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甯看到任飛白出場,瞬間眼前一亮。
然後那個臭小子隻開場時看了她一眼,之後便隻盯着鏡頭。
竟是一眼也沒有多朝她看去,隻有微紅的耳朵顯示出他的情緒。
果然還是那個害羞的小屁孩。
裴黎甯倒是沒在意,而是專注的看起他們的表演來,說起來她還真沒看過自己的徒弟跳舞來着。
以往能在那些人的追殺下來存活都不容易,哪有時間在這裏唱歌舞蹈,能有這個機會看那孩子搞這個倒也不錯。
這次的中心位好像是按照等級排列來選的,被評爲A級的任飛白,自然就是這次舞蹈的中心位。
而任飛白的這個中心位也名副其實,一眼望去就隻能看見站在中央的他,容貌最盛,舞姿也最美。
看了一會兒,裴黎甯的眼中不由得閃過幾份驚訝,臉上露出一些玩味的神色來。
雖然她不知道這舞究竟是誰編的,但他卻能分明的看出幾個熟悉的動作。
這幾個動作分明就是從她曾經教給任飛白的幾招劍術演變而來,雖然現在他手中沒有劍,但從動作之間卻能透露出幾分淩厲的劍意。
而在這裏,卻跟這支舞蹈中分外合适。
這舞台名字叫做《快意》,理念便是江湖俠客的快意恩仇,這幾招劍術非但不突兀,反而恰好能襯托出舞者的飒爽。
看着他們的表演,裴黎甯終于知道之前看前幾個舞台時,隐隐約約的不對勁是從哪裏而來了。
那些練習生的練習是沒問題,但動作卻不對。
曆史上的國風舞蹈多追求的是柔美溫婉,就算演變到現代許多動作也是由傳統演變而來的,在他們的舞台上免不了用上這些舞蹈動作。
隻不過,這些動作卻和練習生們陽光的風格相違背的。
動作越标準,越顯得與練習生的本身的氣質格格不入,反而越讓人覺得别扭。
但任飛白他們卻不一樣,融入了劍術之後,反而能将兩者完美融合,既融入舞蹈,又保持一身特點,一舉一動都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在其他舞台的對比之下,卻顯得尤爲突出了。
想到這裏,裴黎甯不由得撫了撫掌,遞給任飛白一個贊賞的眼神。
任飛白卻正好擡起頭,對上了她的雙眼,不知不覺原本就有一抹薄紅的耳朵顔色突然更加鮮紅欲滴。
終于,音樂停下來了。
随着一個飄逸的前空翻。任飛白靜靜地站定,等待着下面所有人的歡呼。
然而過了三秒後,依舊鴉雀無聲。
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眼神空茫,但卻有這幾分銳利。
台下衆人仿佛看到了撥雲見日的瞬間,内心隻有震撼。
不知多少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氣,終于,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任飛白才覺得心跳聲緩緩響起,血脈再次奔湧,自己仿佛又度過了一道天劫。
運用内力,把耳朵的熱度降下去一些。
他才直勾勾地看着裴黎甯,像是等待着對方的誇獎一樣。
那眼神就跟以往跟他學完劍術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樣。
還好,她很喜歡。
任飛白确定了這一點,這才徹底放下了心。
其他評委的評價自然也很不錯,裴黎甯聽着别人對任飛白的表揚,心裏十分得意。
瞧,這麽好的練習生,我徒弟!我教出來的!
你們羨慕不?!嘿嘿。
至于自己根本沒教他這些亂七八糟的,這時候就被裴黎甯刻意忽略了。
不管是什麽,反正都是她的功勞!
就在裴黎甯得意洋洋的時候,一個讨人厭的聲音突然響起,打亂了她原本興高采烈的心情。
“不錯,真的不錯。雖然我不懂舞蹈,但也能看得出你們練習了很多,這個成果也證明你們的付出是值得的……但是在聲樂這部分嘛,我覺得還是要繼續加強,雖然也能算得上是瑕不掩瑜吧。”
這人明明說了瑕不掩瑜,可言語之間還是把重點放在了挑刺上。
誇贊的話隻不過說了頭一句,但後面卻洋洋灑灑的挨個挨挑刺了一大堆。
上面的幾個男孩原本還都十分興奮,聽到導師的批評不斷,不由得也繃住了臉,一個個又變回了謹小慎微的可憐模樣。
除了任飛白還是一臉微笑模樣,實際上,從始至終,他那個表情基本上就沒怎麽動過。
終于,在對方一連說了幾乎十分鍾之後,裴黎甯終于忍不住拿起了話筒。
“齊盈老師未免太過苛刻了。”
丫都欺負到了自己徒弟身上了,她怎麽能放着不管呢?!
