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每個人都有,你張羅着安排一下,大家排隊有秩序的領。”聶靈兒對着李德志道:“這錢是我自己出的,不用算在工廠營收裏,你不用分擔。”
因爲李德志有聶靈兒給他的分成,這錢若是算在工廠營收裏,李德志也得出一些。
李德志聞言,連忙道:“不用跟叔分的這麽細,你給叔的分成挺多的了。”
年底分成,李德志足足分了八百六十兩,加上聶靈兒單獨給他包了一個紅包,直接給了他一千兩,這還隻是幾個月的分紅。
今年工廠的營收隻會随着泡椒無骨雞爪的推廣而越來越好,到了年底,工人們一年幾百兩的工錢不在話下,李德志這個管事兒的,靠着分成最起碼兩千兩起步。
所以他對聶靈兒隻有感激。
“一碼歸一碼,這事兒本身就是我自己做主的。”聶靈兒笑着道。
李德志隻好點了點頭,趕忙招呼人幫忙組織起大家:“大家分成兩個隊伍,排隊領啊,每個人都有,這錢是靈兒自掏腰包給大家夥的,大家夥可得好好幹啊。”
衆人聞言,一呼百應。
這雞爪工廠除了月銀多之外,平日裏的待遇也是旁人羨慕不來的,這今天是複工紅包,年前工廠還給每個人發了年貨呢,有米有油,别提多周到了。
現在大家都分外珍惜這份營生,每個人都勤勤懇懇的,生怕做不好就被趕出去了。
這樣的好營生,整個大昭都找不見第二個了,他們這是全村人遇見了福星,靈兒丫頭是他們所有人的貴人!
領了銅闆的人,都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的位置開始幹活,誰也不願多耽擱。
因爲工廠性質從始至終都是多勞多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利用起來,才能賺的更多。
聶靈兒沒急着走,而是在工廠裏轉了轉,和一些大娘大嫂說上兩句話。
不遠處,就是在煮雞爪的李春花,聶靈兒卻沒有刻意上前,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暗暗觀察着聶靈兒的李春花見她沒過來,不禁暗暗松了口氣。
到底是不經事兒的人,即便心比天大,可事情沒成,她心裏總是發虛,感覺聶靈兒已經盯上自己了。
徐氏的位置跟前,聶靈兒停了下來。
“靈兒。”徐氏一擡頭,見是聶靈兒,趕忙站起身來。
聶靈兒臉上挂着淡淡的笑,趕忙招呼:“嫂子不用管我,我就随便看看,你忙你的。”
徐氏是李向全的媳婦,李春花的大嫂,工廠的第一批工人,更是最開始就在鎮上小院子脫骨的二十個人之一,和聶靈兒已經很熟悉了。
“嫂子對咱們工廠還有啥意見沒有?覺得有沒有什麽地方要改善一下的?”聶靈兒随意的問了句。
徐氏聞言連忙道:“沒有沒有,咱們這哪哪都好,不用改善了。”
又幹淨又不用出大力,更重要的是離家裏還近,賺得還多,他們哪裏還有什麽意見。
聶靈兒笑着點了點頭,而後突然蹲下身子,壓低聲音道:“嫂子,我這有個事兒想跟你說。”
“啊?咋了?”見聶靈兒聲音刻意放低了,徐氏也下意識的輕聲反問。
聶靈兒想了想,才道:“我這有個差事,馬上開春了,村長不是組織大家今年田地裏種野山椒嘛?我在外地商戶那裏訂了一大批野山椒的種子,得找人去拉回來。”
“我記得你家裏有個沒事做的弟弟不是?他能去不?這一趟我給他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啊?”徐氏一聽,眼睛頓時亮了。
這去外地拉趟東西回來,竟能賺十兩銀子,要不說靈兒大方呢!
聶靈兒輕輕點了點頭:“嫂子可别跟别人說啊,你看你一開始就在我這幹活了,算是老人了,你家大哥如今也在廠子裏,夫妻倆本本分分的,特别好。”
“我和春花又是好姐妹,她跑我這來要名額,我是實在沒辦法幫她,心裏也挺不好受的。所以這一個差事左右也要找人去,那不如給了你們家,你們家還沒分家,這樣十兩銀子不也等于是幫了春花嗎?”
聶靈兒說的格外周全,根本不會讓如今對她佩服不已的徐氏生出半點懷疑,隻剩滿心的感動。
徐氏連連點頭,嘴上道:“是是,靈兒你有心了啊,春花有你這樣的朋友,和她的福氣,要不是你還願意幫她,你說她後半輩子可怎麽辦啊?”
聶靈兒微微一笑,語氣自然的囑咐:“這事兒嫂子知道就行,别告訴春花了,她這個人自尊心挺強的,如今這個時候心裏也敏感,我不想讓她覺得我是在可憐她。”
“嫂子知道,你放心吧,我和他哥替她記着你的好,不告訴她!”徐氏道。
聶靈兒點了點頭,問:“那你家弟弟,什麽時候能出發啊?”
“這事兒不急,離着開春播種還有段時間呢,不過咱先定下來日子,我也好給那邊的商戶一個确定的時間。”
徐氏聽了,不禁輕輕歎了口氣:“也是不巧,他這腿啊剛剛傷了,這兩天屋子都不出,下不了炕,在家裏養着呢。”
聶靈兒一聽,心中不自覺的提起一口氣,看來是對了。
面上故作驚訝:“啊?這麽弄的啊?嚴不嚴重?”
“沒事,他說是扭傷,我一個做嫂子的也不好去看小叔子的腿不是?就喊着疼,下不了炕。”
似是怕這差事黃了,徐氏連忙又道:“不過靈兒你放心啊,他這傷肯定養個幾天就好了,絕對不會耽誤這差事的。”
聶靈兒則笑了笑:“嫂子放心啊,總之這事兒暫時不急,差事我給他留着。”
“而且我在鎮上認識一個大夫,啓臣哥的腿就是那個大夫治好的,回頭請了給你家弟弟瞧瞧,準保兩副藥就好了,百文錢的事兒。”
“好,好。”徐氏一聽樂開了花。
回過身,聶靈兒臉上的表情就淡了。
這李向東喊疼下不了炕,多半是找借口不出屋,以免被人看出端倪來。
就如秦将軍說的,一根簪子再怎麽樣,造成的傷害也是有限的。
看來她猜的沒錯,這件事,基本已經可以确定是李向東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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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