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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海水浴場歡迎你


随着文青說完,又有人從帳篷裏出來了,這次是個肺活量很大,中氣非常足的年輕人。

“這是哪裏?救命啊,救……鬼……鬼啊!啊啊啊!!!”

年輕人發出一串天崩地裂的嚎叫,他連滾帶爬的逃跑,腳下踉跄了一下,直挺挺的栽倒進了沙子裏面,吓暈了。

“一個結巴,一個暈了,沒勁。”文青嫌棄的啧了一聲,他往陳仰那湊湊,“幸好有你們,不然我這一輪要無聊死。”

陳仰光着腳,沙子擠滿他的腳趾,細細綿綿的觸感往他皮肉裏滲,他有點不舒服的用右腳蹭蹭左腳背。

“帥哥,你的裝備不太理想啊。”文青在手電筒的光裏打量陳仰,“手怎麽還包上了?”

“你說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不能碰水的吧,現在好了,要遭罪了,哎。”

嘴上同情,眼裏卻是幸災樂禍。

陳仰并沒有配合文青的演出,他抓着朝簡的拐杖說:“天快亮了。”

朝簡望着遠處。

沒過一會,沙灘上就站了十個人,其中有個竟然還是陳仰的熟人,第一個任務裏的另一個生存者。

趙元。

那陽光大男孩看到陳仰,激動得熱淚盈眶。

“陳仰!”趙元的千言萬語彙成一句大喊,喊得那叫一個聲嘶力竭,情感滿溢。

“待會說。”陳仰晃晃手讓他冷靜。

“小迷弟啊。”文青唉聲歎氣,“好羨慕你,我就沒有。”

他越說越來勁,假惺惺的說:“這種粉絲見面會的場景,我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遇上。”

陳仰:“……”

一小片薄薄的白色出現在天邊,漸漸的,海上浮起一個橘紅的圓餅。

萬丈霞光在海平面上擴展,柔和的光暈蔓延至沙灘。

天亮了。

浴場的景象展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礁石,帳篷,更衣室,售票處,廁所,救生員的高台,幾個賣沙灘用品的小棚子……

一陣裹着橘黃光點的海風吹過,貝殼做的風鈴清脆響。

陳仰對數量很敏感,他奇怪道:“十一個帳篷,隻有十個人,還有一個呢?”

“哦豁,難道這回是個很精彩的開局?”文青自告奮勇的跑去查探帳篷,挨個查,他走到最後一個那裏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頓時就不見了。

“怎麽了,人死了嗎?”趙元緊張的看向陳仰。

其他人也條件反射的看過去。

陳仰收回觀察文青的視線:“剛好相反。”

文青想要一個精彩的開局。

可惜他并沒有如願,第十一人是個酒鬼,還在帳篷裏呼呼大睡。

文青對着上空彈硬币,在它落下來時用手接住,另一隻手蓋上。

不知道他的人,以爲他想通過花跟數字來判斷兇吉,一雙雙眼都盯着他的手。

然而他隻是在裝逼。

“這一輪的十一個人全都是年輕人,男性。”文青看也不看硬币,直接捏在了指間,“看起來會很好玩。”

“希望真的如此。”他用誠懇的眼神看着大家,像是在說,拜托了,讓我心想事成吧,謝謝。

衆人:“……”

不了解文青的,通過這一出給他打上了神經病的标簽。

趙元接下了給新人科普的工作,他有問必答,每次的答案都是很長一段,附帶着他的腦補。

新人們問完想問的,一片死寂。

第一個出來的叫馮初,是個文靜秀氣的白襯衫少年,那個嚎叫着暈了的是何翔睿,他從事的是健身教練的工作,身上穿着緊身運動衣,勒出兩大塊胸肌,運動褲下是肌肉盤虬的黝黑小腿。

剩下的五人分别是還睡着的醉鬼,三十八線小明星鍾名,一身灰色道袍的小兄弟清風,絡腮胡攝影師,髒辮男孩張勁揚。

衆人站着或蹲着,一時都沒說話。

無聲的崩潰比有聲的還要壓抑。陳仰忽地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事,他拉着朝簡問:“藥帶了嗎?”

朝簡不語。

陳仰的眉心擰了起來:“沒帶?”他看了看少年,腳上沒光着,而是穿着棉拖,說明進來之前不是在床上。

那麽晚了,不睡覺幹什麽?

