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說的格外自然,他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别樣的魅力,任何話自他的口中說出來,都含着一種特别質樸的真摯,尤其是當他的雙眼看着你的時候,你就會覺得這個人,赤誠且灑脫!
秦大娘在一旁聽了不禁抿嘴偷笑,不顧聶靈兒微微俏紅的臉,直接道:“還是玦哥會說,就要這團了。”
聶靈兒微微垂頭,用那團扇遮住眉眼扭過身去,秦玦見狀,星眸之中閃過一抹狡黠,唇角的笑愈加肆意了。
三人繼續往鬧事深處而去,而身後,宇文邰神色興奮的跟在不遠處,剛剛那位讓他在人海之中驚豔的一眼,正是聶靈兒。
“爺,這位姑娘……漂亮是漂亮,卻也沒什麽特别之處啊?”
身旁的小厮見宇文邰對聶靈兒來了興緻,不禁語氣遲疑的嘀咕了一句。
他跟在自家少爺身邊已久,所見的美人自然也不在少數了。都城美女如雲,看多了便是千篇一律的模樣,所以連他這樣一個小厮就覺得乏味的緊了。
那自家少爺不是應該更是如此嗎?怎的會對那位姑娘生出這般濃烈的性質?
小厮心有不解,這位姑娘确實姿色出衆,可若說豔壓都城萬千美人,那肯定是遠遠不及的。
宇文邰聞言,隻冷哼一聲:“要麽說你自我認知準确呢,膚淺的很!”
宇文邰遠遠的瞧着聶靈兒背影,都越瞧越喜歡呢,那發髻盤的也好看,最主要的是她個子高比例好,身行端正,就連腳下的步伐都顯得格外輕盈。
是那種充滿了活力的輕盈,而不是那種高門貴女們被體态束縛住的端莊,兩者相差甚遠。
“氣質懂不懂?美人豈能隻看容貌?身形氣質缺一不可!”宇文邰腳下不停,嘴上教導:“漂亮的臉蛋爺早就看膩了,你跟在我身邊這麽久了,怎的一點長進都沒有?”
“要麽說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呢。”小厮被教訓了也絲毫不惱,一臉嘻嘻哈哈的吹捧:“那眼界自是遠不及少爺您的。”
“還别說,少爺這麽一點撥,我也有些瞧出這位姑娘與那些胭脂俗粉的差距了。”
宇文邰眼底興趣更盛,一攤折扇,揚了揚下巴:“快走兩步,我要離近一些瞧瞧。”
身後的侍衛們聞言不禁面面相觑,心道:不是說好要帶我們去青樓快活快活的嗎?
逛了半個夜市,聶靈兒幾人在一路邊茶攤暫時休息一下,秦玦看着聶靈兒問:“晚上吃東西了嗎?”
聶靈兒搖了搖頭:“還沒,等會回去再吃吧。”
秦玦等人的三餐都是華安每日按時去買的,他們出門的時候是已經吃過晚飯了。
隻見秦玦站起身,對着兩人說到:“娘,你和靈兒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給靈兒買些吃的來。”
話落,不等聶靈兒開口,秦玦已經轉身而去。
聶靈兒正欲開口叫住她,也被秦大娘攔下:“讓他去吧,你這忙了一天不吃東西怎麽行?這夜市上賣什麽的都有,不費事兒的。”
如此,聶靈兒隻好作罷。
香茶上來了,聶靈兒主動給秦大娘倒了一杯:“大娘喝茶。”
秦大娘的目光一直看着聶靈兒,帶着掩飾不住的喜歡和慈愛,接茶的時候都忍不住的笑。
“阿良怎麽沒一起出來?”聶靈兒随意的打開話題,和秦大娘閑聊起來。
秦大娘道:“吃完飯說是困了,回屋睡去了。”
秦良不像秦玦自小就有本事,在遇到聶靈兒之前,他在石階村平日裏也就是放放牛,上山砍砍柴之類的。
跟了聶靈兒才知道如何謀生賺錢。
這冷不丁到了都城,他也一躍成了高門少爺,秦将軍的親弟弟了。
身份尊貴,自是做不得之前那些事了。
聶靈兒一直将秦良當做弟弟來照顧,在她心裏秦良和軒和虎子是一樣的,都是心智還未完全成熟的孩子。
階級的飛躍,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到他。
“阿良到了都城之後,秦将軍可有安排?”想到這,聶靈兒便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秦大娘想了想,才應:“玦哥說,要把他送到什麽皇子學院去,哎呦,我也不太懂,就知道那地方是皇子們讀書學武的地方。”
皇子學院?
秦大娘不懂,聶靈兒自是也不懂的。
隻是聽着這名字,應該是給皇上的孩子們專門學習的地方,那阿良一個将軍的弟弟進去,那肯定是要低人一截的。
或許是……伴讀的身份?
總歸不可能是和諸位皇子平起平坐的。
“爺,怎麽說?”
不遠處,瞧了聶靈兒半晌的宇文邰有些蠢蠢欲動了,從他逐漸興奮的眼神裏,小厮已是感知到了信息,當下不禁一臉壞笑的挑眉道:“老規矩呗?”
宇文邰扭動了一下因爲一直保持一個姿勢而微微有些僵硬的脖子,咧嘴一笑:“好好瞧着!”
話落,便大步往聶靈兒位置走了過去。
聶靈兒和秦大娘正聊的投入,全然不知自己早已被人盯上。宇文邰本就是世家纨绔,而今在這淮陽有他爹一手遮天,做起事來更是毫無後顧之憂。
近前,宇文邰動作熟練的腳下一軟,伴随着一聲刻意挑高的‘哎呦’,整個人呈現摔倒姿态,直愣愣的朝着聶靈兒的位置撲了過去。
這個角度,隻要聶靈兒聽見聲音下意識的回過頭,就會被宇文邰直接撲倒,而且是面對面的姿勢。
到時再來一個措不及防,自己就能順勢一親芳澤了。
想到這裏,宇文邰連摔倒時的表情都帶着抑制不住的淫笑。
果不其然,一切都剛剛好,聶靈兒聽見聲音本能的側過身子回頭看去,隻見一張男人的臉正在自己眼前逐漸放大,她心下大驚,身子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仰去。
見此,宇文邰眼中激動更盛,這個姿勢,不就是等着被他撲倒的姿勢嗎?
然而,就當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之中順利進行的時候,宇文邰下撲的姿勢卻突然靜止了。
隻見他腳尖點地,身子卻傾斜的懸在半空,整個人和地面構成了一個銳角,姿勢詭異又有些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