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宇文建賢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剩下的嫩豆腐花,末了點了點頭:“也好。”
吃到了想吃的美味,宇文建賢的心情也随之大好,這幾口嫩豆腐花吃進肚子,感覺精氣神都好了許多。
隻是目光掃過屋裏的人,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當即臉色一冷,沉聲問:“邰兒呢?”
不等秋蟬開口,賀怡兒趕忙搶先道:“少爺去了含光寺,給老爺祈福去了!”
“哼,他能有這般長進?”宇文建賢聽了不由冷哼一聲,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是了解:“我看是借着由頭出去玩樂吧!”
賀怡兒撇了撇嘴,沒接話,因爲她也不信宇文邰真的去了含光寺。
倒是秋蟬,想到宇文邰那日幫了她一回,便想着爲他說兩句好話:“老爺别這麽說,你昏迷的這些日子,少爺也是日日守在府上,許是見你一直不醒,這才去了含光寺!”
“說不準正是少爺的祈禱靈驗了,老爺才會這麽快醒來呢。”
秋蟬幾乎和自己的兒子沒什麽來往,這宇文建賢是知道的,此時聽秋蟬這麽說,他竟有些信了。
“他當真一直守着我?”到底是唯一的嫡子,聽到秋蟬說這些,他還是有些高興的。
秋蟬含笑點了點頭:“府上下人都知道的,哪能作假呢?”
如此,宇文建賢心中甚慰:“算他識大體!”
這對秋蟬的态度和對自己的态度如此差别明顯,賀怡兒又被氣到了,早知道這些話她先說好了!
又陪着宇文建賢說了會話,直到他累了,幾人才從屋子裏出去。
秋蟬由翠蓮扶着走在前面,也不想再和賀怡兒多費口舌,直接出了院子。
看着她的背影,賀怡兒眼神冰冷透着陰狠,她等不及了,恨不得馬上撕了她。
側頭,看向一旁的大夫,低聲問:“可是準備妥當了?”
“姨娘放心,倒時就按咱們商量好的說。”那大夫低聲應:“我們幾個人說辭一緻,縱然秋姨娘身上長滿了嘴,也是無能爲力的。”
如此,賀怡兒才露出舒心的笑容來。
等着吧秋蟬,再容你得意幾天!
秋蟬回到院子裏,便吩咐了翠蓮将她曾經求的平安符翻找了出來。
“姨娘,拿這個做什麽?”翠蓮不解的問。
秋蟬輕輕的摸了摸那平安符,依舊嶄新,和剛求來的時候一樣。
這平安符是當時懷孕之後,爲求胎兒平安,她特意去求的。
将其交給翠蓮,一并吩咐:“你去前門守着,若見了少爺回來,第一時間把老爺醒了的事情告訴他,再将這平安符交給他,他應該會明白。”
“好,奴婢這就去!”翠蓮心中雖不解,但還是乖乖照辦了。
一直等到天黑了,宇文邰才一身酒氣的回到府上。
果然,知子莫若父,宇文建賢猜測的一點都沒錯,這宇文邰想出去玩,但礙于父親還昏迷着不敢如此明目張膽,便假借了去含光寺祈福的由頭,跑去煙花之地尋歡作樂去了。
“這是何意?”
雖酒氣熏天,但宇文邰還算清醒,因爲他酒量一直不錯。
看着手裏的平安符,問向翠蓮。
翠蓮搖頭:“秋姨娘說,把老爺醒了的消息告訴少爺,再把這個平安符交給少爺,少爺會明白!”
顯然,秋蟬高估了宇文邰的智商,宇文邰轉頭,看向井一。
井一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平安符,才道:“少爺出府說去了哪裏?”
“含光寺啊!”宇文邰道。
井一又問:“可少爺沒去不是嗎?”
宇文邰:“……”
井一繼續道:“但這個平安符,可以證明少爺真的去過含光寺!”
宇文邰:“!!!!”
當即眼色一亮,原來如此!
“秋姨娘有心了,替我謝過她!”宇文邰轉頭對着翠蓮道。
等翠蓮走了,宇文邰才後知後覺的生出狐疑:“這秋姨娘,怎的突然這麽做?”
“那天少爺沒有幫賀姨娘爲難她,想來她是想也幫你一次。”井一道:“老爺若是知道你爲他求了平安符,一定是高興的。”
宇文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不過他現在一身酒氣,隻得等明兒早上再去父親跟前邀功了!
入夜子時。
聶靈兒正在春茶的服侍下準備寬衣就寝,寶來卻在這個時辰匆匆來報。
剛脫下的外衣又趕忙穿上,這才讓寶來進了屋子。
“可是有動作了?”聶靈兒直接開口問。
因爲自從鎖定了梅花閣的白掌櫃是一切的幕後主使之後,華安和寶來福來便全天輪流不間斷的盯着他的動向,就連深夜也不例外,因爲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往往都是暗地裏進行的。
他那日見丁小二也是在子時之後。
果然,寶來點了點頭,如實道:“小姐猜的沒錯,這白掌櫃就在剛剛鬼鬼祟祟的去了城南普陀巷子,進了一戶人家,福來在盯着呢,我趕快回來禀告小姐。”
城南普陀巷子?
聶靈兒知道這裏,是全淮陽城窮苦人家最多的地方,甚至于很多乞丐都蝸居在那裏的破舊屋子裏。
沒有過多猶豫,聶靈兒加了件披風,便讓寶來帶她前往。
披着夜色,穿過淮陽熱鬧的夜市街道,越往南去越安靜,也越黑暗。
偶有高門府邸門前的燈籠照亮道路,今日陰雲彌漫,連月色都暗沉了許多。
福來打起十二分精神一直盯着動靜,直到聶靈兒來了。
“小姐,人還沒出來呢!”福來壓低聲音說到。
聶靈兒點了點頭:“再等等。”
幾個人躲在暗巷的陰影處,遠遠的瞧着那扇微微有些歪的木門,木門内隐隐透着燭火光亮。
等了大約一刻鍾,木門開了,身穿白色錦緞的白掌櫃從中走出來,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但其實周圍很黑,什麽都看不見。
末了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直到白掌櫃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裏,聶靈兒幾人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來到那院門前,聶靈兒示意寶來上去敲門。
不多時,裏面傳來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