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報紙的的預言就沒有不準過,可這次卻有了狀況之外,這就讓面具男起了疑心,莫非這個報紙也有了其他的壞心思?想暗中害它們?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預言報看上去似乎比它更爲吃驚。
發黃報紙飄了起來,抖動着,發出紙張翻頁的“唰唰”聲,同時那隻猩紅豎眼中瞳孔一陣收縮,滿是驚疑不定。
“不可能,我在預言中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幕!”
“那現在是怎麽回事?”錢包怪發出尖叫,它已經有些慌了。
“我踏馬怎麽知道!?”預言報比它更慌,聲音歇斯底裏中帶着一絲恐懼,它對自己能力是無比自信的,可今天這脫離掌控的一幕也把它整不會了。
說話間,公交又往前掠了很長一段距離,對于前方已經能看得很清楚了。
隻見道路正中,靜靜伫立着一個女孩。
丸子頭已經解開了,長發飄飄,随風輕輕舞動,那手中持着的長刀扛在肩上,面上本是冷冰冰的,可在看見朝自己駛來的公交後,她露出了一抹亂人心弦的笑。
這笑在遠光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
而同時,遠光燈也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那影子一直延伸到路的盡頭,随着公交距離的拉近,還在微微晃動,像極了一隻張牙舞爪的詭!
“怎麽辦?”肖師傅好像仍很淡定,面上依舊無波無瀾,隻是踩着油門的那隻微微顫抖的腳卻是出賣了它。
“别停,沖過去!”面具男咬緊牙關。
“好……”
肖師傅應了一句,就準備把油門踩到底了。
然而這時,耳邊卻傳來一道天真無邪的說話聲:“好主意,但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麽做哦!”
這個聲音有點像是小女兒的撒嬌聲,大多數男人絕對頂不住這股殺傷力,有時候隻是簡單的聽到那就是一種享受了。
可是肖師傅心中非但不喜,反而一陣恐懼!
眼角餘光已經看見一柄鐮刀抵在它脖子上了,鋒利的刀刃無比冰涼,哪怕還未觸及,皮膚就已經被刺出了一道血線。
而同時,它絕望地發現,油門根本踩不下去。
一隻影爪抵着它的右腳,并且還有另外兩隻陰影手臂,一隻貼心地幫它踩下了刹車,另一隻順手幫它把遠光燈關了。
“呲——”
車輪驟停,在道路上刹出了幾道長長黑痕,而一直沒動靜的乘客們皆是驟然爆發出驚恐尖叫:“啊啊啊啊!”
預言報又驚又恐:“是你!?你們怎麽在這?”
它看到的預言裏,明明貓咪和女孩此刻應該是在摩天輪和朋友享受遊玩之趣來着,直到它們安然離去……絕對不可能會出現在這條路上的!
身後面具男忍不住後退幾步,手裏已經握住了幾顆圓珠子,雙肩微微顫抖。
貓咪出現了……
小九區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對于蘇鏡的存在和恐怖之處,它們當然是知曉,這也是它們決定聯合起來前去投靠西洲的主要原因!
錢包怪吓得一陣怪叫:“大人、大人!别沖動,請聽我們……”
“砰!”
它話都沒說完,下一秒,一個大貨車忽然從左側出現,将好不容易才剛停穩的公交車撞了個正着!
巨大碰撞聲響起,公交一側完全凹陷,整個車也被硬生生頂翻,連續翻滾好幾圈,車内的所有東西也跟着一起翻滾,宛如一顆顆皮球。
驚恐的尖叫聲在這一刻達到了高潮,幾乎要把這深邃美麗的夜空刺破。
一陣天旋地轉,當錢包怪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甩到了車外,周圍的瀝青馬路上躺滿了哀嚎的乘客,到處都是血液、殘肢和汽車零件。
肖師傅那号稱永不破損的444路公交車在一旁靜靜躺着,車窗破碎,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而那車上,站着一道小小身影,正探着腦袋看着什麽,嘴裏還饒有興緻着數數。
“一、二、三……喔噢!”
貓咪好像很興奮:“好!好得很!你們聚在一起,正好也省了我一番功夫,謝謝啦喵!”
小九區最後的四個怪談,這裏一下子就有三個了!
解釋解釋什麽叫驚喜,這特麽才叫驚喜啊!
把怪談都算進去的話,在場就有四隻厲鬼級,還有那些乘客……它們過去可能就是慘遭毒手的無辜百姓,可此刻已經徹底化作了詭谲了,原本的神智都被抹殺,并且身上帶着濃厚血氣,很明顯是已經助纣爲虐很長一段時間了。
一頓勉強還算是豐盛的大餐!
“車……我的車!”剛從地上爬起的肖師傅斷了兩隻胳膊,可在看到自己愛車的慘狀後,眼睛登時就紅了,朝貓咪咆哮着:“你找死!”
“噗噗噗呲!”
話音剛落,四把菜刀打着旋兒,在血液的附着加持下速度極快宛若流光,突兀出現在肖師傅身前。
肖師傅都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這菜刀劈中了。
一柄鑲進了頭骨,兩柄卡着肩胛骨,剩下一柄刺在了胸口……它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就被這菜刀攜帶的巨力轟飛出去,卡在路邊一棵大樹上動彈不得。
這一幕發生得極爲突然。
别說是它了,就算是已經警惕拉滿在另一邊蓄勢待發的預言報和面具男都沒反應過來,滿眼驚駭。
那幾柄菜刀怎麽來的,它們甚至都沒看清……
剛剛所有在慘叫尖叫的乘客們,在看到這一幕,也宛如被掐住脖頸的鴨子般,聲音戛然而止。
空氣中陷入了死寂。
前方女孩拖着刀,帶着笑,一步步朝它們走來。
而在身後,也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光頭西裝人偶,正扛着一個“前方施工,禁止通行!”的告示牌,小心地安置着。
快入冬的小九區,這幾天天氣越發寒冷了,就連刮起的風都好像帶上了刺。
然而在場的詭谲們的心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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