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手術?
言外之意,便是有的治!
王啓臣驚喜的瞪大了眼睛,毫不猶豫的便脫口說到:“真的嗎柳伯伯?若我這腿還有痊愈的希望,什麽苦我都吃得了,求您一定要幫幫我!”
這麽久了,王啓臣都沒有如此激動過,甚至比靈兒當時給了他四兩月銀的生計還要激動。
他深埋在心底的遺憾,多年來不敢觸碰的痛,竟是真的有辦法得以根治,這是王啓臣想都不敢想的。
他之所以如今能如此樂觀的面對生活,正是因爲他早已放棄了自己的這條腿。因爲人一旦心懷執念,是根本不可能做到他這般雲淡風輕的。
但他真的不在意了嗎?
他自是在意的,因爲放棄和在意是兩回事,他隻是把這份在意深深的隐藏了起來,裝作不在意罷了。
“孩子,我們出去說吧。”柳大夫說着,緩緩站起身。
聶靈兒等在前堂,凡哥吃了藥又沉沉的睡了過去,她便沒進去打擾。無所事事便觀察着醫館裏的小藥童,兩個差不多都是十歲左右的模樣。
在古時若要行醫,也是講究要從小培養的,别看這兩個小男孩年紀不大,可面對來抓藥的客人可謂是應對自如,對所有常見的藥材名字和功效都了然于心,抓起藥來更是遊刃有餘。
“靈兒。”
一道略顯深沉的輕喚自身後響起。
聶靈兒下意識的回頭,卻發現背後站着的是聶大海。
“大伯。”聶靈兒開口叫人,即便平時可以裝作視而不見,但此時長輩先開口了,她還是要應的。
聶大海身子站的筆直,卻還是不自控的想要端長輩的架子,這是他骨子裏的性格,就算現在他心裏對聶靈兒存着感激,也并不會輕而易舉的改變他早已經養成習慣的做派。
好在聶靈兒不在意,她也知道聶大海是個什麽樣的人。
況且自己對他的要求也不高,隻要他别再找自己的麻煩,然後對奶奶和輝哥、凡哥好一些便可以了。
至于其他那些以往的不愉快,她可以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但要想讓她再給多餘的熱情和回應,聶靈兒恐怕給不了。
聶大海看着聶靈兒,喉結微微動了動,半晌才出聲說了句:“怎麽不進去啊?”
這一開口,聲調比以往确實有了變化,不再是那般居高臨下的語氣了。
聶靈兒隻道:“凡哥睡着了,我就不吵他了。我帶着啓臣哥來給柳伯伯瞧一瞧,看看他的腿還有沒有救。”
聶大海聞言,了然的點了點頭,雖是明顯能感覺到聶靈兒語氣之中的疏離和冷漠,但他也沒太在意,畢竟聶靈兒這個态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想了想,聶大海又開口道:“靈兒,大伯跟你商量個事兒。”
聶靈兒一聽,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
大伯跟她商量事兒?這話聽着就新鮮。
但聶靈兒也沒表現的太過詫異,隻是問到:“什麽事兒?”
“那個,我知道你現在在鎮上有了自己的院子,輝哥常往你那去。現如今凡哥弄成這個樣子,實在讓人擔心,我怕……”
聶大海話到一半,就被聶靈兒打斷了,隻見聶靈兒認真的道:“我都明白,大伯放心吧,我不會告訴輝哥這件事的。”
聶大海一聽,連忙露出安心的表情,用力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他是擔心輝哥因爲凡哥的事分心憂慮,此時情況特殊,輝哥每日不分晝夜的溫書,全力準備秋季的科舉大考。
所以聶靈兒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不告訴輝哥了,保險起見,連坤哥也不打算說。
寶兒幾人也都聽了聶靈兒的吩咐,各個守口如瓶,不露一點風聲。
“還是你慮事周全,不用大伯說,你應該也早就考慮到了。”聶大海竟是開口誇贊了聶靈兒。
聶靈兒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沒有什麽回應。
見狀,聶大海隻好賠笑兩聲:“那我先進去了。”
聶靈兒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聶大海剛進了内室,柳大夫和王啓臣便出來了。
聶靈兒連忙迎上前去,緊張的問:“柳伯伯,情況如何?”
說着,聶靈兒的目光下意識的去看王啓臣的表情,隻見他眸中還有未退的激動,整個人的臉色也充滿了喜悅。
想來是個好消息!
果然,沒等聶靈兒跟着高興,柳伯伯已是開口道:“若這孩子能吃得苦頭,便還能治愈。”
“柳伯伯,是完全徹底的治愈嗎?”聶靈兒一臉激動的再三确認。
柳大夫笑着點頭:“沒錯,是痊愈。”
“太好了!”聶靈兒一聽,不禁看着王啓臣興奮的道:“怎麽樣啓臣哥,我就說有機會吧!”
王啓臣也是激動不已,看着聶靈兒一臉喜色的點頭。
隻是看着這兩個孩子得知這個消息如此喜悅,柳大夫還是不得不澆下一盆冷水。
隻見他收了神色,語氣認真的道:“還不要高興的太早,先聽明白我的方法,你們再做決定吧。”
聶靈兒和王啓臣聞言,臉上的神色紛紛僵住,且看柳伯伯這般嚴謹的說辭,那想來他口中的苦頭,絕非一般人能忍受的苦頭。
幾人在前堂的椅子上坐下,柳大夫才開口細說具體方案:“他這隻腿,曾經傷的位置已經錯位長合了,也就是說他如今腿裏的筋骨都是完整的,但卻都不在它們本該在的位置。”
“若想要治愈,我需要剝開他的腿,将錯位長出來的筋骨全部削掉,再将腿骨正回準确的位置,最後用黃水蓮再生新的筋骨,這樣一來,長合之後的新筋骨便回到了它正确的位置上了。”
聶靈兒聽了柳伯伯的話不禁一臉震驚,他所說的,不就是手術嗎?
古時最早發明手術的人是東漢至三國時期的名醫華佗,在如今的大昭,已經有了嗎?
“這法子,是真正的抽筋削骨,就算是久經沙場、負傷無數的大将軍也難忍其痛苦,我隻擔心你還是個孩子,怕是難以承受的。”柳大夫看向王啓臣,語重心長的道。
他的話不無道理,當下麻醉手段太過古老,多爲酒服麻沸散來麻痹身體,可面對這樣抽筋削骨之痛,怕是收效甚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