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也就是百文錢的豆腐隻收她七十文,也就是七折的意思。
聶靈兒滿意的笑了:“謝謝陳伯伯這般慷慨,待靈兒第一批成品出來,定送來給陳伯伯品鑒。”
“哎呦呦。”陳長林一聽聶靈兒要将那發酵臭了的豆腐送給他吃,當下連忙吓的搖頭擺手:“這可使不得,伯伯年紀大了,吃不了那稀奇東西。”
“但伯伯還是希望你能腌制成功,這豆腐乳能賣的紅火!”
陳伯伯這般可愛的反應惹得聶靈兒忍不住笑出聲來,連忙回嘴道:“陳伯伯此時這麽說,到時候若是吃上瘾了,靈兒可是要收錢了!”
“哈哈,你這丫頭,快别拿伯伯打趣了。”陳長林也笑道:“豆腐明日分批做好我分批給你送去,你且回家準備好就是了。”
聶靈兒再次點頭道謝,這才離開了豆腐坊。
而此時,聶大海和許氏還在田裏忙活的起勁兒,對今日上午發生的一切全然未知。
這昨日突降大雨,那新耕的田裏全都積了水,自家的地已是生出根莖倒是無礙,怎奈那分家分得的幾畝新地,前不久剛忙活着下了種,結果一天時間就全給淹了!
隻是這也不能全怪天氣,聶遠陽家這十幾畝地地勢較低,這雨但凡下的大一些、久一些就容易積水。
許氏和聶大海将那地下泡發了的種子全都刨了出來,回頭等地幹了還得重新播種。
“白忙一場。”許氏累得扶着腰站在田裏,大大的草帽扣在頭上,卻依舊累的滿臉汗水,嘴上忍不住埋怨道:“我就說雨季初期定要連着落雨,過了這月再下種,你就是不聽。”
“看人老二多賊,那地早早的耕好了,愣是挺着一個種也沒下。”
聶大海本就因爲這事兒心煩氣躁的不行,眼下還要聽許氏啰嗦,當即不耐的喝到:“你要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滾回家去,别沒事在這給我添堵,好像這雨是我布的一樣!”
許氏瞪他一眼,也絲毫不讓的道:“我現在說話你不愛聽,那我當初的話你但凡是能聽進去半句,眼下也不用在這遭罪,真是忙碌命!”
聶大海氣結,正要開口罵人,卻不想地頭邊上正有人看見兩人,拔高的聲音傳來:“聶大哥,忙着呢!”
聶大海話頭一滞,轉而便是笑臉相迎的道:“啊,這大雨把種給淹了,得重新下種!”
那人聞言笑着點了點頭,繼而道:“你們家靈兒真是個好樣的,爲村子做了這麽大一件善事,日後家裏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聶大哥别客氣,盡管開口便是!”
這不明不白的突然扯到聶靈兒身上,讓聶大海和許氏都傻了眼。
什麽意思?靈兒這丫頭爲村子裏做了件大善事?
許氏一臉疑惑的看向聶大海,聶大海也是一臉莫名的瞧着許氏。
顯然,兩人還都不知道聶靈兒捐出一千兩銀子修路的事兒。
“别管地了,咱倆得去打聽打聽!”
聶大海回過神來,直接将那手中的鋤頭扔到一旁,和許氏兩人一路快走的往村子裏趕去。
聶靈兒近日來折騰醬菜掙了錢,這事兒兩人是知道的,尤其是侯玉郎找上門的那天,還是許氏親自帶着人去了三房院子裏。
但即便如此,聶大海也沒想過去占什麽便宜,分家是他們主張分的,那聶大海又是個硬脾氣,自是不會見人家好了就厚臉皮的往上貼,那曾經一家之主的硬骨氣還是存留了幾分的。
許氏就算是個貪便宜的貨,但沒有聶大海的允許自也是不敢擅自做主,連偷個蔥都要鬼鬼祟祟的。
可如今這丫頭越折騰聲勢越大,饒是自己想要無視也無視不得了,竟還給村子裏做起善事來了?
聶大海根本想不出這聶靈兒能爲村子做什麽善事,還能出錢修路不成?
村口公示欄前,聶大海和許氏兩人,盯着那村長親筆的告示,紛紛石化當場。
一千兩三個字在兩人眼中無限放大,繼而幻化成無數個銀錠子鋪滿了視線之中,最後又紛紛化作泡影!
如浮華一夢,什麽都沒見着,已經全沒了!
一千兩啊,這丫頭竟然賺了一千兩銀子,這銀子在鎮上足夠買個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再買上十個八個命賤的丫鬟侍奉他們一家人,且幾年吃穿不愁都完全夠了。
而聶靈兒,大手一揮,将錢捐給了村子修路。
“這死丫頭瘋了不成!”許氏的豪門夫人夢當場破碎,仿若這一千兩是他們家的銀子一樣,當即痛呼一聲。
聶大海也是氣火攻心,自己那點傲骨如今面對一千兩銀子可謂是不堪一擊,直接碾成了灰。
若他們聶家有一千兩銀子,那日後什麽樣的滋潤日子沒有?輝哥也能上最好的私塾,甚至可以去縣裏書院讀書。
這丫頭,做事完全不考慮旁人,隻圖自己任性痛快。
老太太竟也不攔着,也沒有跟自己知會一聲!
越想越氣,聶大海咬了咬牙,終是不能這麽輕易的揭過,那可是一千兩啊!
“不行,我得去一趟!”聶大海說着,面色冷然的便向着村子裏走去,許氏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而此時的聶靈兒,已經開始着手準備午飯了。
“秦将軍可有什麽飲食上的嗜好?又或是忌諱?”聶靈兒一邊洗手,一邊瞧着秦玦問到。
這秦玦竟是在院子裏看秦良幾人扒蒜看了一個上午,還看的較有興緻,真是有定力。
秦玦聞言便也直言應到:“我喜辣,沒有忌口!”
話落還不忘補充道:“靈兒姑娘若是順手,便幫我做一道辣口味的菜,一道便可,其他的便依着孩子們的嗜好吧。”
“既是秦将軍點了菜,那我便做與你吃,畢竟秦将軍難得回來一次,既能留在我們家吃一頓便飯也是我們家的榮幸。”聶靈兒說到。
這不是什麽恭維之詞,而是聶靈兒對于秦玦這個将軍的敬重之心。
人家堂堂國民英雄能願意留在自己家吃飯,她自是理應感到榮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