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楚少晚興沖沖地完成了推理。
他們在這個房間花了好長時間,總算明确了自己的身份,成功地解開了門上的密碼鎖。
所有人都歡呼着抱在了一起,陳列也興高采烈的打開了門。
卻看見門外站着一個滿身是血的身影,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少人驚呼了一聲連連往後退去,有的人甚至直接捂上了自己的眼睛,更别說直接看清那人的臉了。
剩下的幾個還敢睜開眼的人也都紛紛移開了目光,一時間不敢直視對方的面孔。
隻見那NPC一直把手背在身後,似乎在藏着什麽。
不過多久,她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從身後拿出一隻人偶的頭。
衆人都被這舉動吓了一跳,眼看着NPC還要作勢把頭扔過來,陳列下意識的關上了門,把女鬼隔絕在外。
所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驚魂未定地回到了自己的課桌前。
門外的裴黎甯把丢出去的人頭又撿了回來,然後暢快地大笑了起來。
真好玩,果然被吓哪有吓人好玩!
也不知道等會兒他們會去哪邊,裴黎甯打算給節目組免費當下志願者,幫他們來完成吓人的艱難任務。
至于費用嘛,這次就算是她義務勞動了,想來節目組一定很高興吧。
想到這裏,裴黎甯悠哉悠哉地拐到了一旁,躲進了不遠處的拐角。
房間裏的衆人還不知道剛才見到的那人就是裴黎甯,隻有節目組隐約意識到了她的計劃。
眼看着裴黎甯還沒有打算離開,他們更加欲哭無淚。
節目組:算我求你了,快走快走!
然而很可惜,裴黎甯并不能聽見,就算聽見,她也不打算離開。
房間裏的楚少晚又指揮着所有人搜尋了一番。
半晌,他才覺得有些不對。
按理來說,突然出現在面前的NPC是爲了把他們吓回到原地,好繼續搜尋線索。
“否則這個開門殺是完全不合邏輯的,可是……這個房間的确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楚少晚喃喃自語,他着實有些不明白剛才節目組設置那個NPC的用意。
以他之前觀看節目和通關的經驗來看,他其實意識到節目組的每一步都是在暗示着他們進行調查,每一個行爲都在指引着他們朝真相的背後走去。
直到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女鬼出現……難道是她丢過來的那個人頭上有線索?
又過了一會兒,見所有人都沒再找出新東西,楚少晚皺着眉,終于決定帶領所有人離開。
陳列這才再次打開一條小縫,然後慢慢拉大。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看到門外的空無一物,安靜的走廊一如之前。
“看來,她純粹就是想吓我們一下罷了。”陳列輕松地笑了一聲,似乎全然忘了剛才反應最大的就是他自己。
“嗯,大概是吧。”楚少晚點了點頭,第一個走出門去,果然這一次再也沒發生什麽意外。
隻有賀輕舒張了張嘴,卻又把自己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不知道爲什麽,她總覺得剛才的那個女孩長相有些像裴黎甯。
大概隻是單純的長得有點兒像吧,賀輕舒這樣想着。
裴黎甯怎麽可能成這個樣子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了,再說那個發型也不像是她的。
想到這裏,她又想起了剛才的那聲尖叫,一時間她不免又開始擔心起來……也不知道裴黎甯在另一邊遇到了什麽。
另一邊走廊裏的裴黎甯打着手電筒,沿着剛才的方向繼續往前走,不一會兒就走到了盡頭。
她一路走來看得清清楚楚,這壓根不是一個相通的環形,而是一個彎曲的走廊。
裴黎甯從出發的地方往回走,便發現了一連兩個亮起燈來的四年九班,連旁邊的場景和裏面家具的擺放都是一模一樣的。
甚至那一團血肉也出現了兩次,顯然是爲了迷惑走到這個方向的人,讓他們以爲自己繞了一圈,已經回到了原點。
節目組把道具做得完全一樣,先前的幾個人自然也信以爲真,隻不過節目組怎麽也沒想到裴黎甯竟會離開原本的地方,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反過來吓這一群人。
裴黎甯沒走多久便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那面牆的旁邊就是廁所。
看到這個裴黎甯突然再次興奮了——廁所可是校園奇談的高發地點,節目組一定在這裏設置了什麽東西。
裴黎甯徑直走進了女廁所,正對着門的是一面巨大的鏡子和洗手池。
在鏡子上還隐約寫着幾個灰撲撲的小字,站在遠處難以發覺,裴黎甯好奇地湊近過去。
内心還止不住地吐槽着:鏡子也太髒了吧,灰撲撲的什麽也看不清。
裴黎甯用手指擦了兩下,終于看清那行小字。
“千萬别閉眼,千萬别回頭。”
裴黎甯還沒理解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的時候,便看見了一張赤紅的面孔,突然在鏡子後面浮現出來,正對着她的臉,兩個人幾乎隻隔了十厘米。
任誰都會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人吓上一跳,更何況那人還翻着白眼,面孔陰森無比。
然而裴黎甯無動于衷,反而卻悄悄的打了個招呼。
“hello。”
啊?
