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匕首被打偏,鳳傾羽也不再繼續,隻淡淡地注視着那突然出現的兩人。
前面那少年十五六歲,修爲不過金丹期,不過那份尊貴氣度卻是普通修者沒有的,一看就是世家子。
跟在他後面的老者修爲卻是極爲深厚,隐隐已經到了化神後期邊緣。
剛才打偏她匕首的,就是這名老者。
老者修爲雖高,不過瞧他對那少年恭謹态度來看,他應該隻是護衛仆從之流。
真正示意他阻止自己的,是那個一臉傲氣的少年。
“如此良駒你不要可以讓與我,我出五千靈石買它一命!”
少年态度桀骜,絲毫沒将馬背上的鳳傾羽放在眼中。
“呵五千靈石?”瞥了眼那不可一世的少年,鳳傾羽嘴角掀起一抹輕笑:“我倒無所謂,不過也得它願意才行!”
言罷,鳳傾羽拍了拍踏雪龍駒脖頸。
“喂,有人出價五千要買你呢,你的意思如何?”
第一次被這女人如此親昵對待,可踏雪卻渾身毫毛乍起,根本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開什麽玩笑?
那火焰匕首雖然被那老者給打偏,可卻依舊在它脖頸上插着呢!
它這時候若敢點頭,估計下一秒就得橫屍當場,被這女人給抹了脖子!
沒有絲毫猶豫,在鳳傾羽問出這話的同時,踏雪連打兩個響鼻, 沖兩人狠狠翻了個白眼。
“喏, 你看到了,可不是我抓着它不放,是它自己不願意跟你走。”
被個蝼蟻給戲耍了,少年氣得臉頰通紅, 指着鳳傾羽鼻子喝道:“有本事你把刀放下, 看它選本公子還是選你!”
“我爲什麽要聽你的?龍駒是我的匕首也是我的,能讓它選擇已經是給你面子, 休要再得寸進尺!”
言罷, 鳳傾羽拔出火匕,取出粒丹藥捏碎直接按在傷口處, 而後手掌在龍駒脖頸上輕輕一拍, 這踏雪便老老實實地揚起四蹄,直奔皇城那邊行去。
見對方竟敢無視自己揚長而去,這少年登時怒了, 一個縱躍攔住踏雪龍駒去路。
“五千靈石已經算給你臉面,你若再不識擡舉,休怪本少不客氣!”
看着面前那嚣張跋扈的少年,鳳傾羽心中全然沒了戲耍心思。
之前,她還當他隻是心疼這馬獸,此時看來, 他是看上她的馬而非心疼!
“我若不賣你待如何?”
在問出這句話時, 鳳傾羽的目光已經不帶一絲溫度。
可那主仆二人根本沒将鳳傾羽放在眼中,更不會在意這細微變化。
“黎叔, 動手!”
随着少年下令,那化神老者目中劃過一抹戾色,直接飛身而起, 一記穿雲腳直奔鳳傾羽軟肋踹去!
這一腳加注了化神修者真氣,若是尋常修者被踹中, 即便不死也得半殘。
不過是強買龍駒人家不同意就下此狠手, 這些世家大族子弟, 還真是欠教訓!
沒有理睬那少年, 在那老者一腳即将踢重鳳傾羽瞬間,鳳傾羽身子猛然側傾, 一記窩心腳直接落在那老者胸口上!
這一腳,鳳傾羽可沒客氣!
那老者足倒飛出百餘丈才刹住身形,其胸口肋骨直接斷了三根。
疼得他額頭冷汗直冒,口中血沫子不停往外溢, 心裏更是無比震驚。
而不明就裏的少年見老者吃癟非但沒有收斂, 竟直接掏出一沓子高階符箓, 直奔鳳傾羽身上砸去!
“不可!!”
老者聲音剛剛出口,那數十張符箓已經在鳳傾羽面前炸開!
狂暴能量直接将那一人一馬淹沒。
一擊得手, 少年飛速後退!
而那踏雪龍駒和鳳傾羽,則陷入漫天符光的絞殺當中。
“哈哈哈哈哈下輩子再投胎可要記住了, 在這都城得罪誰都行,就是不能得罪我淩越!”
少年笑得肆意張揚,而飛身趕來的老者卻滿臉焦急,薅住少年衣領就拼命往回飛掠。
可他才不過跑出出千餘丈, 身後就已經傳來一陣密集馬蹄聲。
驟然聽到這聲音,老者渾身汗毛乍起, 一把将手中少年丢向遠處!
“少爺快跑.”
話音未盡, 一道刀芒已經透體而過, 下一秒, 老者身體已經轟然炸開!
如此血腥的場面就發生在自己面前, 少年直接被吓懵了,呆呆愣怔好幾秒,才滿臉驚恐往回跑。
“殺人了!!救命啊!!”少年邊拼命奔跑邊大聲呼救。
都城官道雖禁止平民通行,可卻并非無人巡邏,更何況這裏距離皇城這麽近。
少年呼救聲剛傳出去,立刻有一隊士兵奔這邊趕來。
而這時,手提戰刀的鳳傾羽也到了那少年跟前。
“不不要你不能殺我.”
少年連滾待爬地往前跑,那眼淚汗水糊得滿臉都是,全然忘記自己是名修者,可以憑借元氣縱掠的事兒。
望着那驚慌失措的身影,鳳傾羽已然沒有了繼續追究下去的興趣。
可這時, 那隊士兵卻将鳳傾羽團團圍住。
“大人初到都城嗎?難道不知在都城内殺人要受處罰的嗎?”
那隊長模樣的人攔住繼續前行的鳳傾羽,不過這踏雪龍駒和對方身上那赤炎铠他全都認識, 所以雖攔住鳳傾羽言語卻并不過分。
斜了眼身後那具殘屍, 鳳傾羽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回道:“是他先出手偷襲。”
衛兵隊長颔首:“原由下官無權質問,不過大人恐得去都城府衙說明一下,畢竟被您斬殺的那位是淩家的人,如果他們追究,大人您恐怕沒那麽容易脫身。”
隻這幾話的工夫,越來越多修者奔這邊聚來。
不過這些人都極守規矩,隻在屋頂樹上遠遠觀望,并未踏足官道。
而在那老者魂牌碎裂的那一刻,淩家家主淩冬雪也親自出動,領着一衆高手匆匆趕來。
乍見父親出現,淩越的眼淚立馬掉了下來!
在都城橫行這麽久,連那些皇家子弟見他都得避讓三分,如今卻在個女修的手裏丢盡臉面,這個虧他又如何能咽的下去?
從地面上爬起,淩越抓住淩冬雪手臂就開始哭訴。
而那匆匆趕來的淩家家主見自己寶貝兒子受了委屈,那本就不善的臉色愈發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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