“我起來吃藥。”朝簡說。

陳仰沒問少年怎麽又睡不好,這是一時半會解決不了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帶沒帶藥。

朝簡指指自己的睡褲口袋。

陳仰下意識把手伸了進去,摸到什麽抓出來一看。

是藥片。

一共五粒。

陳仰:“這怎麽……”

朝簡神色淡然:“當時我剛吃完藥,倒出來一點數着玩。”

陳仰一愣,這是什麽孩子氣的怪癖,他沉思着說:“你現在一天吃幾次藥?”

“三次。”

陳仰又問:“一次幾粒?”

“三粒半。”朝簡的額發淩亂,語調平平。

說話的人波瀾不起,聽衆卻猶如被驚濤駭浪拍暈。

陳仰的印象裏,小尹島那時候,朝簡一天吃早晚兩次藥,一次兩粒。

後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朝簡好像發展成了早中晚三次,一次兩粒,他不是很确定。

沒料到朝簡現在竟然是一天三次,一次三粒半。

藥物對他的作用越來越小了。

這是個極其恐怖的變化。如果得不到緩解,朝簡用不了多久就會……

陳仰竭力壓下内心的不安,深呼吸道:“你來之前吃過藥,現在天亮了,今天就不要吃了,剩下的一天一粒,可以嗎?”

他用的是征求的語氣,不敢帶一點強迫。

少年盯着陳仰,冷冷開口:“我不吃藥的時候很可怕?”

陳仰:“……”

這問的。

“不是可怕,就是有點暴躁,其他方面跟平時沒多大區别。”他睜眼說瞎話。

朝簡又盯了陳仰片刻,不再出聲。

陳仰覺得他是答應了自己的提議,忙說:“我去那邊的棚子裏找個袋子,給你把藥片裝進去。”

“藥放在我這,每天早上我拿給你。”陳仰怕少年控制不住的時候,一口氣全吃了。

朝簡拄拐去離他們最近的棚子,陳仰抓着藥片跟上。

不遠處,偷聽到這場談話的趙元一屁股坐到沙子上面:“完了。”

蹲在旁邊的鍾名如臨大敵:“怎麽了?什麽完了?你是個有經驗的,别這麽吓唬人!”

趙元喃喃:“他藥沒帶夠。”

鍾名聽不明白。

趙元羨慕的看了小明星一眼,無知無畏,真好。

幾個棚子裏的物品大同小異,遊泳用具,小孩玩的吹泡泡的東西,海螺,珊瑚,挖沙子的工具等。

陳仰把裝着藥片的袋子卷吧卷吧,塞進褲兜裏面,他在擺放的鞋子那裏瞧了瞧。

有潛水鞋。

陳仰用左手的拇指跟食指捏起一隻看鞋碼,不适合自己,他放了回去:“我穿42的,你幫我找找。”

朝簡擡起一根拐杖,在陳仰的目瞪口呆中把所有男士潛水鞋翻個邊。

一眼望去,鞋碼一覽無遺。

陳仰找到了自己的鞋碼,他也不管什麽花裏胡哨的款式,随便撥一雙進塑料袋裏:“朝簡,你也穿這個吧,拖鞋不方便。”

說着就給他找了雙43碼的。

陳仰跟朝簡往更衣室走,途徑售票處,那是個小亭子,台面上放着很多布滿沙塵的牌子。

每個牌子都圈着一圈皮筋,有點老化。

就像棚子裏的物品一樣。

這個浴場跟火車站不同,年代背景不是現在,是過去。

三年前。

這是陳仰通過棚子裏那些物品的生産日期發現的。

然而他們的帳篷卻很新。

更衣室裏非常簡陋,隻有一面儲存櫃,三張長凳,一排淋噴頭。

陳仰在角落裏找了根水管。水很冰,沖到他腳上的時候,一股涼意從他腳底心竄上來,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也太冷了。”陳仰哆哆嗦嗦的踮着腳跑到長凳那裏,腳上的水沒東西擦,他隻能自然晾幹。

“你有什麽線索嗎?”陳仰問拄着拐看凳子的朝簡。

朝簡的拐杖擡了擡。

陳仰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怎麽……”

看見了什麽,陳仰煞白着臉跳到了地上。

是頭發。

有一小縷,細細長長的,就夾在長凳的一處縫隙裏面。

陳仰的後腦勺一陣陣的發麻,這裏是男士更衣室,怎麽會有女生的長發?