鏡子後面的女鬼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黑長直、身上有血……還不會是NPC吧。
她隻覺得自己瞎錯了人,連忙恢複了正常的表情。
也不知道往哪裏按了一下,旁邊的牆壁瞬間打開,露出後面的空間來,站在鏡子後面的女孩兒就那樣從旁邊的通道裏走了出來。
“哎呀,不好意思呀,我還以爲是那幾個明星過來了呢。”女孩頗有些抱歉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顯然是沒認出她的臉。“這燈太暗,我站在這鏡子還後面看不見人,隻有把它變透明才能看見你,要不就不會出現這烏龍了,抱歉抱歉~”
“你怎麽過來了?你是今天第一次來?”那女孩自來熟,嘴皮子快得驚人,把鏡子合攏之後,還從兜裏掏出了一隻口紅補了補妝。
裴黎甯也并沒有解釋,而是微笑着點了點頭:“對。我今天是第一次來。”
這話也沒說錯,她的确今天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鬼屋……隻不過是來當嘉賓的。
“哦,志願者呀。唉,難怪你們不清楚,節目組請了那麽多志願者,我們這些老員工記不住臉的。沒被吓到吧剛才。”
女孩安撫般拍了拍她的肩,自我介紹道:“我姓王,你叫我王姐就行了。咱們這些工作人員是不能到處亂竄的,你以後可别去别的地方,就呆在你工作的地方哈。”
“這樣吧,等一下你就跟着我。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裴黎甯乖巧地沖着王姐點了點頭。
緊接着王姐就拿出了兩張面具,分給了裴黎甯一張。
“正好另一個丫頭今天請假,你就頂替她的職位補上這個人,正好我還怕這等會兒我忙不過來,有了你我就放心了。”
裴黎甯看了那面具一眼,那面具上是突出的無數隻眼,做得生動又形象,一看就讓人生出幾分惡心來。
裴黎甯點了點頭,徑直戴上了面具,十分滿意地看了眼鏡子。
嘿嘿,對方的恐懼翻倍,她的快樂也就翻倍。
“等我上個廁所咱們就走哈,要我看,他們也該到下一間教室了。”
聽到這話,裴黎甯内心一動,眼神掃了一下房間的各個角落。
果然,房間裏并沒有攝像頭。
也就是說……節目組并不知道她此刻已經帶上面具,變成了NPC。
這時候,房間裏的幾個人也已經走出門來。
然而現在的走廊卻跟他們先前經過時的模樣完全不同。
原先走廊是全黑,如今卻亮起了幾盞昏暗的燈,模糊地照亮着前路。
“門牌……門牌變了!”
有人突然驚恐地指了指旁邊的那間教室。
衆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不遠處的那張門牌,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原先那裏明明寫着的是四年一班。
但現在卻顯示的是——三年九班。
再往前卻是二年九班和一年九班。
也不知節目組是什麽時候換的,竟然這樣的悄無聲息。
“還有!過來的路也被堵住了!”
聽了這話,楚少晚面色一變,把手電筒往回一照。
果然,他沒有看到來路,隻看到了一面幹淨的牆。
所有人都意識到已經有什麽東西變了?
