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聶靈兒提着食盒便要離開,卻不想江銘一步跨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聶靈兒蹙眉,狐疑的看他。
江銘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繼而開口道:“師傅,那你看我現在這手藝,能給蔡大嫂當副廚不?”
聞言,聶靈兒不由的笑了:“原來在這等着我呢,我說你這半年怎麽突然這麽努力,合着是瞧準了蔡大嫂沒副廚,等着填這個窟窿呢?”
“我這不也是未雨綢缪嘛!”江銘道:“但還是得聽師傅的不是?師傅要是覺得我還不夠格,那我再繼續努力就是了。”
倒是保持着該有的謙遜,聶靈兒心中欣慰。
“你去問問蔡大嫂要不要你,她要是要你,那我也沒什麽意見。”末了,聶靈兒終是松了口:“蔡大嫂的經驗也很豐富,你要是能給她當副廚,一樣能學到很多東西。”
江銘一聽,不禁驚喜的道:“真的?師傅你同意了?”
“我同意不同意的,得蔡大嫂同意!”聶靈兒無奈的笑了。
江銘一把扯下圍裙,興奮的往外跑去:“我現在就去酒樓找蔡大嫂去!”
瞧着他那激動勁兒,連背影都透着興奮,聶靈兒不禁失笑搖頭。
其實如今的江銘已經今非昔比了,到底是廚藝世家的後代,身上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
再加上他确實努力,而自己作爲師傅也确實用心的教了他很多,他也基本都有效的吸收了。
按理說,一個普通的後廚雜工想要當副廚,最起碼要在後廚幹雜活三到五年才有機會。
但江銘到底是自己的徒弟,要說她對江銘完全沒私心那是不可能的。
從她在江城縣把江銘帶來淮陽而今也有快兩年的時間了,作爲她的徒弟來說,這個時間确實足夠他成長了。
如今又正巧有蔡大嫂副廚位置的空缺,其實不用江銘提,她也早就考慮到讓他補這個缺,也到了他學習進階的時候了。
到了林府,守衛見是聶靈兒,無需通報便放她進了門。
而今聶靈兒是除了林府上下,唯一一個不許通報便可自由出入的外人。
今兒謝鹿竹也在,三人也是許久沒有聚在一起過了。
“我帶了蹄花羹,正好鹿竹妹妹也喝一碗。”聶靈兒說着已是打開了食客,香味一下子就飄出來了。
因着關系親近了許多,謝鹿竹執意讓聶靈兒改了稱呼,因爲聶靈兒年長一些,便讓她喚自己妹妹,聶靈兒便答應了。
“這不是給桑淺姐姐補身子的?我可不貪嘴!”謝鹿竹淺笑着開口。
餘桑淺而今身子重了,走動不太方便,且很容易就累了,此時也半靠在榻上,聞言笑道:“我是身子重了,又不是變成了豬,這麽一大份我可喝不完,每次靈兒送吃的過來,也是要陪我一起吃的,鹿竹你也别客氣。”
聞言,謝鹿竹才道:“我當真隻是客氣客氣,這聞到蹄花的香味我就忍不住想嘗一嘗了。”
聶靈兒給每人盛了一碗才坐下,果不其然,這餘桑淺不過喝了一口,便脫口而出:“好美味,這江銘的手藝見長啊!”
隻一口,就已經嘗出了這份蹄花羹不是聶靈兒做的。
聶靈兒笑着點頭:“确實精進了許多,等酒樓恢複營業後,我也打算讓他給蔡大嫂做副廚了。”
“終于守得雲開,你這小徒弟我瞧着挺努力的,勤勤懇懇在後廚打雜了兩年,平日裏還要練習你傳授的技藝,當真是勤奮好學的。”餘桑淺也忍不住誇贊。
一旁的謝鹿竹則問:“什麽時候開業啊?我去給你捧場!”
“暫定三日後。”聶靈兒應:“這歇業了七個月,再重新營業就跟當初酒樓開業時差不多了,好多事情都要重新去弄,還挺麻煩。”
“還不是你任性?”餘桑淺嗔怪她一眼:“哪個做生意的敢把營生停擺七個月啊?也就你仗着自己财大氣粗,還每月給店裏的夥計們付月銀。”
“後期的赈災點已經完全不需要你們再出力了,你偏偏要堅持把這件事做完!”
“我爹過年的時候還跟我提起,說你如此盡力,他都覺得有愧于你了。”
聶靈兒忍俊不禁,笑道:“餘大人可别折煞我了,我隻是想把這件事善始善終,在淮陽得你和餘大人關照,這點忙我還不幫到底嗎?”
餘桑淺淡淡的翻了個白眼,滿不在意的道:“就你在意的多,我們之間何必分得這麽清楚呢。”
“不是分得清楚,是難得有個機會能幫上忙。”聶靈兒無奈解釋:“這大災之年幾十年難遇,若不是有這麽個機會,在餘大人和你的事情上,我有什麽能幫忙的嗎?”
餘桑淺自是知道聶靈兒的心意,她隻是不想聶靈兒爲了幫忙而忽略了她自己。
就說這酒樓停業了七個月,這也就是因爲它叫遠陽樓,在淮陽有無數的忠實食客在等她,若換了其他酒樓,早就被人遺忘了。
揚了揚手裏的空碗,餘桑淺道:“怎麽沒有能幫的?你時常多給我送些好吃的來,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聶靈兒無奈而笑,也同樣知道桑淺姐姐的心思,說到底,姐姐也是爲她考慮的更多罷了。
這就是兩人的感情,總想爲對方多着想些。
“對了。”這時,餘桑淺話鋒一轉,看向謝鹿竹:“鹿竹,上次你不是跟我說,你爹安排了你和胡大人的兒子見一面嗎?如何?見了嗎?”
苗頭突然轉向自己,謝鹿竹微微一愣,發現聶靈兒也一臉興緻的看了過來。
毫不客氣的一個白眼,謝鹿竹一臉嫌棄的撇嘴道:“見了,沒感覺。”
“怎麽了?不夠英俊?”餘桑淺問。
謝鹿竹搖頭:“倒也不是,長的還行,個子矮了些。但怎麽說呢,氣場不合吧,怪怪的感覺。”
聶靈兒在一旁聽了不禁驚詫的眨了眨眼,怎麽?這古代高門之中,還有相親之事?
其實不是,隻是兩家長輩有意,便會借着聚會或酒局之事,讓兩人見上一面,和後世的相親并不是一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