再說了,她這個刻意挑刺态度分明就是因爲自己嘛,别以爲她看不出來。
她自然要回擊了。
“就算是齊盈老師這樣的專業歌手站着不動,光唱還會失誤呢,更别說這些又要唱又要跳的,孩子們不如您這是正常的。”
裴黎甯表面上話說的客氣,但言語之間卻讓人想起了齊盈前不久的那次車禍現場。
當時是在網上爆料她耍大牌之後不久,齊盈參與了一次商演。一連好幾天沒睡好覺的她,忘記了開嗓就直接上了場。
結果調跑得太過離譜,被人放在網上嘲笑了小半個月。
裴黎甯這話一說,顯然讓不少人想起了當時的那個場景,觀衆席中突然響起了些許的嘲笑聲。
裴黎甯笑着瞥了對方一眼,正好對上齊盈直視過來的目光。
兩個人友好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眼神中火花四濺。
“畢竟這才是老師嘛,隻會說些場面話的,怎麽能當老師呢?”
齊盈握緊了拳頭,咬着牙回了一句,不知不覺她的指甲已經深陷在了手心裏,在上面印出了幾個月牙。
自打從《飛起來吧》下車之後,齊盈就痛定思痛,打算再也不要上綜藝了。
可這話剛說沒幾天就破了例,畢竟……來參加的另一個嘉賓是裴黎甯。
她得報仇才行。
《飛起來吧》是裴黎甯擅長的内容,她赢不了,但其他就不一定了吧。
再怎麽說演唱這塊也是她的主場,她絕不允許這種沽名釣譽的小人在她的地盤兒上胡說八道。
不就是批評了幾個練習生嗎?她在公司裏這麽說話,别人是向來不敢反駁一句的,居然還插嘴,說話的人還是裴黎甯那個廢物。
幾個條件混搭,讓齊盈愈發惱火。
想到這裏,齊盈靈機一動,開了口。
“這樣,我來給你們示範一下吧,我來唱,你們來跳,我來告訴你這個唱法到底應該是怎麽樣的。你們就随便跳跳就好,freestyle嘛,你們應該很擅長的。”
“好啊。”裴黎甯第一個鼓起了掌,反正看熱鬧也不嫌事大。
“但是……我覺得我一個人上台太單調了,要不裴老師跟我一起上。裴老師最近不是在在練習舞蹈嘛,總要顯示一下成果”
?
看熱鬧看到自己頭上了?
裴黎甯其實倒也不怎麽意外。
果不其然,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呢。
她早就看出來了,今天齊盈一天都在針對自己,想方設法試圖讓她翻車。
裴黎甯第一個舞台的時候發現一個小男生唱得還不錯,就鼓勵了兩句。
結果齊盈就針對他的唱功罵了小半個小時,把那小孩吓得都快哭了,齊盈甚至還撺掇裴黎甯和那男孩合唱,自然被裴黎甯巧妙地躲了過去。
後來,裴黎甯喜歡第三個舞台上的一件衣服,齊盈就暗示她身上這件跟台上很搭,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情侶。
總之,是□□味頗濃。
先前的幾次,裴黎甯都随便化解了幾句,便把她邀請拒絕了。
但這次,要上台的不止裴黎甯,還有齊盈自己這一拖一的效果,反而讓她不好拒絕了。
但是……誰說她要拒絕的?
裴黎甯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在全場的歡呼聲中走向了舞台。
她今天身上的是《仗劍天涯》中的她最後黑化走紅的那一個造型,全網模仿,可都沒有她這般大氣又野性。
那衣服全身漆黑,僅有腰間有一處紅布作爲吊墜,裴黎甯帶着笑意開口:“那就請任飛白選手配合我一下吧,我們随便跳跳。”
任飛白點了點頭,好不容易才降溫的耳朵突然又變紅了,這一次他再怎麽用力降溫也沒能降下來。
衆人退去,隻剩下任飛白站在裴黎甯旁邊。
兩個人站一黑一白并列在舞台中央,煞是登對。
裴黎甯轉頭,與他對視了一眼,千言萬語都通過這一道眼神傳遞過去,那一瞬間兩人心意相通。
黑甯嘴角微微一笑用手擡起放在胸前。
這個姿勢任飛白再熟悉不過了。
這事裴黎甯教給他的最後一套劍術。名爲《翠湖》。
這是他們二人在山間逃命,偶然看見魚兒在碧色的湖泊裏遊蕩。裴黎甯才有此得來靈魂,創了簡單的幾招,卻正好适合添進這舞蹈。
當然這幾隻作爲靈感的小魚,最後自然就物盡其用地落進了他們肚子裏。
那個瞬間,任飛白便知道她要做什麽了。
而這個默契的場面,在齊盈眼裏卻是尴尬的證明。
兩個人一言不發,既不讨論也不想着配合,能出什麽好的效果,能兩不相幹已經是不錯的結局了。
不過這跟她又有什麽關系?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齊盈拿到話筒試了一下音,這回她可是已經開好嗓了。
“那我們現在開始?”