但究竟爲什麽出現這樣的變化,一時間他們也有些想不通。
是他們抓住了什麽重要的線索嗎?按照剛才的搜索來看,其實并沒有吧。
他們哪裏知道,這是節目組看到裴黎甯剛才的舉動的無奈之舉。
他們阻攔不了裴黎甯,隻能把牆升了起來,在他們之間豎起了一道阻攔,以免裴黎甯又過來搗亂。
但是節目組找了半天,還是沒能找到裴黎甯究竟在哪裏。
剛才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楚少晚的推理上,一時間竟然誰也沒注意裴黎甯離開的方向,這時候再從監控裏尋找,卻怎麽也找不到。
不過現在他們既然出來了,節目組一時間也沒有再去尋找裴黎甯的心思。
楚少晚看了一下這幅情景,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三年九班的大門。
跟以往不一樣的是,這一次三年九班的門上并沒有上鎖。
準确的說連鎖都沒有安裝。
楚少晚敏銳地覺察到有些不對,但還是招呼着衆人走了進來。
這一次黑闆上的字又變了。
【我們在這間教室玩捉迷藏呀。】
像是呼應着黑闆上的遊戲,他們剛一進門,講台上的那隻電子鍾就“滴”了一聲,開始倒計。
賀輕舒走過去看了一眼:“還有四分……四十五秒。”
“我們……我們能躲到其他教室嗎?”
不知是誰一聽這倒計時的聲音響起就開始慌了,慌不擇路地提了個建議。
陳列笑了一聲:“上面都說了,在這間教室裏玩,你當然不能離開,離開的話我也不攔你,隻是可能會淘汰罷了。”
這話頗不客氣,于是再也沒有人提出這個想法。
捉迷藏嗎……
但是這間教室面積并不大,也就意味着這裏面并沒有多少能夠容他們藏身的位置,唯一可以供一個人躲藏的地方就是——
“去房間最後的那幾個儲物櫃看看。”
楚少晚大喊一聲,帶着所有人走了過去。
進來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這間教室的儲物櫃格外的大,看大小正好可以容納一個正常人的身體。
在儲物櫃上正好還标着他們每個人的名字,就連不在這裏的裴黎明也有一個,看樣子是專程爲他們準備的。
然而興沖沖走過去的幾個人看清櫃子時卻都失望了。
在每個儲物櫃門口都挂着一把小鎖,讓他們無法打開這件櫃子。
“等一下……這個圖形怎麽有些眼熟?”
賀輕舒困惑地看了一眼門鎖上的圖案,然後終于想起來自己曾經是在哪裏見過,“是剛才我們搜出來的東西!”
她興奮地從兜裏掏出剛才從另一間教室搜索出的東西,原來之前在那裏沒有用上的紙條是在這裏使用的。
所有人這才興奮起來,紛紛從兜裏掏出一張紙條來。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課桌裏搜索出了一張字條,有的畫着圖案,有的則是寫着數字,當時他們一時間完全也找不到規律。
但在這裏所有人都對上了,那課桌上搜索出來的東西就是對應着這間儲物櫃的開門密碼。
“事不宜遲,我們快開始吧。”楚少晚也拿出了自己的字條,那上面是一道邏輯計算題。
在開始之前,他先是回過頭看了一眼電子表,不多不少正好還有四分半鍾。
回過頭的時候,他的視野正好掃過窗戶的方向。
這間教室有兩個巨大的窗戶,此時此刻每個窗戶外都站着一個女孩,面上帶着陰森森的道具,看到他注意到這裏,甚至有一個還嬌俏地沖他打了個招呼。
看來,一到時間,她們就會沖進來抓走還沒有解開儲物櫃的人。
這就是捉迷藏了。
楚少晚心中一沉,馬不停蹄開始了手上的解謎。
他的手心開始出汗,連帶着紙條也有些濕濕的,腦門上也滲出了幾滴汗珠。
還好,因爲大概是因爲有時間限制,節目組給他們設置的題目并不算太難,不過一會兒楚少晚就解決了難題,輕快的躲進了儲物櫃裏。
這時候有人也發現了他第一個躲了進去,有些急了。
“诶!那我們呢,你倒是進去了,可我們……”
楚少滿沉默了一會,突然吐出一句。
“我們是個人戰。”
這話剛一說出來,剛才開口的人就沉默了。
剛才楚少晚一路帶領他們走到這裏,一時間所有人都忘了,他們并不是一個團隊。
賀輕舒完全沒注意到他們說了些什麽,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面前的題上。
還好,她終于解了出來。
此時此刻,隻剩下了最後一分鍾。
這時候,講台上的電子鍾終于開始催促,滴答聲一刻不停地響着。
賀輕舒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鑽進了櫃子裏。
電子鍾的滴答聲越來越快,這時候……距離結束隻剩下最後二十秒了。
不少人都開始急了,甚至開始直接沖撞櫃子,或者試圖把鎖直接拽開砸掉。
可惜,這些常識都是徒勞無功的。
陳列又試了一下,這次他推理出的答案依舊是錯的。
陳列怒氣沖沖的地摔了一把門鎖,汗珠止不住的從他的下巴上滴了下去。
這次綜藝,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來的機會,怎麽能就這樣輕易被淘汰呢?
