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姑娘你快走吧。”
侍衛一直推搡着陳木涼,一直将她攆了好遠。
“怎麽——沒進得去啊?”
軒轅荒蕪雙手抱于胸前,滿臉寫着“幸災樂禍”四個大字。
“我那……隻是不湊巧而已。誰說我進不去了。”
陳木涼尴尬地胡謅着,卻越說頭越低。
“希望陳姑娘你信守承諾哦~”
軒轅荒蕪手往前一伸,笑得滿臉奸詐。
“我有答應你什麽嗎?再說了,你有證據和證人嗎?”
陳木涼心虛地看了軒轅荒蕪一眼,咕囔着說道。
“看來,陳姑娘的賭品不佳啊……”
軒轅荒蕪啧啧了幾下,然後幾步上前,不忘回頭看向了陳木涼晃着手說道:“瞧好了,爺帶你進去。”
“切……”
陳木涼沒好氣地白了軒轅荒蕪一眼,卻猶豫了片刻轉念一想——
——不對,這小子怎麽知道城内的事情?難怪他說進不去……
還沒等她想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兒的時候,軒轅荒蕪已經和侍衛交涉完畢。
他站在開了一人寬的城門前對陳木涼扯着嗓子喊道:“喂,你不進來,我可就走了?”
陳木涼驚詫地看了一眼兩旁站得畢恭畢敬的侍衛,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
——這小子使了什麽妖媚之術???
“見鬼了……”
陳木涼暗罵了一句,隻得硬着頭皮往裏走去。
而軒轅荒蕪則笑嘻嘻地看着她像個小老鼠一般跟着自己進了皇城,滿眼盡是壞笑之意。
城門在兩人身後應聲而關。
陳木涼終于按奈不住,問道:“你是怎麽讓他們放你進來的?”
“這個……是秘密。”
軒轅荒蕪故意賣着關子不告訴她,隻是慢吞吞地走在前頭晃悠悠地走着。
“切,我還不想知道呢……”
陳木涼撇了撇嘴,不甘心地邊走邊說道。
軒轅荒蕪笑了笑,說道:“你不是認識七碎和七舞嗎?怎麽,他們太忙了沒來接你啊?”
“要你管。”
陳木涼總覺得這個軒轅荒蕪像個深淵一般深不可測。
如今看來,她還是低估了他。
——準确地說,他應該是個臭深淵,臭得深不可測。
軒轅荒蕪掃了她一眼,笑着道了一句:“據說,七碎洲主近日來奔波于城内的瘟疫,故而一病不起。我看啊,你還是小心點,以免有去無回。”
“瘟疫???”
陳木涼愣了一下。
她這才發現,整條寬闊的大街之上已經失去了繁華之景。
幾乎無論是店鋪還是住家,都已經門戶緊閉,甚至連犬吠的聲音都沒有了。
“據說,前不久,這裏發生了一場瘟疫。七碎洲主親自祈福,卻仍然沒能遏制住。”
軒轅荒蕪挑了挑眉頭,唇旁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等等,月舞洲不是擅長異術嗎?怎麽會洲主親自祈福施術還沒有用的道理?”
陳木涼皺了皺眉頭,疑惑不解地說道。
“這……就要問七洲主本人了。”
軒轅荒蕪莞爾一笑,回頭看了陳木涼一眼說道:“不過,你大概沒有這個機會了。”
“嗯?爲何?”
陳木涼眯起了雙眼,警戒地看向了軒轅荒蕪。
“不用那麽緊張,在這裏是新洲主的地盤,我還不能對你做什麽。”
軒轅荒蕪故意帶着幾分惆怅地說道,但他的眼裏于那一瞬掠過了一絲精明之色。
像極了雪地裏獵物的狐狸。
“看來,我還托了這個新洲主的福?”
陳木涼自嘲一笑,心裏卻對這個新洲主有了很多的疑惑。
“聽說這個新洲主年輕有爲,這麽大的一場浩劫他僅僅隻用了七天便擺平了。因此,洲主之位也确實實至名歸。”
軒轅荒蕪有意無意地透露着新洲主的消息給陳木涼,并時不時地以餘光觀察着陳木涼的反應。
陳木涼聽到此處不是他所望的眉頭皺了皺,想說什麽,卻想想又咽了下去。
“你不想問問這個新洲主是誰?”
軒轅荒蕪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以審視和不解的目光看向了她。
陳木涼隻是微微一笑,擡眸以銳利的目光看向了軒轅荒蕪,道了一句:“你既然知道得這麽多,又有意無意地讓我猜,便說明了兩點。”
“一,你很清楚這個新洲主是誰,并且試圖讓我知道他是誰。”
“二,你既然有這麽明确的目的性,就算我不問清楚,你也會說個明白,不是嗎?”
“與其瞎猜亂猜,倒不如讓你直接告訴我,來得痛快。”
軒轅荒蕪一直凝視着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幽深,最後多了一分欣賞在眼眸深處。
他索然無味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本想先告訴你。不過,我現在改主意了。”
“哦?”
陳木涼微微揚起了下颚,亦将審視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面龐之上。
軒轅荒蕪走近了她一步,負手于身後弓着腰在離她一寸的地方停下,笑着緩緩道了一句:“說不定,他會親自來迎接你呢?嗯?”
陳木涼的目光猛然一陡,她的心裏飛快地掠過了一個人的身影。
她蹙眉,緊皺眉頭,眼裏是很多的擔憂。
軒轅荒蕪見她這般情形,心中多了一絲不痛快。
他又逼近了陳木涼幾分,冷冷地問道:“怎麽,你知道了他是誰,而且好像還十分挂念他?”
“這跟你的計劃沒有半毛錢聯系。不是嗎?”
陳木涼一把打開了他的手,随之将飛雪刀抽在了手,冷漠地說道:“我不是你可以随意把玩的玩偶,若再有下次,我定以飛雪刀見你血。”
“哦?”
軒轅荒蕪直起了身子,眼眸清冷中透着一股肅殺之意。
他笑了笑,淡淡道了一句:“這确實跟我的計劃沒有什麽聯系。但……事關你,便有了關系。”
“你少來這套。小心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
陳木涼退後一步,戒備地提防着軒轅荒蕪。
“哦?”
軒轅荒蕪的唇旁露出了蒼涼而又森然的笑意。
他冷哼一聲,緩緩道了一句:“爺這輩子,鬼沒見過,人渣和禽獸倒是見了不少。不介意多一個,或者少一個。”
說罷,他便一步上前,欲奪了陳木涼的飛雪刀!
陳木涼屏息凝氣迅速後退,卻快不過他極爲詭異的步伐。
就在那一瞬,他的手觸及到了飛雪刀的刀柄。
而亦在同一時間,一道劍光劈開了他和陳木涼之間的縫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