看到裴黎甯和任飛白都點了點頭,背景音樂即時想起。
齊盈心情大好,暢快地張開了嘴。
而另外兩個人身形移動,默契地揮舞了同一個招式。
舞蹈是什麽?裴黎甯想了這個問題很久。
她真正進入練習室之後,才意識到舞蹈的概念很簡單——它是動作,是姿态。
某種程度上,我們可以說會動的人就會舞蹈,無非是姿态美不美罷了。
舞蹈實際上就是姿态優美的動作。
聽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并不容易。
爲了更美,一個又一個的舞者,挑戰自己身體的極限,日複一日的勤奮苦練,讓自己身體的每個地方學會用力,從而完成自己的動作。
裴黎甯的确不是舞者,但她卻是武者。
爲了自己的性命,她不斷的向更強者挑戰,向自己的身體極限挑戰。
因此,雖然她沒學過舞蹈,卻早就已經達到了一個舞者的所有要求。
這次來當飛行嘉賓,她是要參加一場助演的,自然也得去學舞。
可她明明隻看了一遍,就瞬間學會了那支舞的所有動作還異常标準。
看到那一幕當時練習室的舞蹈老師不由得驚呆了,連聲問她之前真的沒有學過舞蹈嗎?
裴黎甯誠實地搖了搖頭,但她沒有說的是,在那之前她早已爲了練武練了好多年。
她想聰明如任飛白也一定明白了這個道理。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對于這套劍術進行了一定的優化,于是乎,原本的對招也變成了配合。
但盡管如此,銳利的鋒芒淋漓盡緻地透了出來,帶着兇猛無比的氣勢,向在場的每一個人撲去。
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一個出鞘的劍,一面爲黑,一面全白,帶着勢不可擋的轟轟氣概,似乎能劈開世間萬物。
剛開始的時候,這兩人的身形隻是矯健,像是兩條在水中嬉戲的魚。
但不知不覺所有人都意識到,他們怎麽可能僅僅是任人魚肉的魚。
這種氣勢分明是将要翺翔于天際的蛟龍,從小魚化身而來,越過龍門直上雲霄。
衆人愣了好久,掌聲這才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尖叫也時時響起。
一黑一白,一男一女,這等的場面是如何的有着張力,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在場的觀衆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三個大字“磕到了!”。
她們原本以爲選手之間的cp就很好磕了,但……這選手跟導師的怎麽更好磕啊喂。
想到這裏,尖叫聲不由得更猛烈了。
爲了讓自己沉浸在歌曲裏,齊盈唱歌的時候,一向是閉上眼的。
第一聲尖叫響起的時候,她也還以爲這尖叫是獻給自己的,當時正好唱到了曲子的一段高潮。
然而接二連三的尖叫讓她意識到了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等一下,這些要不是給自己的,那還能給誰?!
難道……
齊盈張開眼,這才看見旁邊配合得恰到好處的兩個人
怎麽會這樣?
不是說裴黎甯從來沒有學過舞蹈嗎?
她讓人打探了一番,才得到了這種消息的,那人可是北極熊視頻的大老闆,程家集團的大公子怎麽會拿這種理由騙自己呢?
還是說這事他們早就配合好了,這是刻意給自己的陷阱?!
想到這裏,齊盈就更加坐立難安了。
此時此刻正好到下一段副歌,腦子裏一團亂麻的齊盈一瞬間卻甚至連歌詞都想不起來了。
就算有提詞器在前面,她一時甚至找不到自己唱到那裏。
就隻能順着感覺直接唱下去……然後,就跑調了。
各位正在欣賞兩人絕美跳舞的觀衆耳中突然遭遇了這種折磨,頓時不滿地看向了齊盈。
齊盈看到這種眼神頓時更加不滿,所幸連唱也不唱了,幕後的工作人員正要接上音樂。
可氣氛已經被打斷,正在跳舞的兩個人也紛紛停止了下來,隻有各位觀衆意猶未盡。
一時間罵聲四起,可齊盈卻全當沒聽見。
陷阱,這一定是陷阱。
那位程家的大公子一定也是他們的人!景江娛樂已經轉移到了城市三公子的旗下嗎?
話說起來,這次來錄制《偶像99》的邀約不是也是來自程式大公子的嗎?