但是,沒有時間再讓他試了。
他看了一眼就在自己旁邊儲物櫃躲着的賀輕舒,突然心生一計。
他倆之前也曾經合作過一次來着,賀輕舒那麽好脾氣,想來她一定不會介意和自己躲在一起的吧。
這樣想着,陳列就猛得把賀輕舒的櫃門拉開。
“輕舒……救救我!我們在一個櫃子裏躲着吧!”
正說着,他就不由分說地就要進去:“一定可以夠我們兩人躲在一起的。”
賀輕舒第一反應自然是拒絕,可是她的力氣遠沒有陳列那麽大,一時間竟然合不上櫃門。
看着屋外的女鬼有一個已經注意到了他們的舉動,賀輕舒幾乎快掉下淚來。
然而不管她再怎麽推搡,陳列依舊直直地擠進了那個狹小的櫃子。
這櫃子原本就隻設計成了能容納最多一個人的尺寸,此刻兩個人都擠在一起,連櫃門都完全合不攏,隻能半敞着。
電子鍾的倒計時聲越來越快了。
還沒有打開櫃門的嘉賓徹底放棄了,開始找其他的地方躲藏起來。
終于,一聲長長的“滴”聲後,電子鍾的不再發出聲音。
兩個NPC走了進來。果然,她們的搜索完全忽略了儲物櫃。
看來躲在儲物櫃裏面的人就算是安全的了,陳列這才放下心來,絲毫沒有注意到賀輕舒的眉毛狠狠地擰在了一起。
從合不攏的櫃門裏,他們正好可以看到兩個女鬼一一的把躲藏在其他地方的人抓了出去,不管那些人是在窗簾後面還是在桌子底下,一個個人逃不過他們的掌心。
兩個人抓到了留在外面的四個人,打開門,準備離開。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她們就要離開的時候,其中一個稍高一些的女鬼卻突然轉過身來。
在儲物櫃的上方開着一道尺子大小的長縫,原本是給别人給儲物櫃的主人投遞信件用的。
此時卻正好成了那NPC觀察他們的通道。
那個NPC從最邊上走起一個接着一個經過他們的儲物櫃,從縫隙裏觀察着他們。
似乎是在放狠話:下一次絕對不會放過你了。
如此一來,櫥櫃裏面的人更加戰戰兢兢,心都吊到了嗓子眼裏,不少人甚至開始在櫥櫃裏發抖。
最爲害怕的還是陳列。
爲什麽?爲什麽這個NPC在這裏停了這麽久?
原本以爲自己已經不會被淘汰的陳列突然開始緊張。
不過多久,他卻聽見外面的人輕笑了一聲,陳列突然發覺自己的衣角好像被什麽拽了一下,然後又拽了一下。
喂,這是什麽意思?
陳列卻不敢問,然而下一個瞬間那人已經握緊衣角,把他惡狠狠地拽了出去,整個人跌落在地上。
???
這麽大力氣嗎!
陳列一臉懵逼,賀輕舒更是吓了一跳,連忙關上了櫃門。
然而很顯然,那NPC對她并沒有興趣,反而直接拽上了落摔在地上的陳列,頭也不回把他拖走。
過了好一會兒,儲物櫃裏的衆人終于聽到了房間門關上的聲音,這才松了口氣,一個個鑽了出來。
回過神來的賀輕舒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仍然心有餘悸。
忽然他她喃喃自語:“面具後面的那雙眼,怎麽那麽像裴黎甯啊?”
