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爲什麽這樣看着我?我說的是……可以載着你跨越位面呀……”
奚飛鳥不明所以地看了看陸靈秋,又看了看藍雨柔,似是不知二人爲何如此驚訝。
臉上好像寫着:我也沒說什麽奇怪的話吧?
藍雨柔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這位黑長直少女,心裏暗暗思量:小小年紀就懂得如何取悅主人,看來以後不得了啊。
陸靈秋則是熟練地轉移了話題:“就是說,隻要我可以抵抗空間風暴的壓力,你就可以帶着我一起穿梭于位面之間嗎?”
“嗯!等我化形之後就可以遠距離飛行了!現在的修爲隻能支持我自己進行短距離的移動。載着主人的話,可能會一起被空間風暴卷走……”奚飛鳥将《花神真訣》小心翼翼地收進手上的青色靈戒裏,将翅膀一縮,幻回了人形。
黑色的長發,靛青色的瞳孔,精緻的臉蛋,正在發育中的身體。容貌雖不及慕青那般驚豔世人,卻已初具絕色之姿,以後豔壓群芳是遲早的事。
《花神真訣》中的要求,她完全滿足。
陸靈秋略感意外地看了看她手中的靈戒,若有所思。
少女淺淺一笑,道:“主人喜歡的話,我可以做一個給你。雖然水平還不夠好,但基礎的空間系靈器我還是會制作的,隻要有材料就行。”
“哦?你竟還會如此複雜的煉器手藝?”
“是呀。”
陸靈秋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奚飛鳥這孩子,不但可以飛,長大後還能騎,還會做空間首飾……而且看上去又乖又懂事……完全不費什麽力氣就簽下了花神契約……
顯然,她的能力在以後必将成爲未來計劃的一大助力。
感受到水蓮意味不明的目光,陸靈秋趕緊将一些必要的注意事項對少女講了一下,最後說道:“靈使制服的話,最近我會畫好設計圖,讓水蓮做給你。這段時間你就随她去天山修煉,沒有任何人可以幹擾到你的。”
“好!”雖然不知靈使制服是什麽,不過心思細膩的奚飛鳥瞟了眼身旁的水蓮姐穿的精美裙裝,頓時眼中發亮。
藍雨柔的裙裝與慕青的款式不同,慕青的少女款是以白裙短裙爲底、淺綠色作爲邊紋鑲繪,兩側裁開,過膝襪或黑色連褲襪作爲下半身标配。
而她的則是白色長裙爲底色,水藍色邊紋,從腰下兩側裁開,雪白的大腿在走動時會随着裙擺下的漁網格若隐若現。
無論是設計感還是質地,這種極度精美的裙裝都是前無古人的,樣式遠勝于各大門派的道袍或是門派服。
在确認無誤後,陸靈秋交代了藍雨柔幾句話,便轉身走向森林深處。
奚飛鳥目送着他離去的背影,心知下次見到主人就不一定是何時了,不禁有些怅然。
“我一定不能讓他失望。一定。”
少女暗下決心。
……
靈月派,白玉峰。
時間已是深夜,望舒主閣内卻議論聲不斷。
“我可不去,我那藥園裏的天竺草快要開花結果了,正是關鍵時期,我得寸步不離地觀察着。不如讓鐵涸師兄去吧。”
“我?你當我孤輪峰很閑嗎?整個靈月那麽多弟子需要煉器,玉輪堂都要忙不過來了。老夫無暇抽身。三師兄要坐鎮藏星殿,也是不可能有閑暇的。依我看,隻有靖師兄是最佳人選。”
望舒閣内,數位長老齊聚于此,正在商議關于年底試煉由誰來帶隊的問題。
殿内燈火通明,光線充足。衆人坐在大殿正中央白月雕塑前的蒲團上,你一句我一句地推辭着。
大長老靖澤歎道:“我近日雖無閉關計劃,但門内諸多事宜還需我來處理,一旦離開白玉峰,很多安排都會被擱置。掌門師姐,您怎麽看?”
他将目光望向坐在首位的老尼。
老尼微微搖首,道:“靖師弟身爲大長老,确實不便出席此等小型試煉。明鏡,你近況如何?”