看來,是自己中計了。
裴黎甯倒是融入在了幽幽的劍意之中,猛一停下來還有些不适應,但畢竟也是在舞台上。
她朝着節目組導演點了點頭,就準備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不知怎麽,觀衆席又響起了一陣尖叫,原來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撩了撩右邊的鬓角,這一幕倒讓台下的cp粉們瞬間激動了。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裴黎甯就當自己完成了一項小任務,畢竟她的另一個任務還在最後,他還要助演這些練習生的舞台呢?
不過不知道爲什麽,而自打這場表演之後,齊盈就再也沒做什麽妖蛾子,這反而讓她有些奇怪。
隻有台下的cp粉意猶未盡。
【嗚嗚好好磕,好好磕。】
【磕死我了,磕死我了!五分鍾,我要他們的cp名。】
【就你了,飛黎勿視。正好是老師和學生,這名字還有一點師徒的禁忌感啊有沒有?】
讨論的聲音不斷從身旁的兩個女生口中傳來,惹得坐在VIP觀衆席的程開意臉色越來越黑。
終于就在身旁的兩個人讨論飛黎的孩子會像爸爸還是媽媽的時候,程開意終于安捺不住自己,站起來了。
楊秘書一臉視死如歸地跟在了他的旁邊,他剛才可是把所有事件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您……您不看了嗎?接下來就是裴黎甯小姐的舞台了。”
“不看了,無聊。”
楊秘書識趣地沒有再接話,跟着程開意上了車。
無聊?無聊他還坐着看這麽長時間,還特意推掉了今天的董事會。
看着今天突然出現的任飛白,楊秘書着實很爲自己老闆的終身大事而發愁。
裴黎甯壓根沒往觀衆席上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程開意坐在觀衆席那麽久。
按道理來說,站在舞台上的時候倒是能看到觀衆席。
隻可惜程開意走離開的那個瞬間,大屏才緩緩拉開,裴黎甯從後台走了出來。
她出現的那個瞬間,舞台下頓時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尖叫。
這造型……也太适合她了吧。
這個舞台的概念是國風宅舞,裴黎甯穿着黑粉相間的大蓬蓬裙,顯得異常可愛。
節目組不知道她以往的經曆,隻知道從沒舞蹈,刻意給她安排的是最簡單的宅舞。
在這個特殊概念下,剩下的幾個練習生鏡頭差别也并不大,裴黎甯隻需要分别站在他們身旁跳上幾步和他們配合一下就好。
看這裴黎甯一個又一個的拉住那幾個練習生的手,坐在台下的人飛白,不知不覺産生了一種類似嫉妒的感情。
哪怕現如今裴黎甯握住的那個手是自己的室友李子木的手。
不過如果換做他在上面的話,一定會緊張的忘記了所有動作吧。
突然任飛白難以覺察麽皺了一下眉,不對,這個腳步不對,李子木做錯了動作。
然後又錯一個。
李子木現在的确很緊張,但卻不是因爲自己忘記了動作。
他的動作記得清清楚楚,但就算記得清清楚楚也沒有什麽用,反正這次公演之後他是一定會淘汰的
想到這裏他苦笑了一下,就算得了A又有什麽用。
鏡頭量不足,練習了再多年再想出道也還是沒有人氣啊。
想了想他也覺得有些解氣,反正出了道後最終不是還是要去演電視劇,不如他就直接去演劇好了。
這個念頭萦繞了他腦海中很久,正好程氏集團的大公子找上了他。。
雖然僅僅是一個男二号,但他知道這個大IP是北極熊視頻明年力推的一部劇之一。
他絕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不管做什麽他都要抓住這個機會。
更何況對方所要求的隻不過是讓裴黎甯在舞台上失誤而已。
隻要能讓裴黎甯出醜。
這個要求再低不過了,反正他已經不在意這次公演的結果,隻要有劇演,誰還在意一次出道之前的表演。
而舞台上的失誤更是怎麽都有,根本不用他故意失誤,就算他兢兢業業也未免不會在舞台上做出錯誤的動作。
這事,太簡單了。
李子木一直是這樣以爲的,直到……他真正的站在了舞台上。
他先是踏錯了一步,如果他沒看錯的話,他這一腳正好能踩在裴黎甯的腳面上。
然而沒有,裴黎甯卻正好錯開。
他皺着眉,然後身體往後一幢。按照原定的動作,裴黎甯應該正好在他的身後。
?!什麽她又躲開了?
如果不是站在舞台上,李子木簡直保持不住自己的微笑,幾乎想要罵人來了。
她是怎麽做到的?難道她的腳上也長了眼嗎?!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就要挪到下一位練習生身旁了,這是最後一個機會了,他必須抓住。
想到這裏,李子木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