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問題，我們很期待這件事情上，可以合作。我們都期望西格妮·韋弗小姐在金球獎上斬獲越多越好。”
“那很好，我們有了合作的基礎。”
坐在羅納德對面的，是“迷霧中的大猩猩”劇組的公關經理，他們的電影也遭遇了票房不佳的窘境。如果能在頒獎季裏有所斬獲，那麽在國際市場，和錄像帶市場上，就可能收獲更多，甚至有可能在國内重新上映。
他們的營銷計劃，就和“上班女郎”的撞車了。好在西格妮·韋弗在那部大猩猩裏，演的是主角。這樣在獎項上，就和“上班女郎”的女配角錯開。雙方非但沒有沖突，還可以聯合起來達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西格妮·韋弗的經紀人，也通過CAA找到了羅納德。雙方協調一緻，保持合作，一起炒作。
“西格妮·韋弗，從女博士叢林大猩猩的研究者，到刻薄的華爾街碧池。從正劇的最佳女主角，到喜劇最佳女配角。她的演技遊刃有餘，轉變讓人目不暇接。
金球獎西格妮·韋弗，有望獲取最佳女主和女配的雙黃蛋。”
羅納德看了看雙方聯合炒作的文案，然後在文件上簽字，這是雙方得益的事情。至于之後的奧斯卡，那就到時候再說了。
送走了合作夥伴，羅納德又對自己的公關顧問，邁克爾·格雷抱怨，“梅蘭妮那裏怎麽又出問題了？我開始懷疑，我們以她爲主的公關策略是不是真的有用。”
“梅蘭妮很多的行爲上的問題，也都是因爲她的這個母親……”邁克爾·格雷也是很無奈。攤上這麽一個母親，還真是沒辦法。
梅蘭妮·格裏菲思的母親蒂比·赫德倫，看到了女兒的采訪，連續上了報紙和雜志的頭條，不甘寂寞，又出來作妖。
“我從一九八二年以後就沒有接受過媒體的采訪。那是因爲我把精力都放在了動物保護上。我培養我的女兒就是使她的天性發展，她在保護區裏，向動物學到了很多。”
蒂比·赫德倫真的是非常的寂寞，她當年的容顔還殘留着一些影子，但是有的時候已經需要提醒記者，才能讓他們想起自己演過的“群鳥”和“豔賊”了。
但其實這不應該怪蒂比，而是希區柯克因爲自己的女兒派翠西亞沒有天賦，所以把自己所有的一些電影的版權，都轉移給了女兒。并且從此禁止他們在任何場合放映。
這造成了，在電視台，錄像帶等新一代觀衆能夠接觸到希區柯克的作品的渠道裏，他的電影缺位了二十年。
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又被記者記起，蒂比·赫德倫說了很多梅蘭妮·格裏菲思小時候的事情。言語之間把女兒說的不怎麽出色。仿佛和蒂比自己相比，女兒隻是一個肥胖，落後，不太聰明的小胖妞。
隻有在和唐·約翰遜結婚（第一次結婚，後來被蒂比·赫德倫打官司宣布婚姻無效）的時候，她才能讓自己吃驚。還說了一大堆唐·約翰遜怎麽沒禮貌的事情。
梅蘭妮·格裏菲思本來就精神脆弱，有羅納德派人監督，和複合的男友唐·約翰遜陪伴，正處在慢慢恢複的階段。被母親的各種揭瘡疤的話一刺激，又把自己關在房間一天不吃不喝，最後還是男友唐·約翰遜找了人撬鎖進去，才把她送去醫院接受治療。
哎，有的時候，一個出色的母親，往往會忽略女兒的願望，讓女兒的自尊心受到挫折。梅蘭妮·格裏菲思從顔值上，比母親還是差了許多的。
倒是她的演技上的天賦，和投入鑽研，讓她的表演能力勝過乃母很多。
但是蒂比的亂說，還是讓羅納德很生氣。媒體都把金球獎小姐到金球獎影後的主題給忘了，全都是希區柯克女郎說女兒是個小胖妞的内容充斥。真金白銀“公關”來的媒體版面，被這個老妖婆給糟蹋了。
“找人給蒂比·赫德倫女士帶個話，要是再這樣口無遮攔地說女兒，我就把她不負責任的讓女兒和獅子這樣的猛獸無保護的一起生活，最後被猛獸襲擊的事情說出去……”
對這樣一生因爲美麗，每次受到挫折都有男人來幫助的女明星，隻有威脅她曝光不美麗的那一面，才能讓她聽懂。
“噗哧，好，我去安排。她以後應該不會再說梅蘭妮的醜事了。”邁克爾·格雷笑着領命而去。
真是的，羅納德處理了多餘的麻煩。他不禁想到，戴安的母親也比她好看（戴安的母親曾是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也和女兒曾經很有些問題。看來這是演藝界二代子女的普遍問題。