“不一定就是女生的,男的也有留長發的。”陳仰說出第二種可能。

朝簡沒理他的自我安慰。

“滴答”

角落裏突然傳來水滴砸到地上的聲響。

這聲音在寂靜的更衣室裏顯得尤其清晰,它出現在那縷長頭發之後,這樣的時機讓它變得驚悚。

陳仰欲要背起朝簡跑出去,結果他不小心碰到了自己手傷的手指頭。

鑽心的疼痛壓倒了恐懼。

陳仰兩隻手抽搐着放在嘴邊吹了吹。

朝簡厲聲道:“不長記性。”

陳仰用手背蹭掉滑到臉上的生理性淚水,哭笑不得的說:“别提了,這次真的坑人。”

朝簡的目光落在他還在顫的手指頭上面,沉默了片刻:“換上鞋出去。”

陳仰不敢坐長凳,也不敢靠着儲存櫃,他就倚着朝簡,快速把潛水鞋從塑料袋裏倒出來,兩隻腳一左一右的塞進去,彎下腰左手挨個拽上。

鞋子的材質十分柔軟輕便,穿了跟沒穿一樣。

陳仰跟朝簡走出更衣室的時候,趙元熱切地迎面跑了過來。

現在不叙舊,等少年病發了就沒機會了,趙元喘着氣看陳仰:“哥,你怎麽沒給我打電話?”

陳仰的視線越過趙元去看沙灘上的其他人,回答他道:“規則幹擾了,号碼是錯的。”

趙元滿臉卧槽。

那時候他在手機備忘錄上記了陳仰的聯系方式,一回到現實世界就打了過去,接聽的是個陌生男聲,說是不認識陳仰,打錯了。

趙元以爲自己沒記對号碼,他想陳仰很謹慎,肯定不會像他這麽蠢。

于是趙元天天等陳仰的來電,從早等到晚,一直等,上課的時候頻頻摸手機,睡覺都放在枕頭邊。

等了一個禮拜,趙元覺得事情不妙,他把備忘錄的那串數字拎出來,重新排序,輪流試,一個都不對。

趙元萎了。

哥們都認爲趙元談戀愛了,又失戀了,天知道他都經曆了什麽。

原來是這麽回事,真特麽的操蛋,趙元一口血卡在了嗓子眼。

陳仰把注意力放到趙元身上:“你後來是什麽時候進的任務世界?”

“沒有啊。”趙元語出驚人,“這裏是我第二個任務。”他被陳仰的表情變化弄懵了,“你不是嗎?”

陳仰說我不是:“我是第四個。”

趙元傻了。

“怎麽會這樣,”趙元瞪大眼睛,“我們不是同一批的嗎?爲什麽你的任務會這麽頻繁?”

陳仰無言以對。

趙元失控的情緒回來了一點。陳仰跟他一樣,他們都是被動進出任務世界,不能決定什麽時候開始,更不知道終點在哪,還有沒有盡頭。

他們是被推着往前走的任務者,哪能摸得清規則。

趙元感覺眼前一片黑,沒有曙光,他機械的薅了把頭發,說出一句:“還好你都沒事。”

陳仰輕動眉頭,這孩子是在真情實意的擔心他。

趙元發現了往這邊走來的黑發青年,步伐慢悠悠的,像是在公園裏散步,不見絲毫慌亂焦慮。

他小聲問陳仰:“那個文青之前跟你一起做過任務?”