但這話終究還是沒能被别人聽到。
NPC把被淘汰的嘉賓帶到了通道盡頭。
那裏是一條小道,會有其他的工作人員把他們領出鬼屋。
看着所有人都陸續離開,王姐才回過頭埋怨了她一下。
“幹嘛對這些人這麽認真,雖然正常來說是一個人一個櫃子,要把沒解開問題的人抓走……但是畢竟是綜藝節目,适當放水也沒有問題的。”
裴黎甯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頭:“哈哈,我忘記了。”才怪,她隻是單純看不慣有人不要臉罷了。
但王姐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她拍了拍裴黎甯的肩,鼓勵了一聲:“幹的不錯,我們去最終集合的地方吧。“
裴黎甯點了點頭跟着她離開。
作爲工作人員,她們自然是從員工通道走的,裴黎甯這才知道,這間屋子裏原來有這麽多的密道,怪不得這些NPC都這麽神出鬼沒的。
走在路上的時候裴黎甯還敬業地問道:“我們等會兒要幹什麽來着。我得複習一下,别做錯了。”
“這一會兒就沒我們的事情了。”王姐爽快地回答,“等到節目的最後會有一個追逐站,我們就站在那個迷宮的各個角落裏追他們就可以了。”
裴黎甯聽話地點了點頭。
當鬼屋的工作人員真有意思,還想繼續幹下去。
天天捉弄别人,這工作完美符合了她所有的惡劣心思嘛?
“想不到這個世界還有這麽令人愉快的工作。”裴黎甯光想着就覺得幸福。
王姐突然歎了口氣:“唉,你這是第一次還覺得有些意思。等過了一陣兒,你發現自己每天都幹同樣的活,你就會覺得無聊了。”
裴黎甯正要追問,兩人正好又遇上了另一個同事。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裴黎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務,開始默默地聽着。
“他們現在進到哪一步了呀?從時間循環裏出來了沒?”
“出來了。我看時間差不多也到了,他們發現錢小小就是他們自己殺的那一部?”
“啊,錢小小是他們自己殺的呀。”王姐聽到裴黎甯突然插進話來,點了點頭。“這次的劇情呀,就是人和鬼倒了過來,實際上錢小小才是人,參與的嘉賓才是鬼。”
那新遇到的同事還有些納悶:“哎,你這是新來的志願者,怎麽連劇情都不知道?”
王姐貼心的替她解釋:“這姑娘估計是來追星的,劇本都沒看全,畢竟那麽多字呢。”
如此一來,裴黎甯也自然混了過去。
她在一邊有一搭的沒一搭聽着,不一會就從王姐嘴裏套出來了把故事的大半内容。
這時候也已經到了NPC們休息的地方了。
所有的NPC相互攀談,更沒人注意到其中裴黎甯了。
裴黎甯反而從他們的對話中終于聽出了這個故事的全貌。
王姐說的沒錯,錢小小是回來參加同學會的人,而剩下才進入鬼屋的嘉賓,反而是鬼。
所謂的四年九班,是因爲他們被封鎖在九班這個班級裏十年,所以成爲了這個學校裏的第四個年級,而在人間的錢小小已經長大成人。
而高中時候的錢小小則遭受了難以忍受的校園暴力,有時候是書被撕破,有時候是凳子上被潑了墨水,還有的時候甚至被人關進了儲物櫃裏。
終于……再也承受不了這一切的錢小小獻祭了自己,把傷害過自己的人永遠得困境時間循環中,直到十年後……兩者身份互換,如果他們成功逃脫,被困在這裏的人就成了她自己。
理清故事的裴黎甯點了點頭,這跟之前根據線索猜到劇情的有些相像。
所以……到底什麽時候離開這裏呢。
裴黎甯估算了一下,現在差不多也到了楚少晚快要結束探索的時候了。
畢竟,王姐已經開始點人,準備把NPC們帶進進入最後一關了。
王姐數着數着,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人……怎麽多了一個!”
聽到了這句話的衆人一時間都有些毛骨悚然,終于有人對裴黎甯發起問話。
“你爲什麽不摘面具?都這麽久了。”
“還有你叫什麽名字來着?”那人說話時有些顫抖,生怕在這陰氣森森的鬼屋裏發出什麽靈異事件。
然而裴黎甯卻并不覺得心虛,直接把面具取了下來。
“是我,裴黎甯。”
“哦哦。”那人放下心來。
哦,這個名字他熟啊,不是外人……等會,不對啊,嘉賓怎麽混進NPC裏了?!!!
