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麽大條魚呢!”
“你說句話啊!快說!是不是拿我的魚去喂别的小貓咪了?你個死渣貓!”
白貓越說越氣。
黑貓顫顫巍巍,它又不安地擺了一下尾巴:“我都說了沒有哇,魚真的突然就不見了。”
“騙!繼續騙!”
“騙你是小狗!”黑貓忍不住把聲音放高了些。
白貓愣了楞,似乎有些不相信黑貓竟然還敢頂嘴,于是就更氣了:“你吼辣麽大聲幹森麽嘛?”
“我沒……”
“那你去找宿管呀!”
“哎不是……”
“你再罵!”
黑貓委屈極了,耷拉下腦袋,不敢出聲了。
以上就是這兩隻貓的争吵内容,好像是由一條魚引發的矛盾。
但蘇鏡現在大概知道那魚究竟哪去了……
該不會就是那隻秋田犬嘴裏叼着的吧?
“咕。”
好了,魚沒有了,被秋田犬一口吞掉了,随後這狗又晃了晃腦袋,朝蘇鏡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晃腦袋的動作引起了圍觀同學們的注意,他們紛紛扭過頭看了一眼,不由噗呲一笑,起哄起來。
“喲,這不是阿黃學長嗎?”
“下午好呀阿黃學長。”
“吃了沒?”
見被發現了,秋田犬也不隐藏了,施施然地從草叢裏走了出來,歡快地搖着尾巴,随後朝人群“汪”兩聲,好像在打招呼。
有人過去摸它,它也不躲,根本不帶認生的。
一邊享受着輕撫,秋田犬還一邊疑惑好奇地看着那仍在争吵的兩隻貓,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蘇鏡樂了,好家夥,這狗有他風範。
“咦?”身後的顔清還卻是眼中閃過遲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豆包?”
秋田犬疑惑回眸,朝顔清還看了幾秒,鼻子又嗅了嗅,這才好像認出來了,沖他興奮地叫了一聲:“汪!”
蘇鏡看向老顔,好奇問道:“你們認識?”
顔清還正想解釋,遠處卻傳來一道老大爺中氣十足的呵斥聲。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這是!?”
一個老大爺緩緩踱過來,手裏還提着一個大紅色暖水瓶,他看着這兩隻吵架的貓,頓時皺起了眉頭。
“又是你們兩個?吵架吵架,天天吵架,真不像話!”
白貓和黑貓同時愣住了,随後下意識後退了半步,也顧不得吵架了,像是看到大貓的老鼠。
它們趕緊擺出乖巧讨好的樣子,可是已經晚了,大爺清了清嗓子,痛心疾首地看着這兩隻貓,大聲訓斥道:
“這裏是學府!雲洲最好的學府!”
“你們每天都在這裏學習讀書聽音樂,要做個有禮貌的貓!怎麽能整天吵架呢?!”
“下次不準這樣,聽明白沒有?”
“如果你們做不到,就逐出校園!啥也不是!”
“喵嗷!”
兩隻貓被這大嗓門吓得蹦得老高,随後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圍觀人群都要笑出豬叫了。
老大爺朝他們瞥了一眼,又看了看秋田犬和蘇鏡,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要像這兩個小家夥一樣乖的才像話嘛。”
大爺感慨地嘀咕了一句,便背着手,自顧自離開了。
既然熱鬧沒有了,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了,這個點應該是有事要忙,而且已經因爲看熱鬧耽擱好久了,不然看那幾個小姐姐的表情,指不定還要留下來多陪陪這兩個小家夥一會兒。
而名叫豆包的秋田犬的主人也出現了,是一個帶着眼鏡文質彬彬的年輕男人,一身運動裝,似乎剛運動完,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豆包,你咋跑這來了?”
“崔陽?”顔清還有些驚喜。
“嘶,顔大哥?”崔陽愣了楞,也是滿臉驚喜:“你怎麽來這了?”
“我送小女兒來上學。”顔清還朝他胸口錘了一拳,感歎道:“咱好多年沒見了吧,我還想問你怎麽會在這呢,剛剛看見豆包差點沒認出來。”
“噢,我也是前段時間才來的,在這邊做教授。”
“教授?可以啊!”
顔清還驚歎一聲,随後低下頭和蘇鏡解釋:“這位是我的一個朋友,獸語就是以前和他一起學的,也是一位很強的除靈師。”
蘇鏡恍然大悟,緩緩放松下來,懶洋洋朝崔陽和豆包打了聲招呼:“喵~”
“哎,你好你好。”崔陽笑着和蘇鏡點點頭,随後聽到顔清還好像想起了什麽,有些無奈地歎息道:“除靈師?早就不是了。”
“啊……抱歉抱歉。”顔清還猛地驚醒,有些慚愧。
“沒事沒事,過去的事不提也罷。”崔陽倒是灑脫:“愛當誰當,反正我現在不當了。”
說着,他拍了拍顔清還的肩:“這麽久沒見,要不咱去喝點?”
顔清還本想點頭,但又想起了顔千諾,不禁臉色一垮:“算了,我小女兒不喜歡我喝酒。”
“啊這……顔大哥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拉了?沒意思。”
顔清還沒好氣地說道:“得了吧?我沒記錯的話,你家那口子也不許你喝吧?”
“咳咳咳!”崔陽沒繃住,努力維持一副沒關系的模樣,小聲地說道:“有時候一點點還是沒問題的。”
隻是聲音越說越小,一點可信力都沒有。
豆包在他腳下蹲坐着,目不轉睛,一副“洞悉一切但我不想戳穿你”的模樣。
“哈哈哈,信你個鬼。”顔清還也沒忍住,笑出了聲:“不過喝茶可以,要不今晚一起唠會?”
“今晚嗎?”
“嗯,我女兒現在去報道,應該差不多搞定了。”
“行行行!”崔陽連連點頭,旋即神色又變得有些無奈:“不過顔大哥這次可不要放我鴿子了啊?”
“那肯定不會,這次一定。”顔清還拍了拍胸口,故作不悅地說道:“我是那種喜歡放鴿子的人麽?”
崔陽沉默了一下,想起以前有一次,他和老顔還有其他幾個朋友本來說是要一起喝酒、不醉不歸的,結果某人走到半路忽然一拍腦袋說老婆發信息給他說是想他了,所以就不去了。
那人是誰呢?他不說。
蘇鏡也覺得好笑,他聽何知謙那個大叔吐槽過,這個老顔啊,不僅喜歡鴿,還喜歡白嫖。
老白嫖鴿子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