陳仰:“嗯。”

趙元忽然跟文青對上了視線,對方眯起一隻眼,做出一個開槍的手勢,嘴裏發出:“biubiubiu。”

三槍,他跟朝簡,陳仰三人一人一槍。

趙元搓了搓胳膊,那家夥的言行舉止非常誇張,他看起來很熱衷于表演,享受被大家關注。

這樣不正常的類型,連精神狀态不好時的林月跟張延都比不上。

也就朝簡能跟他一戰。

不過對趙元來說,朝簡跟文青,他選擇後者。

起碼對方不是狂躁暴力型。

趙元自從回到現實世界就被噩夢纏身,他的夢裏不是變異的隊友,也不是成了怪物的島民,而是發病的朝簡。

可想而知有多吓人。

從進浴場到現在,趙元都沒敢直視朝簡,他不懂陳仰是怎麽跟對方相處的,又是什麽樣的運氣,竟然再次成了隊友。

而且……看樣子他們的關系比在小尹島的時候還要親近。

文青已經過來了,陳仰低聲提醒趙元:“他是個遊戲瘋子,不要招惹他。”

“我會離他遠遠的。”趙元說。

“隻是離遠了不行,你要盡可能的留意他都做了什麽,看了什麽。”陳仰簡短說出文青在火車站的表現。

趙元:“……”

真是個可怕的天才型選手。

樂趣至上。

文青瞥瞥跑開的趙元:“校草啊。”

“作爲一個體會過生存遊戲的老人,心境還能那麽幹淨,真是稀奇。”文青一副匪夷所思樣,“不過他好像很怕我?”

“不應該啊,我這麽熱心,”他前言不搭後語,生硬的換掉話題,“帥哥,你腳上的鞋看着不錯。”

陳仰上下一掃,文青是他們這些人裏面穿戴最整齊的一個,也很正式。

西裝三件套,領結,皮鞋,像是剛從一場宴會上下來。

這副打扮跟上次火車站截然不同。

陳仰感覺自己估錯了文青的家世,這身不比畫家的行頭便宜。

文青湊到朝簡那說:“你的人盯着我不放,你能忍?”

朝簡居高臨下的冷睨他:“滾開。”

文青佯裝傷心:“二次合作了,怎麽還這麽生分。”

陳仰沒聽清他們說什麽,也沒問,隻是向文青打聽起他在火車站的情況。

“那個啊,沒什麽好說的,”文青剝一個泡泡糖丢進嘴裏,“向東走了,畫家也走了,我一個人留下來沒意思。”

下一秒他的嘴角一咧:“所以我就去了第三個火車站。”

陳仰:“……”

“之後我又去第四個,第五個……”文青掰手指,“我還試過準點上車,結果就是到站,重新領一張車票。”

“本來我想完一輪的,可是玩着玩着發現沒了新鮮感,我就回來了。”

陳仰無語。

文青眨眨眼:“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沒有就該集合了。”

“新任務開始了,不知道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麽。”他滿眼期待的掃視整個浴場,眼裏一掠而過陰沉,“我讨厭挖沙子。”

後半句輕不可聞。

陳仰沒聽清,聽力敏銳的朝簡無動于衷。

“你有沒有碰到馮老跟小啞巴?”陳仰問文青。

“no。”

這個答案在陳仰意料之外,也在他意料之中,那個任務是循環的,有數不清的火車站,數不清的死亡陷阱。

碰上的概率無法估計,全靠運氣。

陳仰用打着商量的語氣說:“文青,這個任務能不能老實點?”

“不行噢。”文青吹了個大大的泡跑,“我會死的。”

陳仰:“什麽?”

文青輕笑:“如果活的無趣,我會死。”

陳仰先是怔了怔,接着是悚然。

因爲他聽得出來,文青的這句話不是裝逼,是真情實感。

陳仰想說什麽,突然發不出一個字。

他想起來了,自己在康複院醒來後的一段時間也因爲乏味無趣而厭世,不願意沿着斷裂的人生路往下走。

回家了照樣沒什麽精氣神,沒鬥志,沒方向,覺得生活沒有一點水花,也永遠不會再有了。

是任務世界讓他有了一個個目标,從而重聚了幹勁。

陳仰看着面前的青年,若有所思。

“男士更衣室裏面有東西嗎?”文青嚼着口香糖。

陳仰說:“長頭發。”

文青咀嚼的動作一停:“女鬼?”