不過，戴安似乎沒有格裏菲思這樣嚴重的心理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她父親的愛讓她童年的生活更加幸福一些。
羅納德想着，接下來到紐約的時候，正好可以和戴安聊聊這種事情。
這幾周，他在洛杉矶悶頭剪片子，“當哈利遇上薩莉”的影響部分，已經有了初次組裝的版本，可以告一段落。
正好，馬上舉行的大統領就職儀式，在二十号就要在華盛頓特區舉行。受邀的羅納德，可以帶着家人去參加儀式，還可以在内場就坐，近距離看老喬治手按聖經宣示的場面。
……
“你也不去嗎？”羅納德到了紐約，說起要一起去參加就職儀式的事情，結果戴安表示不願意去。
“怎麽，唐娜也不去嗎？”戴安奇怪，前兩天唐娜還在買新衣服。
“額……算了，我和凱倫姨媽一起去……”羅納德心想差點說漏了，在洛杉矶的時候，海倫·斯雷特明确表示不願意去參加老喬治，一個鼓吹核武器的象黨大統領的就職典禮。
“好萊塢很多演員都不喜歡這個大統領，你要不也别去了？被人看到不一定好哎……”戴安用手摸着羅納德的嘴唇。自己隻有幾周大的時候，父母離異。母親一直對自己不太認可，父親雖然很疼愛也給她在好萊塢鋪路……
但是要說自己有了現在的地位，最應該感謝的，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羅納德見戴安笑得很溫馨，也撸了撸她的手臂，“我是導演，關系不大……”
還有的話羅納德他沒有說，自己出錢出力，爲的不就是老喬治以後的政策對自己這種好萊塢大藝術家，和靠資本市場發家的富豪多點優惠政策嗎？
要是自己不在老喬治最得意的那天出現，那怎麽恰到好處的提醒對方呢？
……
“大家都把這八年叫做老羅納德經濟學，但是對于我本人來說，這八年是一段充滿常識的旅程。我們隻要依靠常識就知道，如果你給一個人的收入抽重稅，那麽他的天賦帶來的産出就會減少很多……”
到了晚上，羅納德和凱倫姨媽，唐娜和戴安一起吃飯。電視上播放的是現任大統領的公開告别電視演講。對于一位馬上離任的大統領，告别演講也有這麽高的收視率，就是對他過去八年施政的最佳褒獎。
“所以，我們給人民減稅，人民就能夠比過去任何時候都創造更多的東西……”
“說的太對了……”過來蹭飯的小道格拉斯聽到這裏，大聲叫好。反正老喬治發誓要延續現任大統領的經濟政策，這就是最關鍵的政策！
“你太吵了，影響我姨媽看電視了……”，羅納德示意小道格拉斯輕點。
老羅納德的告别演講情真意切，大家都舍不得這位帶領阿美利加走出經濟低谷的大統領。當然，也有很多人不喜歡他，但是這些人，也不敢正面的批評老羅納德的政策，隻能旁敲側擊的來。
“嗨，姨媽，你别生氣，我就是說話直率……”小道格拉斯似乎挺緊張，還去幫着端來了咖啡。
“沒事，你也是好孩子……”姨媽笑眯眯的拍了拍小道格的手。
……
“哎，我們晚上早點睡，明天一早就要去白宮，那裏很早就會有和海軍陸戰隊把守，我們去晚了恐怕進不去。
“我有點激動，沒想到還能現場目睹這種慶典……”
到了就職典禮前一天晚上，羅納德和姨媽已經來到了華盛頓特區。周五的大統領就職儀式，估計會有六十萬人前往參加。這個人數，恐怕比去年春天教會組織的Jesus '88大型祈禱會的人數還要多。
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隻能在外圍看電視轉播慶祝，或者參加就職典禮以後的新大統領巡遊。
老喬治品味比較古典，喜歡那很多人排列的整齊，在道路兩邊迎接的場面，恢複了這種很長時間沒有舉行的巡遊活動。
總之坐着敞篷轎車，向着道路兩邊的民衆揮手緻意這種事，自從肯尼迪遇刺以後，就很少有大統領喜歡幹了。不過也許是這種親民的感覺很好，老喬治覺得自己需要這種場合來增加自己的魅力吧。
星期五早上，喬治·赫伯特·沃克正式就任典禮就要舉行。
羅納德穿着大衣，和盛裝出席的姑媽一起，慢慢地向國會山的西側走去。他手裏拿着的是金底黑字的請柬，這種樣式延續了一百多年。
到時候老喬治和芭芭拉，會和卸任的老羅納德，南希，一起出來，然後是副統領丹·奎爾夫婦。