“什麽!你是裴黎甯?!”
衆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裴黎甯身上,連帶着節目組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所有人頓時懵了。
什麽?裴黎甯居然混入了NPC裏,還在這裏待了這麽長時間。
在這期間,居然誰也沒有發現裴黎甯在這裏。
看着所有人都懵了,裴黎甯微笑的朝鏡頭打了個招呼,把自己剛才聽到的故事慢慢的講了出來。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節目組:……
這故事倒是沒錯,解釋的方式也沒錯。
但知道真相的原因卻是她混進了NPC裏面……這種操作……
到底給不給她通關呢?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得知事情真相的不止裴黎甯一個,還有楚少晚。
此時的他渾身是誰,剛剛才從水中爬了出來。
他怎麽也想不到,該死的節目組居然在這裏設置了一個小型遊泳館。
不過好在,他終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楚少晚沉吟了一會,面對攝像頭把事情的真相一一解釋清楚。
終于,節目組的通告聲響了起來。
【恭喜你逃出升天。嘉賓——】
【裴黎甯通關成功。】
???
楚少晚蒙了。
裴黎甯?怎麽會是裴黎甯的名字?她究竟在那裏做了什麽?
難不成這麽久了,她居然還沒有淘汰嗎?
緊接着,同樣的通告又響了一遍,這次終于是楚少晚的名字。
工作人員很快就走了過來,帶着楚少晚離開了鬼屋。
他離開的走出門的時候,門外适時地響起了掌聲,然而他敏感地覺察到衆人的目光依舊集中在裴黎甯身上。
相比于狼狽不堪的楚少晚來中,裴黎明可以說是十分輕松了。
隻不過是衣服上沾了一點血迹,除了發型以外,乍一看就跟NPC錢小小一模一樣,。
裴黎甯俏皮地沖他打了聲招呼。
看到這個姿勢,他蓦然想起了之前那個NPC沖他打的那個招呼。
……那個動作跟裴黎甯現在的幾乎一模一樣。
現在他又突然想起來那對從儲物櫃縫隙裏透進來的眼眸。
那雙眼,跟裴黎甯的眼睛也太像了點吧。
不……不會吧!
楚少晚難以置信。
然後才一臉震驚地聽着節目組向他描述裴黎甯的逃脫過程。
如此一來如此輕松的逃脫鬼屋,就愈發顯得他又蠢又笨了。
聽到最後楚少晚也隻能苦笑。
這麽獨出心裁的玩法,這麽好好的心理素質,就算是換做他,他也做不到啊!
另一邊裴黎甯已經坐到了采訪間裏,開始了幕後的采訪。
她先是回答了幾個問題,把采訪的工作人員哽得說不出話來。
最後不知怎麽工作人員突然把話題拐向了另一個方向。
“你知道嗎?就之前跟您在《偶像99》裏合作過的任飛白,在今晚已經正式成團出道了。之後他也會參加《逃出生天》。您作爲前輩,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建議可以給他呢。”
“嗯?”裴黎甯皺了下眉。
那個家夥居然已經出道了?她還以爲那人會在決賽前宣布退賽呢,在她看來任飛白這個家夥跟愛豆……可以說是毫無關系。
但這份心思是不可能在鏡頭面前吐露出來的,她想了想工作人員的這個問題,裴黎甯突然心中産生了一絲悲憫。
工作人員看着他這副表情有些納悶。
“我沒什麽建議,”裴黎甯眨了眨眼,“就一點……希望他不要使用暴力,在這裏打人是犯法的!”
工作人員這才明白,原來這悲憫竟然是沖着節目組來的。
這……任飛白究竟是多麽暴力,竟然會在鏡頭前打人嗎?
工作人員連聲追問,然而裴黎甯卻一臉苦笑,悶聲不語。
表面上的那個任飛白的确不是會打人的性格,但是他裏面的另一個人格就不是這樣了,那個家夥又暴躁又膽小,面對黑暗嘛,她也不知道這個家夥會做什麽……
總之自求多福吧。
裴黎甯看着鏡頭後面的工作人員說了一聲,保重!
節目組:……?
這人到底多吓人,怎麽聽上去比裴黎甯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