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大開,左右兩側各站了一位士兵模樣的守衛将士。
這就是文官和武官府邸的區别,文官府邸一般府門都是關着的,而門口有守衛把守的則是武官的府邸。
“不用在這裏等我了,我自己回去便是。”聶靈兒對着那男丁出言道。
對方有些猶豫,似是怕聶靈兒丢了一般。
見狀,聶靈兒不由笑了笑:“不用擔心,我這丫鬟記性很好,這一路瞧過來她早就将路記下了。”
“若你家夫人問起,就說我想在城裏逛逛,自己走回去。”
春茶也笑着點了點頭,她的記憶力确實驚人,最開始幫着聶靈兒管賬的時候,都是靠腦子記賬的。
如此,那人也隻好點了點頭,卻也不忘叮囑:“那小姐注意安全。”
待他駕着車離開,聶靈兒才在春茶的陪同下步上昭武将軍府大門前的石階。
顯然剛剛就已經注意到了在府門前下車的姑娘,其中一名守衛第一時間迎了上來,對着聶靈兒問:“姑娘留步,這裏是昭武将軍府,請問姑娘找誰?”
春茶見狀,出聲代自家小姐回話:“我家小姐姓聶,從淮陽而來,特意過來探望你們老夫人的。”
守衛聞言,眼底漫上狐疑。
他知秦将軍祖籍在淮陽,可是這些年也未曾有淮陽來的人登門,别不是什麽攀附他們将軍府的遠房親戚吧?
隻是瞧着面前淺笑嫣然的漂亮姑娘,倒也不像是有心計的樣子。
守衛頓了頓,正要開口,卻不想有一道聲音搶先自聶靈兒身後響起。
“發生什麽事了?”
聲音是女子的聲音,語氣裏是七分傲然夾雜着三分疑惑。
聶靈兒下意識回身,便看到一個穿着粉衣的女子,手裏拎着一個食盒站在她的身後,目光冷然且警惕的看向她。
“素香姑娘,這位姑娘說是從淮陽而來,來看望老夫人的。”
沒等聶靈兒多想,守衛已是先開口。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當年秦玦從淮陽返回都城的路上,救下的那名女子——素香。
素香一直在老夫人近前伺候,得了老夫人青眼,在這府上的下人之中,除了白管家,便是她的權利和威信最大了。
淮陽來的?
素香一聽,下意識的便想起了聶靈兒這個名字。
而眼前的人,不論是年齡還是外貌,似是都和聶靈兒很是貼切,難道……
在素香的心裏,聶靈兒這個人她不認識,也沒見過,但她恨她!
這恨意并非空穴來風,而是從最開始的嫉妒演變而成的。
“老夫人近來身體不适,需要休息,不見客。”素香将目光從聶靈兒的身上收回,對着那守衛道。
說完,便徑直錯過聶靈兒身旁,提着食盒進了将軍府。
聶靈兒微微蹙眉,對方的敵意這般明顯,她不會感覺不出來。
隻是當下覺得莫名,自己又不認識她,何故這般的橫眉冷對?
“姑娘,你請回吧。”那守衛倒也聽話,當即出言勸返。
聶靈兒看着那守衛道:“淮陽距離都城千裏之隔,我遠道而來看望老夫人,你不該進去通報一聲嗎?”
“剛剛那位姑娘是你們府上的小姐?将軍夫人?還是哪位主子?”
似是沒想到眼前看似溫婉的姑娘突然出聲質問,那守衛微微一愣,卻也道:“素香姑娘是老夫人近前的大丫鬟,平日裏老夫人的事都是她說了算。”
“哈。”春茶聽了都沒忍住冷笑一聲,當即開口:“我還以爲是個主子,沒想到隻是個下人。”
“丫鬟便是丫鬟,怎可越俎代庖替主子說話?”
“我家小姐上門看望老夫人,這人還沒見着,竟是被一個下人給下令拒之門外,這便是昭武将軍府的規矩和待客之道?”
春茶平日裏很是穩重,也最沉得住氣。可今日自家小姐竟是被一個丫鬟給擺了臉色,她也是難得發一回脾氣。
果然,那守衛聽了春茶的話,臉色也微微露出尴尬,隻是道:“老夫人近來身體不适,我們也不敢貿然去打擾。”
“要不然姑娘過幾日再來吧?”
聶靈兒也來了脾氣,立在原地面不改色的道:“除非老夫人親口說不見,不然我今日就站在這裏等!”
“這……”守衛傻了,心道這姑娘性子還挺倔!
膽子也不小,竟是敢在昭武将軍府門前搞事情。
正僵持着,又有一人從大門内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的人,那人微微一愣,皺眉問:“怎麽回事?”
“白管家!”
見到此人,兩名守衛的态度更顯恭敬了。
白管家走到近前,打量了一眼聶靈兒,才問:“姑娘來我們将軍府有何事啊?”
不等聶靈兒開口,那守衛已是回答:“白管家,這位姑娘說她是從淮陽來的,來看望老夫人。”
淮陽來的?
白管家一驚,脫口而出:“是聶姑娘嗎?”
“晚輩聶靈兒,見過白管家。”聶靈兒語氣輕柔的應。
“哎呦,可不敢當,姑娘多禮了!”白管家臉色瞬間變了樣,殷切的招呼聶靈兒:“姑娘千裏而來,将軍可是知道啊?”
“知道的,我寫了信給他。”聶靈兒道。
白管家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話落,扭頭看向那守衛責問:“何故讓聶姑娘站在門口久等,爲何不進去通報!”
此時那名守衛已經看傻了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當下隻下意識的道:“素香姑娘說……說老夫人不見客。”
“不長眼的東西!”白管家氣急,一巴掌拍在那守衛的肩膀上:“竟敢怠慢聶姑娘,小心将軍問罪你!”
那守衛一聽,臉色難堪的都要哭了。
白管家扭頭又是一臉笑容,引着聶靈兒進府去:“老夫人總是念叨姑娘呢,等會見了姑娘,她一定高興。”
聶靈兒也道:“雖是和白管家第一次見面,但總感覺是相識已久的故人了,老夫人寫給我的那些信,都是白管家代筆的吧?”
“姑娘說的是,姑娘寄來的信也都是老奴念給老夫人聽的,雖是第一次見面,卻總感覺和姑娘已經熟絡許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