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聶靈兒聽了餘魁的話下意識的抿唇笑了。
她和餘魁見過許多次了,可今日是她第一次見到餘大人爲民辦事時的樣子。
果真是個好官,但從這一件事上,就足以證明了。
難民們紛紛點頭應下,而後乖乖的原地等候。隻見餘魁身邊的侍從突然從車上搬下來一塊木牌,而後直接立在了赈災點旁邊。
聶靈兒幾人紛紛一愣,均是擡頭看去。
隻見那木牌上赫然寫着:遠陽樓赈災點!
這木牌城東城南城北的赈災點都有,可其他地方的木牌寫的卻是城東赈災點、城南赈災點、城北赈災點。
隻有他們的牌子不同,用遠陽樓的名字代替了城西兩個字!
“餘大人……這……”聶靈兒一時啞然。
餘魁哈哈一笑,道:“怎麽?可是覺得太招搖了?”
聶靈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沒否認:“是有點……我們隻是想幫餘大人出一份力,也想幫幫這些災民……不過……”
聶靈兒話還沒說完,便被餘魁打斷了,隻見餘魁笑着道:“你不用說這些,這我都知道。隻是這個要求是桑淺提出來的,她說不能讓你白忙活,這件事有助于幫你的遠陽樓正名,所以她說無論如何都要讓我這麽做。”
“不過是個牌子,立在這便是了,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原來是桑淺姐姐的主意。
懷着孕還不忘惦念着自己,聶靈兒心下感動。
“好吧,多謝餘大人好意。”聶靈兒終是點了點頭,接受了這份幫助。
姚天河幾人見狀也笑了,體内也更有幹勁兒了。
第一天赈災的食物就是他們當日酒桌上讨論出來的,菜粥加上蔥卷子,雖然樸素,但卻比白粥饅頭美味的多,尤其是被遠陽樓的幾位大廚做出來的,那就更是好吃了。
蒸鍋裏的熱氣飄出去之後,蔥香味四溢,很多難民都是餓了許多天沒有吃過東西了,當下被這味道勾的更是望眼欲穿,眼巴巴的盯着那蒸鍋。
時辰到,幾十籠蔥卷子同時出鍋,聶靈兒出聲吆喝:“大家有序排成四個隊伍,每個人都有份啊,不要哄搶!”
原本大部分難民是坐着的,聽見聶靈兒的話之後烏泱泱的全都站了起來。
人一多就顯得氣勢雜亂,可這些人卻并沒有擁擠哄搶,而是快速找人少的隊伍排隊。
“靈兒,等一下,這裏還有!”
然而,就在準備派發食物的時候,突然一聲呼喚傳來,打斷了進程。
聶靈兒擡眼一瞧,不禁驚喜出聲:“宋仁大哥!”
來的竟是宋記的宋仁師傅。
“你怎麽來了?”聶靈兒迎上前去,說話時已經注意到了宋仁身後由下人拉着的馬車。
那馬車上蓋着油布,顯然是裝了好些東西。
“這是?”聶靈兒詫異的問。
宋仁笑着道:“是些糕點,我和我鋪子裏的幾個學徒做的,有幾百塊,能保證每人分到一塊!”
“我也是昨天聽湯圓姑娘提起,說你和林少夫人商量赈災的事,說要在城西建一個赈災點,我便想着也出一份力,明兒還有!”
聞言,聶靈兒高興極了,趕忙道謝:“多謝宋仁大哥,我替這些災民謝謝你!”
“别客氣,正好讓那幾個學徒也練練手,别耽誤了災民吃飯,我幫你一起幹!”
話落,宋仁也加入了赈災點的隊伍。
這赈災點的吃食,不光有遠陽樓的大廚們親自掌勺,竟還有平日裏去晚了就搶不到的宋記點心,可謂是奢靡至極了。
每個人一碗菜粥、一個蔥卷子加一塊點心,吃完了若不夠還可以重新排隊領取。
他們赈災點的唯一宗旨就是——管夠,管飽!
災民多,圍觀的群衆也不少,且越圍越多。
“這些災民,可夠有口福的!”
“就是,這蔥卷子的味兒也太香了,整的我都想吃一個了。”
“我聞着也有點餓了。”
圍觀群衆議論紛紛,更有甚者實在饞的不行,扯着嗓子對着正在派發食物的聶靈兒嚷到:“聶掌櫃,我能不能排隊領一個蔥卷子啊,太香啦!”
一句話惹得周圍人哄堂大笑。
聶靈兒幾人也笑了,隻見聶靈兒擡頭回應道:“不行,這是給災民的,你要是想吃,回頭來遠陽樓點,我單獨給你做一鍋!”
“那可說好了,我記下了!”那人道。
又有人聞言出聲問:“聶掌櫃是打算赈災結束之後再開業嗎?那我們豈不是要等很久?”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人命關天,還是得先救濟這些難民。”聶靈兒笑言:“你們這些吃喝不愁的人,少吃兩頓好的也沒事兒,忍忍吧!”
這耿直的回應,着實又把大家夥逗笑了,瞧着師傅們忙碌的身影,這些人早已不在意那隻老鼠的事情了。
再者說很多人都是聽說,聽來的哪有親眼所見的有震懾力?此時他們正親眼看着遠陽樓的所作所爲,每個人都對此心生敬佩之情。
過了晌午,這一頓終是派發完了,看着難民們吃得開心,他們的内心也倍感充實。
“姑娘,我聽他們都叫你掌櫃,還有這塊牌子……”
這時,突然有一個婦人模樣的女子走上前來,目光落在那塊餘魁立在這的牌子上,有些怯生的對着聶靈兒開口問:“你是開酒樓的嗎?”
聶靈兒聞言,點了點頭:“是的,您……有事嗎?”
婦人的嘴巴動了動,末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澀笑,又搖了搖頭:“沒事,沒事。”
說罷,轉身欲走。
見狀,聶靈兒眉頭微蹙,下意識的叫住她:“大嫂……”
婦人頓住腳步,回頭看她。
聶靈兒抿了抿唇,才道:“你要是需要幫助,就告訴我,沒關系的。”
聶靈兒長的漂亮又面善,再加上她的所作所爲,是很容易讓人産生信任感的。
隻見那婦人目光猶豫了幾秒鍾,似是在心裏掙紮了片刻,而後才又回到聶靈兒面前。
這次她開口道:“我以前也是開飯館的,不如酒樓這麽大,但我也開了好多年。”
話落,女人目光有些閃躲,似是因爲内心緊張,半晌才又開口:“我是想問問姑娘,你這酒樓還……還要廚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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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