“終于來個女鬼了,我喜歡小姐姐。”文青開開心心的朝着更衣室跑去。

那樣子像是小孩子找玩具。

陳仰舔了舔發幹的唇,朝簡給他的感覺是天生就适合任務世界,他适應這裏的規則,猶如一條魚進了大海,而文青是在讓自己喜歡任務世界。

不太一樣。

十幾分鍾後,除了醉鬼以外的十人在藍色遮陽篷底下集合。

當文青說浴場有女鬼,任務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時候,反應最大的是身材最好的何翔睿,他一身硬邦邦的肌肉都在抖動。

“怎麽,怎麽還有鬼?”何翔睿吓得嚎啕大哭。

猛男落淚,畫風突變。

“你們幹什麽。”何翔睿被大家看着,豆大的淚珠要掉不掉的,配着陽剛味十足的面皮,有點滑稽。

“何教練,你看你這肱二頭肌,胸肌,腹肌,腰肌……”趙元說一個,戳一個。

何翔睿算是明白爲什麽周圍人要這麽看他了,他老大不爽的說:“這怎麽了,我肌肉發達就不能吓哭?”

張勁揚甩了甩一頭小髒辮,鄙夷的說:“哥們,你哭的讓我們措手不及。”

“這話怎麽說的,”何翔睿,“那些霸道總裁,看個鬼片吓得縮成一團就是反差萌,到我這就是措手不及,這不是雙标嗎?”

張勁揚說:“你有霸總臉,你也是反差萌,沒有就别逼逼。”

何翔睿長得剛猛卻不帥,他被嗆得一張臉爆紅。

趙元拍拍何翔睿的臂肌:“沒有人不怕真鬼,大家都怕,都一樣。女鬼出來了,跑得最快的指不定是誰。”

張勁揚揣起一腳沙子:“你話裏夾屎,熏誰呢?”

“兄弟,你誤會了。”趙元讪笑,“我是想說,怕就怕,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我第一次做任務,哭的那叫一個慘,眼睛都腫了,不信你們可以問我陳哥,那次他也在。”

陳仰接了趙元遞過來的話頭:“是沒什麽,我第四次做任務了,還是怕。”

這下子大家的心理陰影面積都稍微小了一點。

“不論是什麽行業,平時有多冷靜睿智,這跟看到鬼吓崩潰沒什麽沖突。”何翔睿試圖拉小夥伴站隊,有的人端莊大氣,看到毛毛蟲還哇哇大叫呢。

更何況是鬼,還不是電影裏的特效,是真實的,真貴。

何翔睿想到這,覺得腳底闆下面的沙子都是鬼臉,他神經兮兮的把腳踩到了椅子上面。

文青表情真誠的說:“就是就是,殺人狂魔怕鬼的都有,我親眼見過,他直接吓尿,你們已經很強了。”

衆人:“……”

“沒事的,我們有道長。”鍾名小聲說。

清風瞬間成了焦點。

陳仰也多看了兩眼,小道士唇紅齒白,看起來道行很淺,捉鬼的機能怕是沒學幾個。

不過他多少都懂點相關的東西,畫個符什麽的。

陳仰已經在想現實世界的修道者來了任務世界會是什麽樣,就聽小道士來一句:“我是唯物主義者。”

“唯物主義者修道?”陳仰表情失控。

清風無辜的睜着一雙大眼睛:“我不修道啊,我身在紅塵。”

趙元扯他道袍:“那你穿這玩意幹什麽?”

清風:“cosplay。”

遮陽篷底下鴉雀無聲。

清風解釋說自己昨晚在參加一個cosplay大會,不知怎麽就來這兒了。

都是誤會。

鍾名跌回絕望的境地,跟他一起的還有何翔睿,存在感很弱的馮初,攝影師。

道長是假的,鬼是真的,還有什麽比這更慘的嗎?

張勁揚還好,情緒上沒多大變化,他一副神來殺神,鬼來殺鬼樣。

陳仰看着手指頭上的紗布:“這裏的食物跟水都過期了。”

“我有。”趙元說。

在他之後又有幾個人出了聲。

陳仰松口氣,那看來食物的問題不大,短時間内不會餓死。

“我也有啊。”文青笑嘻嘻的,“帥哥,我還有奶片呢,你想要吃的話,可以跟我要。”

“我,我這,我忘了,我,”趙元急急忙忙的一邊說話,一邊掏口袋,把掏出來的東西給陳仰。

那是一把奶片。

剛好是陳仰常吃的那種。

趙元受到了陳仰的影響,他現在也有了吃奶片的習慣,包裏有很多。

奶片夠夠的。

這讓文青的算盤落空,他不高興的哼了一聲:“同學,有時候你不說話會比較可愛。”

