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笑道：“不知下任聖子或聖女，将由哪個小家夥來擔了！”

以青靈活了十二個元會的歲數，族中老人活着的已經不多了。剩下的就已經都是他的後輩了。

如今的青靈，除去幾位族老和相識的幾人外，見到他都要稱一聲族老了。

當年那些喚他小青，把他看成一條幼蛇的族人們，不入金仙都已作古。

族人新舊更替，世事變遷，将來的他若能活下去，輩分隻會越來越高，資曆越來越老。

花庚笑道：“這些就不是你我操心的了。那都是後輩們的事情了。

不知不覺間，青兒與柯，你們兩個也都百萬歲數了。”

青靈悠然道：“但百萬歲在如今的洪荒，算不得什麽。活下去，活得久，一直存在，才能感知。”

柯聽到這話不由喃喃道：“存在即爲感知，倒是有點玄妙。”

青靈笑道：“不過一語而已。

婆婆，如今龍鳳麒麟三族可有大事發生？”

花庚歎息道：“數萬年前，有不死火山天鵬出世，吞食了數條神龍。被南海龍宮大羅至尊擒拿鎮壓海眼之下。

可誰料到，金鵬始祖竟然毀了整座南海龍宮，更是打傷了三位龍族大羅鎮壓在天南火眼中。”

青靈不由一愣，道：“這，鳳族也太霸道了吧？龍族可是比鳳族還要強上不少啊。”

“但是，你莫要忘了，還有鳳凰和麒麟兩族關系匪淺，甚至有鳳族神女與麒麟神子結爲道侶。

而且天南可是鳳族地盤，南海就中天南眼前，你說鳳族能容忍南海龍宮的存在嗎？南海龍宮被毀這是早晚的事。”花庚婆婆道。

青靈眉頭一皺，道：“可當年三族聯手占據洪荒，已經立下盟約鳳凰占據天南與天穹。龍族占四海，麒麟掌大地。鳳族，這是打算出手了？”

花庚搖頭道：“這隻是一個試探，三族之間牽扯到整個洪荒億萬萬兆生靈都不止，因果太大，這事誰都不敢說。”

青靈心中了然，這隻是漫長歲月裏的一次試探，三族大戰不是說打就打的，這其中牽扯到了三族始祖的道，萬族的氣運糾纏，各方大能老祖的算計，複雜程超乎想象。

“婆婆，既然有了兆頭，就不能不做準備。

東荒西部的數十小族，就不要動他們了。我們與他們真心停戰，以我族三位太乙大修立約，足以讓他們安心。”

花庚一愣，道：“這…，即便三族矛盾也不知要多少歲月，這數十小族領地之廣可是極大啊。”

青靈搖頭道：“不可。

三族即便大戰很久，但相互間的試探絕對很多。若是下一個試探的方向是東荒呢？

而我汐山一族與麒麟族就隔了一個混亂之地。若沒了這數十小族緩沖，恐怕到時第一個沒的就是我汐山！

所以，這數十小族不僅不能動，還要讓他們強盛起來。即便有強鄰環繞也比直面不可抗衡的敵人強上太多太多。

汐山往後，就要向東向南擴地，族域向東南延展，這件事不在一時，而在數十乃至上百元會的歲月裏一點點推行。”

柯不由點頭道：“青，你确實聰慧。比我隻會殺敵強多了。”

“所以，蟾族一戰就由你來吧！”青靈笑道。

柯一時哽住。

花庚婆婆沒有說話，隻是眼眸裏又生異光。

“好了，既然這樣，百日後，聖子退位，新的聖子或聖女上位。

之後就由柯率領四峰開始與蟾族交戰，同時天均蝾螈族也會進攻蟾族。

記住，隻要是哪族攻占的地方便是哪族領地，這是我族與蝾螈族的盟約。不可違背。”

柯與青靈皆點頭稱是。

……

第二日，聖子聖女之位将傳給下一代的消息，傳遍汐山。

凡壽不過十元會的金仙尊者皆可參與其中。

一位位金仙尊者無不激動，足足有六十餘位金仙尊者從族域各地回返汐山參與聖子争奪。

在數萬名天階族人的見證下，由一位叫玄庚的金仙尊者經曆數次勝場奪得魁首，即将成爲下任聖子。

太崇峰頂，巨大祭壇廣場上。

族中百餘位金仙盡數在此，數萬天階族人在下，汐山之下天階族人排成一條人道，金色地毯從山腳直鋪山頂。

一位面容俊郎，臉龐堅毅的青年男子，身穿金色尊貴華服，踏上登山路。

每走過一步，路兩旁的天階族人皆深深彎腰恭敬行禮。

一步步，一路直上，無數族人矚目中，玄庚登階而上。

在遙遠山頂上，族長花庚婆婆與諸位族老站在高台上，等候聖子登山。

而今日的青靈同樣金服華衣，尊貴不可言，威儀不可犯，如皇袍加身，神明容顔傾倒衆生，神明威壓睥睨天下。

青靈的背脊挺得很直，如今他代表的是汐山尊嚴，不隻是一人尊嚴，故而他不能怯，他不能退。

他眉眼間是強大的自信與自豪，爲汐山而榮，爲汐山而豪，汐山榮耀，爲我閃爍。

這樣的青靈，太過絕色，太過風華絕代。有些人仿佛天生就是爲了這樣的場合所生。

遠方的曲，與白福在下方都看呆了。

又何止是他們，廣場上的近百位金仙，都爲之傾倒。

而曲，則是在心中暗自道：“這一身皇袍被青靈稱作皇袍的衣服，倒是還真挺不錯的。以後自己也要弄一身穿上看看。”

青靈立在中央高台上，俯覽下方那位聖子。

曾經他是攀爬者，如今已是先行者，高處的前輩。

回首看身後，心中頗爲感慨。

青靈頂上帶着聖子冠冕，當年他成聖子時，是爲斷代聖子，所以不曾有人爲他加冕，隻能直接帶上省去了這一步驟。

如今，聖子不再斷代，汐山有實力也有天資，可以讓聖字一位續傳而下。

山下，正在登山的玄庚，擡首直上，看到那個站在最高處等着自己的神明。

春神傳說，代代傳下。他是聽着他的故事長大的，他是他的子民，他是他的一位信仰者。

如今，自己可以被神明加冕，親自立冕傳承族中聖子一位，玄庚已經在竭力保持自己的心态穩定了。

但他還是激情難消，心神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