說話之人便是靈月派現任掌門——梵心師太。隻見她身着白雲道袍,頭戴尼帽,手持拂塵,面色沉靜,絲毫不像其餘衆人那樣毛毛躁躁。僅是坐在那裏,就有一種大修士的氣場。
被稱作“明鏡”的人是女修,年過半百,相貌上則是中年女子,保養得比較完好。她的職位是靈月派二長老,掌管門内任務發布。
明鏡師太思慮片刻,答道:“若群星殿的事宜全權交給弟子打理的話,我倒可以抽出幾日時間帶隊去那銀晖林。”
“如此甚好。我叫群星殿關閉幾日即可,等你回來再重新開放罷。”梵心師太剛要敲定人選,卻見殿中最末位一名黑袍老者突兀地站起身,說道:
“梵心掌門,這次試煉不如讓老夫帶隊吧。”
衆人将目光彙聚到他身上。
在場所有長老中,他是這裏唯一一個未穿靈月道服的人。此人名爲蕭何,乃靈月派客卿長老,位列第七席。
按理來說,身爲客卿長老,雖然有權參加門派長老會,但涉及到關乎弟子安危的問題,他并無權力提出異議。
“蕭何長老,你這是何意?”
果然,不等掌門說話,靖澤大長老就皺起了眉頭,不滿地問道。
“明鏡師太繁務衆多,若是離開,群星殿自會失了秩序,強行關閉也不是那麽回事。老夫身爲客卿,又恰逢近日出關,無事纏身。此等試煉小事莫不如交給我來做,也能讓各位清閑清閑。”黑袍老者不卑不亢地解釋道。
“這怎麽行?你身爲……”
“罷了。就依你所言吧。這次試煉你來帶隊,蕭長老。”
“好。”
靖澤正要說些什麽,卻被掌門打斷。而且在他費解的目光下,掌門居然同意了蕭何的要求。
“掌門,這……?”
坐鎮孤輪峰的五長老鐵涸也不明所以,投來詢問的目光。
要知道,試煉不似比武,比武場上有規定,盡量不傷人命,可試煉卻不同。每次試煉,有弟子死傷幾乎是必然發生的事情,若不派出能信得過的長老随行,萬一中途出現什麽岔子,靈月的名譽便會大打折扣。
畢竟,每個門派都不希望自家弟子出事。要是由于保護不周導緻出了問題,很有可能會牽扯到弟子背後的家族勢力進行報複,能在靈月派修行的人,很少有平民百姓。
“無妨,我信任蕭何長老。大佛寺和禦天劍宗的人與我宗雖偶有摩擦,關系卻一直還算融洽,理應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就算有危急情況,我相信蕭長老也一定會保護好新晉弟子們的,對嗎?”
梵心師太的言語不急不緩,吐字清晰。衆人再次望向黑袍老者,各懷心思。
蕭長老是數年前空降到靈月派的蕭家老祖,四百餘歲,元嬰初期的修爲。而蕭家,作爲大秦國有名的修仙家族,族長蕭浪的修爲竟高達元嬰中期,實力不弱于在場除掌門和靖澤真人外的任何一名長老,可謂大秦國屈指可數的幾位強者之一。
如此的家族底蘊,幾乎接近大部分二流門派,若是族長能夠更進一步成爲大修士,恐怕連靈月都要避讓三分了。
不僅如此,更讓梵心師太忌憚的是,蕭家與大秦國皇族一脈一直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若是惹惱了秦皇……
就算是靈月,也難以規避大規模的流血戰争。
“那是自然。還請梵心師太放心。”望舒閣内,蕭何信誓旦旦道。
“如此甚好。今天就到這裏吧。”梵心師太不再多說,終結了此次會議。
衆長老陸續起身,對掌門行一禮後,便魚貫而出。
就在最後動身的靖澤大長老帶着不滿情緒走到大殿門口之時,耳邊忽然聽到了梵心師太的傳音:
“靖澤師弟,這次就勞煩你出山監視一下他了。”
原來如此。
靖澤面露了然之色,卻沒有轉身。
隻是腳步頓了頓,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