趙元一個大高個愣是做出鴕鳥狀。

陳仰用手掌把懷裏的奶片往朝簡那撥了撥,示意他拿走。

朝簡皺了皺眉。

陳仰用眼神說,不都是奶片嗎,一樣的。

朝簡沒有像以前那樣,拿走收起來,他一言不發的坐着。

陳仰急了,這位不吃藥的時候會捏奶片分神,要是連奶片都沒,那豈不是雪上加霜。

他直接抓起奶片塞進朝簡口袋裏面。

期間手疼得連連吸氣。

朝簡冷着臉揮開陳仰的手,自己拿走了剩下的奶片,沒再讓他抓。

氣氛微妙。

陳仰若無其事的問大家:“你們會遊泳嗎?”

走神的,看戲的都看向陳仰。

“要下水?”

“不知道,以防萬一。”陳仰望了眼陽光下的大海。

十個人,除去不能遊的陳仰跟朝簡,其他八個都會。

這勢頭看起來很好。陳仰說起了任務提示,他問誰拿到了。

一個個的都搖頭。

陳仰的視線一路飄過去,停在了文青那裏。

文青吹泡泡:“很好理解嘛,既然我們都沒拿到,那提示就在還沒到場的第十一人手上。”

“我去把那個人叫過來。”趙元剛說完,最邊上那個帳篷裏的人就出來了,醉鬼是個小夥子,他面朝大海,嘴巴張成O形。

“我穿越了嗎?”醉鬼看見了遮陽篷下的陳仰衆人,揉了揉眼睛,“還是群穿?喝多了,麻痹的,我再回去睡會,這個夢要記住,等我睡醒了發朋友圈……”

趙元跑過去做科普工作,醉鬼頓時酒醒了,他驚駭的咆哮道:“他媽的一群神經病!”

一嘴的酒氣,悶了一晚上,味道令人作嘔。

趙元想一拳打過去,他想到自己也是從新人過來的,也崩亂過,就忍了忍,讓對方摸自己兜。

“你的身份号在裏面。”趙元說。

醉鬼不摸,防護意識暴漲的他拒絕那麽做,他指指趙元,指指遮陽篷下的其他人,目眦欲裂的吼罵:“瘋子,一群瘋子!”

吼完就罵罵咧咧的回了帳篷,他要接着睡。

一定是做夢,夢中夢!!!

趙元無能爲力的折回:“那哥們喝了很多酒,神智混亂得很,沒辦法溝通,先别管了,他一會發現自己還在這裏就知道不是做夢了。”

“我剛醒的時候也以爲做夢,我就掐了自己。”何翔睿說。

這麽做的人不止何翔睿,新人們都那樣,離奇的出現在帳篷裏,第一反應就是在做夢。

陳仰看着文青。

“帥哥,你别這樣,”文青無奈的說,“你總這麽看我,我會以爲你喜歡我。”

陳仰依舊看他:“提示是什麽?”

“不在我這啊。”文青說,“等那醉鬼認清現實,哭着鼻子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們問他啊,你問我有什麽用。”

陳仰的直覺告訴他,任務提示不在醉鬼那。

排除掉醉鬼,其他人裏面,文青的嫌疑最大,他有前科,有充分的動機。

陳仰始終都在看文青。

趙元跟着陳仰選擇的方向走,另外幾人随大流。

文青頓時被多道視線包圍,他直搖頭:“盲目啊,你們這些人,你們怎麽就這麽相信他呢,成年人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能人雲亦……”

一根拐杖掃了過來。

文青立馬閃到一邊,逼逼聲也沒了。

這一幕讓忌憚文青的新人們對他有了改觀,他們發現他身闆不高壯,武力值不行。

于是打地下黑拳的張勁揚出馬了。

他的體格跟何翔睿那種靠無氧運動練出來的不一樣,肌肉并不誇張,卻在張弛間爆發出可怕的力量。

文青最厲害的地方在于認慫都不慌不忙,哪怕現在他被張勁揚一身血氣逼得毛孔都張開了,他還是面色淡定的說:“好了好了,都是文明人,不要這樣。武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那是莽夫。”

他說完了,求生欲爆表地去看朝簡,補充道:“不是說你。”

“那就是說我。”張勁揚捏了捏滿是傷痕的雙手。

文青對他吹了個泡泡,喊的卻是:“陳仰。”

陳仰出聲道:“說吧。”

【早睡早起】

這是文青透露的任務提示。

衆人的反應各有不同,任務跟作息有關?