然後先是奧康納大法官主持奎爾副統領的宣誓儀式，之後由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唱響贊歌。最後是最高法院的首席大法官，倫奎斯特，親自給繼任大統領監誓。在那之後，第五十一屆大統領就正式就就職了。
老喬治是正統的新英格蘭政治家族出身，他恢複了很多老的慣例。比如他決定像自己的偶像，二戰老兵大統領艾森豪威爾一樣，親自背誦國父喬治·華盛頓的誓言。
羅納德挎着凱倫姨媽，兩人慢慢跟着人群，走到了内場的入口。要進去内場，就必須有那種金底黑字的請柬了。
一排人都在排隊，手裏拿着請柬請站崗的海軍陸戰隊士兵檢查，慢慢往裏進。
“唐娜……”羅納德看到了穿着新款大衣的唐娜也在入口處等着，她手裏還挎着一個男人。
“嗨，羅納德，凱倫姨媽……”小道格拉斯笑着和他們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羅納德雙手一握，指關節咔咔響。這家夥，怎麽居然和唐娜……還瞞着自己……
小道格拉斯過來和姨媽聊天，他聽了爺爺的分析，專心的追求MIT畢業，在華爾街工作的的高智商女性唐娜，這兩年不斷地和她接觸，終于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别這樣……”換過來挽着羅納德的唐娜打了他一下，這樣粗野的舉動，在大統領就職儀式上很失禮。
羅納德氣得隻好左右張望，現場很有秩序，也看不出來哪裏有棒球棒……
“那是誰？”芭芭拉的小兒子傑布，正好從内圈走過，他的夫人，小巧玲珑的西裔移民用西班牙語問外面那個四處張望的高個子英俊男人。
“哼……”傑布心裏不爽，要不是羅納德幫忙，他哥哥小喬治也不會得到芭芭拉的認可。随即，傑布叫來了一個戴眼鏡的工作人員，在他耳邊耳語幾句。
“先生，你的請柬……”
凱倫姨媽和小道格拉斯，已經進了内圈。正好輪到羅納德的時候，檢查請柬的陸戰隊戰士，被人叫過去，有事離開了。
等了一分鍾，終于又來了一位穿着西裝，戴着眼鏡的工作人員，繼續放行。羅納德連忙拿出了自己的請柬，遞給對方。
接過羅納德的請柬，對方不好意思的對他抱歉道，“對不起，我是臨時來接替一下這個職位的，海軍陸戰隊的小夥子們進去，新任大統領想和他們說幾句。我不知道名單在哪裏，等我過去拿一下。”
說着，這位彬彬有禮的年輕人，帶着羅納德的請柬就往裏走去，一拐角不見了。
……
“先生，你的請柬”過了幾分鍾，那幾個剛才離開的海軍陸戰隊軍人，又走了回來，伸手向羅納德要請柬。
“不是，你的同伴，一個穿西裝，戴眼鏡的小夥子，已經拿去對名單了……”，羅納德指着後面回答。
“我很抱歉，今天的儀式，都由海軍陸戰隊負責，我隻能請你離開，先生。”
陸戰隊的哥們上前半步，把羅納德的視線擋住。
“我……你們問他們，我的請柬已經被一個文職拿走了……”羅納德向後問隊伍裏的人，想讓他們作證，“要不你對一對名單，我叫羅納德……羅納德·李。”
後面的朋友聳聳肩，表示自己沒有看到。
羅納德還待要分辨，陸戰隊的戰士已經把他隔離到一邊，“先生，我很抱歉，按照規定，你必須先離開……有什麽事情等我的主管來再處理，你看可以嗎？”
雖然嘴上客氣，但是羅納德哪裏還不知道，自己的門票被人騙了。唐娜拉拉他，“沒事，我們來就不是很想看，我媽進去了就行。”
“哼……”，羅納德知道多說無益，掉頭就走。
……
“道格……”大統領的另一個兒子，小喬治過來打招呼。
内圈已經和凱倫姨媽坐在座位上的小道格拉斯，連忙站起來和他擁抱。
“羅納德呢？”小喬治四下張望，這位競選的大功臣怎麽還沒到？儀式還有半小時就要開始了。
“剛才還在門外啊……”凱倫姨媽也着急起來。
“先生，你的票是這裏的嗎？”小道格拉斯眼尖，看到原來應該屬于羅納德的位子，有一個年輕人要坐，馬上禮貌的問他。
“哦，是奧肯給我的票，他說這裏的客人今天不來了。”
“奧肯給你的票？”小喬治得到了對方的确認，馬上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奧肯就是弟弟傑布帶領的競選團隊的經理。
