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茂腦海似乎被做了手腳。
蘇鏡隻能看到他練功、殺人、交配的一些畫面，随後夢境就崩塌了。
待貓咪醒來，陳茂已經變成了個癡呆。
“怎麽樣？看出什麽來沒有？”顔清還期待地問。
蘇鏡面色古怪地搖搖頭，随後仰起頭望向天空，惆怅地歎了一口氣。
他不純潔了。
隻能說城裏人真的很會玩。
“這樣……”顔清還有些失望，但很快調整過來，安慰蘇鏡：“沒關系，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虛的，我們不怵他們。”
“嗯。”貓咪微微颔首，随口問：“寒夜那邊你們執法司沒收到風？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确實不知道。”顔清還無奈地回答：“西洲之變後，他們就收攏實力全部隐藏起來了，也不知在謀劃些什麽，反正不是好事。”
“好吧。”
貓咪沉默了一下，有些意興闌珊地甩了甩腦袋，緊接着喚出一隻影爪彈出控偶之絲，朝着剛醒過來目光呆滞的陳茂額頭刺去，三兩下将其轉化成了人偶，再收到陰影世界中。
陳茂沒有意識，絲毫感覺不到痛苦就陷入到沉淪之中，倒是便宜這畜生了。
剛剛夢境中的那些屠殺場面，蘇鏡哪怕是匆匆一瞥，也覺得頭皮發麻，這讓貓咪有些惡心。
值得一提的是，在凝練出自己的域後，蘇鏡已經不用【靈車沖撞】附帶的儲物空間放東西了，而是在陰影世界中弄出個大大的倉庫，直接丢進去完事。
終于搞定這件事了，老顔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氣，面上露出微笑。
“搞定了就準備回家吧，要不要散會步？我順便買點菜。”
“妥！我要喝魚湯！”
“哈哈哈，沒問題！”
貞子吳頭帶着四隻異獸先回去，兩人一貓也跨出遮掩法陣，在人行道上慢慢悠悠地走。
外面和裏面完全是兩個世界，街道上熙熙攘攘，大道上車水馬龍，擦肩而過的路人們各有各的生活，或是腳步匆匆或是面色平常或是眉頭緊鎖想着心事……但就是沒有什麽害怕惶恐之類的情緒。
對于岸邊發生的戰鬥，他們渾然不知，沒見識過黑暗，沒親眼目睹戰況之慘烈，自然也不知道有人剛剛爲他們拼過命。
這樣就挺好，顔清還小聲哼着歌，腳步逐漸輕盈起來，但随即又有些惆怅了。
也不知道這種安甯能維持多久，西洲那邊發生這麽大的事情，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雲洲呢……他想起明天那場會議，不由捏緊了拳頭。
早該這樣的，這次說什麽都不能讓步了。
蘇鏡趴在不可言說的山峰上，專心緻志地把玩着女孩的頭發——這個姿勢不是他能決定的，真不是占便宜，而是顔千諾覺得這樣抱着舒服，貓咪“半推半就”也就從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而且顔千諾還覺得開心。
他随意掃了眼四周的景色，心中也是啧啧稱奇。
剛剛默湖那動靜這麽大，外界卻完全沒受到影響，這個遮掩法陣質量還挺不錯的啊。
“老顔老顔！”蘇鏡看了看，忽然像想起什麽，開口問道：“明天的會，高手多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要是到時候鎮不住場子翻車了就很尴尬。
“多……”顔清還下意識回答，話說到一半又讪讪改口：“其實也不算多，在酥酥面前哪有什麽高手啊。”
他真是這麽認爲的，這麽多場戰鬥也讓老顔深深體會到了貓咪的厲害之處，除了最開始的全城詭谲圍剿之戰，之後無論是地級詛咒暴動還是邪僧意沁，他甚至都沒看蘇鏡全力出手過。
蘇鏡好像一直都遊刃有餘……小九區這邊多年都解決不了七大怪談，蘇鏡才來沒幾天，就已經幹掉了兩，就離譜。
“沒有沒有！”蘇鏡是隻謙虛的小貓，他委婉道：“我其實也沒這麽強……”
老顔就笑了，确實沒有這麽強，隻是敵人都太弱了是吧？
他摸着下巴思索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在雲洲任職的s級應該都會出席，a級八成也會，就算來不了也會通過遠程會議參加。”
“噢噢噢，那雲洲s級大概有多少？”
“六位……”
“才六位？！”蘇鏡震驚了：“這麽少？”
“什麽少，又不是大白菜，已經很多了好不好！”老顔哭笑不得：“據上次統計，全聯邦明面上的s級除靈師隻有172位，其中站在人類這邊的隻有109位。也就是說，執法司和各大正派勢力的s級除靈師，加起來隻有109位。”
最後一句話被老顔着重強調了一遍。
“明面上？”蘇鏡卻很敏銳地抓住一個詞。
“對，那63位邪惡除靈師是因爲作惡被發現上了通緝榜，才統計出來的，比如前段時間你幹掉的意沁，暗處裏肯定還藏着有些名聲不顯的。”
“而我們這一方，執法司和其他勢力也不是一條心，有些勢力爲了躲避征召，也有可能會瞞報。”
說到這，老顔冷哼一聲：“這裏點名批評豫州那些和尚，就屬他們最他媽的精明。”
蘇鏡心下了然，若有所思。
“執法司那個app裏不是有榜單嘛？酥酥應該知道才是。”
“沒留意……”
貓咪讪讪地收回目光，手機大多數時間都是打遊戲看小說看動漫，誰閑着沒事去看榜單啊？
那個執法司那個app嚴肅得很，又沒人水貼吹牛，除了通知就是通知，他打開一次注冊後就沒上過了。
“不過榜單也快更新了。”顔清還忽然神色有些落寞：“也不知道會少多少人。”
蘇鏡沉默了一下。
被滅門的羅空寺、栽在他手中的意沁、西洲異變……這加起來，怕是最少有十多位s級沒了。
半響，蘇鏡又問了一個一直好奇的問題：“老顔，除靈師s級之上就沒有了嗎？”
現在換老顔沉默了，他腳步漸漸慢了下來，好一會兒才頹然道：“沒有了，s級已經是如今人類能到的極限了。”
“喵喵喵？” 17168/9914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