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認識華安哥哥嗎?”鈴铛揚着小腦袋,好奇的問。
溫勝搖了搖頭,目光不離春茶的背影,出聲道:“舅舅是在瞧那位姑娘……”
“姑娘?”
兩個小娃娃同時皺起眉頭,春茶一行人好幾個姑娘,也不知道舅舅說的是哪個。
第二次見面,讓溫勝更加不能自拔了,他如今的年紀正是躁動不安的時候,能遇上心動的姑娘,自是壓抑不住的。
回到家,他便對楊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要娶春茶。
“你怎麽還惦記着那個丫鬟?”
楊氏一聽,想也沒想便否定到:“娘不是告訴你了,不能娶一個丫鬟,你爹也不會同意的。”
第一次楊氏這麽說,溫勝聽進去了。
可這回,他卻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是春茶的影子。
“娘,丫鬟怎麽了?人是好姑娘就行呗?反正我不介意!”溫勝倔強的道。
“啧!”楊氏一瞪眼,斥道:“你腦子秀逗了不是?好端端的娶一個賤籍的丫鬟,也不怕日後被人笑話?”
“你爹如今可是遠陽樓的掌廚,你讓他以後怎麽面對别人?”
“我不管,我就要娶她!”溫勝任性起來嘴撅的老高,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楊氏自小嬌慣,自是說不出什麽太重的話。
見兒子這般執拗,索性不管了:“你啊,等你爹回來跟他說,你要是能說動你爹,那就沒人反對了。”
這個家,到底是溫玉松說了算!
晚上,溫玉松和溫昭溫娣一起下工回到家,溫勝熬着瞌睡的眼皮在等。
“怎麽還沒睡?”溫玉松問。
楊氏歎了口氣,道:“你這兒子,瞧上個丫鬟,執意要娶人家。”
溫玉松一聽,便是一驚:“丫鬟?什麽丫鬟?”
說着看向楊氏,問:“你不是托了紅娘給勝哥找了個不錯的姑娘家嗎?怎麽變成丫鬟了?”
“這就不是一回事!姑娘家是姑娘家,丫鬟是丫鬟!”楊氏說着,無奈道:“那姑娘勝哥不是不喜歡嗎?說人家不好看。”
“淮陽的姑娘你還嫌棄上了?”溫玉松看向溫勝,沉聲道:“好好的姑娘不娶,想着娶個丫鬟,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
平日裏兩口子很是疼愛兒子,但也不是盲目疼愛,這婚姻大事豈是兒戲?哪裏會由得他的性子?
溫昭和溫娣作爲姐姐,自然也是希望弟弟能娶個好姑娘,溫昭道:“勝哥,咱家而今在淮陽已經落住腳了,給你尋個滿意的媳婦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你慢慢挑,總會挑着合适的,幹嘛要娶一個丫鬟呢?”
溫娣也說:“是啊,這事兒哪能容得你任性?你若娶個丫鬟,就要把人家的身契贖出來,若是不贖身,那你媳婦還要留在人家大戶人家當丫鬟,那你們什麽時候能生個孩子,讓爹娘抱上孫子呀?”
當下,丫鬟出嫁多是男方贖回女方的身契,幫她脫了賤籍。
若是不爲女方贖身,女方還是賤籍,就得繼續留在主子身邊伺候,倒時夫妻兩隔,必然是聚少離多的。
況且爲個丫鬟贖身,可不是人牙子裏買個人那麽便宜的,這值不值得且另說,最主要的傳出去也不好聽呀。
一家人戰線統一,全都不同意聞聲娶個丫鬟。
可溫勝卻鐵了心了,他而今十八歲,第一次對一個姑娘如此動心,念念不忘。
躁動的荷爾蒙沖的腦袋瓜想不下其他事,隻想着娶春茶當老婆。
骨子裏的執拗勁兒也上來了,堅定的道:“你們要是不讓我娶他,那我就打一輩子光棍,讓咱們家絕後!”
這失了理智蹦出這麽一句話,當即氣的平日裏性子溫和的溫玉松擡手就要打他,卻讓楊氏給攔了下來。
“他爹,勝哥說氣話呢。”
到底是心疼兒子,楊氏哪裏能讓溫玉松真的動手打兒子。
可溫玉松已經生氣了,溫勝卻絲毫不怕,顯然是鐵了心了:“爹,你就是打死我,我也非她不娶!”
自小,溫勝就是個沒有主意的性子,今日他如此執着,不由得不讓溫玉松起了疑心。
他一臉猜疑的看着兒子,末了問:“勝哥……你莫不是把誰家的丫鬟給糟蹋了?”
不怪溫玉松如此想,因爲他從未見過兒子對某個人某個事如此堅持過,所以才會猜想他是不是犯了錯,不得不如此!
溫家姐妹倆一聽也傻了,齊刷刷看向溫勝:“勝哥,你沒幹傻事吧?”
“哎呦,這扯哪去了?”
楊氏聽了,趕忙一臉無奈的出言打斷,這才對着溫玉松說到:“他爹,勝哥就見過人家兩次。也不是别人家的丫鬟,是你那東家身邊的丫鬟,我問過店裏的小二了,叫……是叫……”
叫什麽來着?
楊氏一時迷糊,畢竟過了許久,她當真記不得了。
溫玉松聞言表情一滞,凝眉:“春茶姑娘?”
“對!”楊氏一拍大腿:“就是春茶姑娘!”
誰知,一聽是聶靈兒身邊的大丫鬟,聶府的掌事管家,剛剛還說兒子娶個丫鬟傳出去不好聽的溫玉松,态度一下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怒瞪着兒子斥道:“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大白鵝!”
楊氏:“……”
溫勝:???
溫昭和溫娣更是對視一眼,無奈的撇了撇嘴。
别人不知道春茶是什麽樣的人,他們遠陽樓的夥計會不知道嗎?
“他爹,這……這是什麽意思呢?”楊氏懵了。
合着他兒子還配不上一個賤籍的丫鬟了?
溫昭道:“娘!你們不了解,那春茶姑娘可是東家貼身的大丫鬟,是人家府上的管家。”
溫娣也道:“東家很是疼愛身邊的幾個丫鬟,那府上之前的一個丫鬟,就是被東家謀劃着送去了宇文府做姨娘,那宇文大人可是都城的二品大官。”
“還以爲你們說的是誰家不起眼的下人,合着瞧上了春茶姑娘。”溫昭看向溫勝,又道:“你倒是會選,那春茶姑娘生的漂亮,性格也好,當真是淮陽城裏也難尋的好姑娘。”
溫玉松更是歎了口氣,對着溫勝道:“消了你這心思,不是你想不想娶的問題,東家舍不舍得讓春茶出嫁都還另說,就算舍得,人家最親近的丫鬟,憑什麽許配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