導演的匠心……
導演羅納德·李，從骨子裏就知道怎麽樣講述故事。我們從這部電影裏，見證了一位導演最終走向了技巧和調度的巅峰。
我給這部電影打四顆星……”
“哈哈哈……”，羅納德大樂。這還是芝加哥太陽報的羅傑·艾伯特第一次這樣賣力的吹捧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