“沒事，我去給羅納德的酒店打電話，不會有事的。就職儀式結束以後，我父親還要去國家航空航天博物館參加當選舞會，到時候我母親還要和他跳一支舞呢。”
小喬治匆匆去打電話了，凱倫姨媽看出不對，問小道格來龍去脈。她作爲一個普通人，也感覺這樣對待羅納德很不公平，連帶對于新任大統領也喜歡不起來了。
……
“雖然我的舞姿不好看，但是我也要冒着風險，邀請一位美人，芭芭拉共舞她成爲第一夫人以後的第一支舞蹈……”
結束了就職儀式，然後一路上給沿街民衆揮手的老喬治，終于到了航空航天博物館，有面子的代價，就是一路上沒有吃口東西。爲了親民的形象，又不能敷衍，老喬治到了博物館都有點累出汗了。
“啊哈哈……”穿着藍色套裝的芭芭拉，愉快的接受了丈夫的邀請。
“羅納德，你看上去很精神。我爲剛才的事情抱歉……”過了一會兒，芭芭拉和喬治分開，第一個就被兒子小喬治帶到這邊，和羅納德先一起跳一段。
“這種事情時常發生，我在外面看電視直播，還是特寫鏡頭，大統領先生的風采看得更加清楚。”羅納德已經聽了小喬治做的解釋，隻能隐晦的表達自己的不滿。
“好孩子，我們來日方長……”芭芭拉對羅納德還是很看重的。但是戲弄他的是自己心愛的小兒子，這樣和他跳第一支舞蹈，應該算是可以讓羅納德釋懷了……吧？
羅納德當然沒有釋懷，自己是不是現場看到就職儀式事小，但是這樣被羞辱，也沒有什麽表示，就很不舒服。隻有小喬治對自己還算夠意思。
“我先回紐約了，你們在這裏參加晚宴吧……”唐娜還要陪小道格，羅納德就借口自己還有電影剪輯要忙，先走了。
“羅尼……”凱倫姨媽試圖挽留，無果，“哎，這事情鬧得……我也回去算了。”
“沒事，姨媽，你多陪陪唐娜和小道格，很難得的相聚時刻……”羅納德示意姨媽别激動，這事和她們無關。小道格和唐娜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正式活動，凱倫姨媽應該高興才是。
羅納德也不參加任何慶祝活動了，連夜趕回了紐約。西方世界最大的國家，最大的領導人的就職活動，恐怕也沒有人來安撫一位年輕人受傷的心。
羅納德不想在這裏搖尾乞憐，隻和小喬治打了個招呼就坐車走了。
“其實大統領還是個好人，就是他那個兒子，實在是……”
來接羅納德的，就是司機小巴德，他在駕駛座上，看羅納德不說話，就開口聊起了這件事。
“你怎麽知道他是好人？”羅納德生硬地問，他還是不高興。
“嗨，遺忘的就職典禮，都是請歌星來獻唱。今天的是我們海軍陸戰隊的士兵，我認識那個唱歌的黑人士兵，原來也在沖繩服役的。”小巴德對老喬治倒是并無惡感。
羅納德不說話了，小巴德說的倒也沒錯，這是主要是傑布和他那個競選顧問對自己的私怨。
其實自己除了減稅政策，也沒有人和有求于老喬治的地方，這些人難道一位自己是依附白宮才能賺錢的人嘛？
一路無話，羅納德還是找戴安一起，兩人一起在曼哈頓購物，過個快活的周末。
……
“我要的高清母帶拿來了嗎？”，邁克爾·奧維茨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到秘書拿來的就職儀式的錄影帶，馬上讓她用專業索尼設備播放起來。
“對對，就是這裏，暫停。”奧維茨看到了就職儀式中，給身後的開台觀衆的鏡頭，馬上吩咐暫停。
CBS的母帶，比一般的錄像帶清晰的多，暫停也不是出現畫面的抖動和模糊。他對着開台上的觀衆人臉，一個個的對過來。
“還有後面的鏡頭，也是觀衆席的……”過了十分鍾，奧維茨又吩咐秘書調到就職儀式結束後的鏡頭掃射。
拿下眼鏡擦了擦，奧維茨覺得自己看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本來對羅納德已經準備發動的攻勢，CAA裏有傳言，羅納德和大統領的關系很好，會參加就職儀式的消息。他不敢造次，還要親自确認，才放心。
“你有眼藥水嗎？給我用用……”在顯示器上趴了好長時間的奧維茨，揉着自己的眼睛，不光發紅，還很敏感。
這種事情，再小心也不爲過。看了半天，确實沒有在看台上發現羅納德樣子的人。
難道，這真的是一個流言？被某些人制造出來，誤導自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