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黃毛的輪回者一陣愣神,祝覺的危機感居然如此的敏銳,竟然躲過了裁決者的黑槍。
心思電轉之間,
就地翻滾的祝覺已經沖到了他和黃毛的側面,完美的以兩人當擋箭牌,避開了裁決者的射擊角度。
低矮的身子,如獵豹般沖起,修長而骨節突出的手掌裏。
那把生鏽水果刀順勢上揚,行雲流水一般的自下往上的捅進了這名輪回者脖子。
噗!
一道血箭斜向下飚射,噴紅了黃毛後背。
這名輪回者渾身力氣頓時被抽幹,手掌一軟,黃毛狠狠摔倒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喘氣。
而這名輪回者并沒有倒下,刀口不深不淺,臉如死灰的捂着噴血的脖子,身子微微抽搐着。
祝覺提起這名半死的輪回者,擋在身前,伸出腳踢了一腳黃毛。
“帶程勇上車。”
說着,祝覺目光陰翳,看向裁決者開冷槍的方向,
“出來,别耍花招,不然他立刻死。”
一個黑色集裝箱後,裁決者從巨大陰影下緩緩走出,他左手按在腰間劍柄,右手握着槍。
“他現在就可以死。”
“他是你同伴。”
“不,他隻是我的一條狗。”
祝覺抻着死狗一樣的輪回者,慢慢向皮卡車門挪動。
“你開槍試試!”
“你以爲我不敢?”
“你試試。”
“閻王,你不該得罪我東方家。”
“是東方家得罪我!”
兩人語速極快。
說着的同時,祝覺往皮卡車靠,裁決者緩緩靠近祝覺。
終于,距離近了。
裁決者發現了祝覺的小動作,他擡手就是一槍。
嘭!
就在裁決者開槍的瞬間,祝覺也拔出了生鏽水果刀。
一道血水宛若噴泉般,從這名輪回者的脖頸洶湧地噴濺出來。
祝覺也在刹那沖進了車内,裁決者的一槍落空,打在了祝覺身後的集裝箱上。
坐在駕駛座的黃毛,早已準備多時。
看見祝覺上了車,黃毛立刻啓動發動機,皮卡車瞬間沖了出去。
身後又傳來兩聲槍響,将車後玻璃打的粉碎。
還好沒人受傷,皮卡車撞碎欄杆沖了出去。
這時,程勇揉着脖子爬起來,問道:“那個王八蛋爲什麽要出賣我們,還有,他手裏怎麽會有槍。”
祝覺避而不答道:“他有病,想黑了你們的藥。”
“這混蛋。”
黃毛是第一次開車,有些操作不穩,手忙腳亂。
看了看身後還在奮力追趕的裁決者,非但沒有絲毫恐懼,臉上還露出興奮之色。
皮卡車一陣搖擺。
行到一處十字路口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悶雷般的喇叭聲。
祝覺面色一變,原劇情中黃毛就是第一次開車,被大貨車給頂死了。
他當即汗毛倒豎,下意識伸手抓住黃毛方向盤,向一側猛打轉向。
轟!
皮卡車向側面沖去,路口這時沖出了一輛大貨車,猛的頂在了皮卡車尾端。
皮卡車像陀螺一樣,轉着圈的沖出去了二十多米,最後側翻着撞進了街邊一家商鋪。
車内的祝覺被撞的七葷八素,他看了看黃毛和程勇,身上雖然有多處劃傷,不過并沒有什麽大事。
祝覺拍了拍昏沉的腦袋,防來防去,還是沒能防過這場車禍。
不過還好,險而又險的保住了一條命。
這時,裁決者直奔這個方向而來。
祝覺爬了出來,快速道:“他是沖我來的,你們趕緊離開,槍聲很快就會把警察引來。”
程勇和黃毛也爬了出來,問道:“那你怎麽辦。”
“趕緊走,我有辦法。”
祝覺轉身,貼着牆壁沖進了巷子。
身後裁決者擡手連續扣動扳機,黑洞洞的槍口噴吐火舌,帶出一顆顆滾燙而具有動能的子彈。
嘭嘭嘭!
祝覺險而又險的沖進了巷子,拐了個彎,身體緊緊的貼在了牆壁之上。
然後緩緩蹲下了身子,猶如蟄伏在黑夜中的夜枭。
那把粘着血的生鏽水果刀緊緊攥在手掌,随時準備爆起殺人。
漆黑的筒子巷中,
裁決者迅速跟了上來,左手握在劍柄上,右手擡手舉槍,腳步很快,卻輕到沒有聲音。
來到拐角處,裁決者腳步不慢反快起來,陡然一個加速,兩三個箭步之間,恍如鬼魅般瞬間沖出了巷子。
同時右手的手槍看也沒看,直接開槍向前掃射。
可是在他面前空空如也,根本沒有祝覺的身影。
他微微一愣,随即頭皮發麻,不過爲時已晚,腳下一陣刺痛。
蹲在地上的祝覺,手中的生鏽水果刀瞬間紮穿了裁決者的右腿,轉了一圈,橫向一挑,從血肉中橫切了出來。
裁決者悶哼一聲,身體一個踉跄的向側方倒了下去。
他就勢向側方翻滾着後退,同時調整角度,擡起手槍就要在一次開槍。
祝覺矮着身子如同獵豹瞬間沖了過來,沒等裁決者扣動扳機,生鏽水果刀在他兩根手指上切下。
哧!
伴随裁決者慘叫,兩根血淋淋的手指掉在地上。
手槍掉在地上,裁決者也是痛的一身冷汗,滿臉陰毒。
同時他一直按在劍柄上的左手,也瞬間發力。
一道長長的沙啞的拔劍聲響,巨劍瞬間出鞘。
巨劍出鞘的那一刻。
祝覺感受到了一股森冷殺機,冰冷刺骨,同時還有一道沉重如山的壓迫感瘋狂襲來。
祝覺也終于看清了這把巨劍的外貌。
這是一把通體深藍色的巨劍,兩側沒有鋒與刃,劍的盡頭之處也沒有劍尖。
整個劍體太過圓潤,絲毫沒有劍的尖銳與鋒利,完全是一塊厚厚的實鐵。
深藍色巨劍的表面上,刻印有一豎排的古怪符号,配合着巨劍古撲沉重的氣息,頗有幾分神秘。
隻此一眼,祝覺覺得極其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可是根本想不起來。
然而也沒有時間給他多想。
出鞘的巨劍,帶着煞氣,讓祝覺切身感受到了,什麽叫死亡的氣息。
這一切,隻發生在一瞬間。
因爲水果刀切下手指,與拔劍出鞘的動作,是同時進行的。
所以祝覺即便知道已經深陷危境,可他此時的姿勢,卻也是無法讓他做出任何有效反擊。
或者說,那把巨劍并不是真的鐵闆,劍體兩側是太過摧枯拉朽的劍刃,倉促的反擊隻會讓他陷入更大的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