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沒有聯系我,斯科特。”
美狄亞的聲音從綠色火苗中傳出,帶着漫不經心的意味。
“看來,你依舊不願意幫我測算湯姆魂器的下落。”
斯科特擡頭看了畫中的拉文克勞一眼,此時這位導師正饒有興緻的聽着他和美狄亞的通話。
見斯科特看向她,她也隻是微微一笑,示意他繼續。
“我說過的,您太高看我了。”斯科特對着自己手上的小壁爐說,“我沒有那種能力。”
火苗中傳出美狄亞的輕笑聲。
這一次,她似乎并沒有因爲斯科特的拒絕而生氣。
“你知道的,男孩,我并不一定要獻祭湯姆的靈魂來複生。”
明明她在用帶笑的語氣說着話,卻有一種森然的感覺。
斯科特立刻想起了慘死的吉德羅洛哈特和布蘭東亞克斯利。
兩個成年男巫在美狄亞的魔法儀式中被吸幹了魔力和生命力,他們身體就像蠟燭一樣融化了。
斯科特輕聲說:“這麽說……上一次您攻占梅林爵士團駐地,以及這一次占領愛丁古堡,都是爲了利用這些古老建築中龐大的魔力源獻祭巫師的生命?”
“是啊,獻祭巫師的生命也是一種加快複蘇的方法。”美狄亞笑着說,“隻不過……需要的巫師數量有些多。”
“……”
斯科特又擡頭看了畫中的拉文克勞一眼。
這位導師依舊端坐在畫中,臉上帶着不變的微笑,絲毫沒有因爲美狄亞的說法而動容。
斯科特想起這位導師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我不約束你的行爲,隻要你不是罪大惡極。我也不要求你的道德,隻要你不是惡貫滿盈。”
“在探索魔法的道路上,我希望你能永遠智慧,永遠堅定,永不止步。”
這是拉文克勞正式将斯科特收爲學徒時所說的話。
如果美狄亞真的像她自己所說的大規模獻祭巫師獲取生命力和魔力,那麽她會稱得上罪大惡極,惡貫滿盈。
但沒能阻止她的斯科特稱得上罪大惡極,惡貫滿盈嗎?
稱不上的。
于是斯科特也笑了起來,“您在威脅我嗎,斯萊特林女士,嗯……用一些陌生人的性命?”
美狄亞語氣不變的說:“誰說得好呢,也許我的手下正好抓到你認識的巫師也說不定。”
“你的要求我依然做不到,算術占蔔不是萬能的,更何況是以我的水平?”
斯科特的語氣中滿是困惑。
“這很費解……你怎麽就認定我能行呢?”
小壁爐中的綠色火苗晃動,美狄亞說出了她認定斯科特的原因。
“我在全歐洲範圍内找過不止一位擁有真實才能的占蔔師,他們爲我占蔔了那幾個魂器的下落。”
她說到這裏時頓了頓,又發出一聲輕笑。
“結果……都指向你,男孩。”
斯科特聞言臉色微變,有種想要罵髒話的沖動。
他張了張嘴,最後用不可置信的口吻說:“你确定那幾個占蔔師真的是有真實才能?”
“當然,我對他們進行過測試。”美狄亞語氣平淡的說。
“我試過……”斯科特語氣特别真誠的說,“我是說,我私底下用算術占蔔測算過,真的測算不到,你知道的,缺少已知條件。”
如果隻是用算術占蔔,他的确測算不到。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本來就知道答案。
美狄亞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信沒信他的話,她隻是說:“好吧,男孩,我可以多等一段時間,等你有了湯姆魂器的線索,請記得告訴我。”
“我不覺得我能找到線索。”斯科特說,“我隻是一個在校學生。”
他着重強調了自己在校學生的身份。
“誰知道呢,也許湯姆其他的魂器也像拉文克勞的冠冕一樣被藏在霍格沃茨。”美狄亞随意猜測。
斯科特立刻否定,“很遺憾,沒有,不然我們的鄧布利多校長早就找到了,他才是在這座城堡中權限最大的人。”
他又說:“我建議你應該去詢問那些食死徒,搜查他們的家,要知道,魂器之一的日記本原本被藏在馬爾福家族。”
總之,斯科特試圖禍水東引。
美狄亞卻說:“這就是我正在做的。”
“看來你已經搜查過不止一家了。”斯科特驚訝的說。
這件事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不過這也正常,食死徒都是些純血巫師,那些家夥才不會宣揚這種讓他們丢臉的事,他們隻會比美狄亞更想隐瞞。
或者……就像斯科特先前猜測的那樣,曾經的食死徒中又有多少換上了綠袍?
“好了,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選擇,男孩。”美狄亞用不耐煩的語氣說,“如果找不到湯姆的魂器,我會選擇罪惡的方式來徹底複蘇,并把原因公布出來。”
這是道德綁架?
斯科特皺了皺眉,他可不吃這一套。
他用歎息的口吻說,“很遺憾,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正義的小夥伴,我隻是一個巫師學徒。”
“呵。”
火苗中又傳來美狄亞的輕輕一笑。
“斯科特,你要是個格蘭芬多該多好。”她遺憾的說,“或者赫奇帕奇也行。”
斯科特發現她已經迅速的轉換了情緒,或者說,這位女士剛才不耐煩的威脅隻是在演戲。
“很遺憾,我覺得拉文克勞更好。”斯科特說。
他擡起頭,看到畫中的拉文克勞再次對他微微一笑。
“算了,不必這麽緊張,男孩。”
美狄亞的語氣又開始帶上漫不經心的意味。
“好了,和你通話總算打發了一點時間。”她說,“再見。”
“……”
斯科特瞪大了眼睛。
“對了,威廉的小壁爐編号是019,他也已經知道了你的編号。希望你們之間的友誼能夠持續。”
美狄亞又說了幾句,這才關閉了通話。
斯科特看着小壁爐中的綠色火苗突然熄滅,這才回過神來。
“是不是有些想不明白?”
這時,牆壁上的畫中傳來拉文克勞的聲音。
“導師。”
斯科特轉頭看向拉文克勞的畫像。
他感覺到了一點不同。
畫像中的拉文克勞女士依舊微笑着,此時她的目光卻帶着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銳利。
“你一定覺得美狄亞的态度讓人捉摸不定。”拉文克勞說,“這正是她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