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啓臣一臉感激的點了點頭。
不知靈兒姐會如何決定,秦良嘴很嚴實的沒有把這件事透露給其他人,所以當聶靈兒帶着王啓臣站到衆人面前時,大家夥都呆愣住了。
“姐,你的意思是,王啓……啓臣哥以後,就和阿良一樣了?在我們家幫忙?”寶兒聽了聶靈兒的話,忍不住一臉驚奇的問到。
軒和倩兒也是看着聶靈兒,滿臉詫異。
不論怎麽說,光是聶靈兒和王啓臣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畫風就很清奇了。
聶靈兒倒是一臉坦蕩的笑容,看着幾人輕輕的點了點頭:“沒錯,王啓臣以後就是我們的一員了,和阿良一樣,每日來家裏幹活。”
寶兒幾人聽了不禁面面相觑,但既然是姐姐的決定,他們自是也不會有什麽不同意見。
心中的隔閡不過是當時的說親之事,但那件事歸根結底和王啓臣沒太大關系,是大娘冒冒失失的上門去,後來發怒的也是王啓臣的爹。
況且王啓臣還因爲這事兒特意給姐姐道過歉了,最重要的是還曾主動借了醬缸給他們。
如此一想,寶兒心中頓時釋然了不少。
聶軒更是主動上前,對着王啓臣道:“啓臣哥,以後有不懂的你盡管問我,其實都不難的,多是清洗和削皮之類的活兒,很快就能上手。”
王啓臣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輕聲道了句謝謝。
聶靈兒見狀,便出聲招呼衆人,她要開始示範如何給豆腐切塊了。
幾個人一起圍了上來,隻見聶靈兒拿起一把菜刀,一邊說着手上便動了起來:“這每塊豆腐大小基本相同,你們隻需要橫切兩刀,豎切兩刀,将這豆腐塊切成大小相同的九個小塊就行了。”
手起刀落,聶靈兒幹脆利落的落下四刀,那豆腐塊已經被切成工工整整且大小相同的九個小塊了。
“就這麽簡單嗎?”倩兒忍不住問到。
其他幾人也呆呆的眨了眨眼,怎麽感覺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聶靈兒見狀不禁笑了:“這一步就是這麽簡單,等豆腐塊發酵完成之後,才能進行下一步。所以你們分工誰來切塊,誰将切好的塊拿去地窖擺放到幹草上面。”
“擺放的時候間隔不需要過大,留一絲縫隙就行,盡量多利用空間,這樣一批就能多做些。”
切豆腐,擺豆腐,兩個毫無難度的活,自是不需要聶靈兒再多費口舌了。
幾人很快分工完成,王啓臣和寶兒、倩兒負責切豆腐,軒和秦良兩個個頭高的男生則負責拿去地窖擺放豆腐。
聶靈兒則去動手腌制最後一批糖蒜了。
王啓臣微低着頭,好看的手比量着豆腐的尺寸,而後才慢慢的下刀,将那豆腐塊切的工工整整,極爲漂亮。
倩兒坐在他對面,切完一塊豆腐,那目光便忍不住的透透瞄一眼王啓臣。
生的這般好看的少年,石階村除了秦玦哥就屬他最是俊俏了,聶倩兒每次見到王啓臣,都會忍不住的多看他兩眼。
眼下這人就坐在她對面,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了。
寶兒心思多玲珑的人,當日王啓臣找聶靈兒道歉的時候,她還出言打趣倩兒來着,說她若是可憐王啓臣瘸了腿,不如自己嫁給他,當時倩兒羞的小臉通紅的跑開了。
此時可好,竟是明目張膽的盯着人家看了,還說不是貪圖人家王啓臣的美色。
“咳咳……”寶兒突然輕咳出聲,開口提醒倩兒:“一心不可二用,你手裏還拿着刀呢,小心不留神切到手。”
寶兒不出聲還好,這冷不丁的發出聲音,吓的倩兒手中的刀險些脫了手,回過神來小臉‘唰’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上,連忙低頭認真切豆腐去了。
寶兒見狀忍不住憋了笑,她可是真心好心提醒她注意安全,沒有壞她好事之意。
這王啓臣已經來了家裏幹活,日後少不得機會給她接近,不必急于這一時。
三十塊豆腐處理起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很快便都全部解決了。
聶靈兒也沒吩咐其他的活,隻讓他們等陳大哥送第二批豆腐過來。
而這時,聶凡來了。
“凡哥!”
一見聶凡,寶兒和倩兒兩人連忙起身沖了上去,還在地窖的聶軒聽見聲音也探出頭來,見真的是凡哥回來了,也趕忙迎了上去。
三個孩子将聶凡團團圍住,可見平日裏聶凡和他們的關系極好。
也是,聶遠陽最是疼聶凡,從小幾乎是跟在他屁股後面長大的,那和聶遠陽的幾個孩子關系親近也是情理之中。
隻是這原本熱情歡喜的氛圍,卻被寶兒一句話給打破了。
前一秒還是笑臉的寶兒,突然看着聶凡說到:“你怎麽才回來啊,我爹都死了……”
說罷,便不争氣的哭了。
聶凡一愣,眼睛瞬間忍不住的紅了。
軒和倩兒也低下頭去,想到聶凡沒來得及見聶遠陽最後一面,幾人心裏都不好受。
“凡哥。”
這時,聶靈兒走上前,看着聶凡輕喚了一聲。
對她而言,聶凡這個人熟悉又陌生,或許是因爲聶凡從小喜歡粘着聶遠陽,所以她繼承原主的那點零星記憶裏,有很大一部分是關于聶凡的。
雖是大伯大娘的兒子,可卻因爲那些記憶,讓聶靈兒對他無端生出了些感情。
這感情不像是和勇哥一樣屬于後天培養的,而是先天就留在身體裏的,讓她無法忽視。
“靈兒。”聶凡應了一聲,眼裏卻生出了些歉意的神色。
不知是爲了自己回來晚了而道歉,還是因爲聶大海抛下了他們而道歉,總之那歉意聶靈兒感受到了。
但她給不了聶凡回應,隻是微微一笑,輕聲道:“奶奶在屋裏呢,你先進去看看她吧。”
聶凡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便在寶兒幾人的跟随下進了屋子。
聶靈兒的目光一直目送着聶凡的背影,直到他進了屋才收回來,而後便是一聲情緒複雜的長歎。
這家庭關系說簡單又複雜,說複雜又簡單,爲何每一個堂兄都那麽好,讓她連怨恨大伯大娘都需要有所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