趙元道:“真的假的?”

“校草,有問題提出來是對的。”文青笑得意味深長,“我的回答是,信則真,不信則假。”

陳仰看着找抽的文青:“隻有四個字?句号逗号省略号感歎号之類的呢?”

文青說:“隻有字。”

陳仰審視了文青一會,湊到朝簡耳邊說:“你覺得文青有沒有隐瞞?”

朝簡:“你心裏有答案。”

陳仰默了。他認爲文青原本就沒想捂着,繞一圈隻不過是想吸引大家的關注。

通過火車站那次,陳仰看得出來,文青有很強的虛榮心,他喜歡當主角,喜歡炫耀。

文青的樂趣不在隐瞞任務提示這一塊。

陳仰靠在椅子裏想,“早睡早起”透露的是什麽信息?

“都想想。”趙元說,“任務提示很重要,可以說是關鍵。”

張勁揚放棄的坐到沙子上面,溫度燙人,他皮糙肉厚的繼續坐着:“動腦筋我不行。”

“我也不行。”何翔睿扣頭皮。

剩下的清風,攝影師,馮初,鍾名四人都在想,都想不出來。

馮初擰了擰秀氣的眉毛:“早睡早起是指時間嗎?”

陳仰倏然坐起來,直直看他。

馮初被看的面紅耳赤,他繼續自己的思路:“通常情況下,幾點算早睡,幾點算早起?”

一群夜貓子回答不上來,想上網搜搜網友們的答案,手機又沒信号。

“六七點吧,那個時間算早睡。”攝影師說,“早起的話,我感覺是四五點?”

其他人附和:“差不多了,差不多就是那兩個時間。”

陳仰自言自語:“六七點……四五點……六七點……四五點……六七點……”

他歪着頭,瞳孔裏映着不知何時升上來的日頭。

金色陽光萬分耀眼。

陳仰“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是日出日落!”

“早睡早起,對應的是日落日出。”他胸口起伏過快的說。

文青海豹拍手:“跟我想的一樣,帥哥,果然還是要靠你。”

那意思是,遊戲能不能精彩起來,就指着你了。

陳仰沒理文青,他轉過身看着朝簡。

朝簡颔首。

陳仰這才把憋在喉嚨裏的那口氣呼了出去。

“早睡早起的任務提示,指的是日出日落,那是什麽意思?”

鍾名自言自語:“是不是說,日出跟日落的時候,浴場會發生變化,鬼會出來殺人?”

遮陽篷下的氣流驟然凝固。

陳仰腦子裏來回飄着日出日落,眼睛無意識的往醉鬼的帳篷那挪移。

這麽一會時間,足夠一個新人确定自己不是做夢,也認清了這個噩夢般的現實。

揣着那張人臉身份号,怎麽還一個人待在帳篷裏面,不是應該出來跟大家抱團嗎?

這是人的本能。

陳仰望着那個沒有動靜的帳篷,怎麽半天了都沒出來……

“嘭”

文青吹了個很大的泡泡,炸了。

陳仰被那聲音給搞得太陽穴一抽,剛想說文青兩句,他的腦子裏猛地閃過什麽。

“哥,怎麽了?”趙元發覺陳仰臉色不對。

陳仰顧不上回應趙元,他一把拉住朝簡往帳篷方向走。

其他人都紛紛跟了過去。

一行十人站在最邊上的帳篷外面,趙元喊了幾聲,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何翔睿佩服道:“還真的又睡着了。”

沒人回應。

何翔睿問他們怎麽了。

趙元說:“你有聽到呼噜聲嗎?”

何翔睿威猛的身子一抖,他強自鎮定:“興許不打呼了呢。”

這次還是沒人說話。

張勁揚越害怕,越會做出大膽的行爲,他直接走過去,用力拉開了帳篷。

那醉鬼背對着他們躺在裏面。

陳仰往朝簡那靠。

“哥們,怎麽喊你半天也不吱聲?”何翔睿不願意相信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死了。

那人的身子突然轉了過來。

“我就知道沒……”何翔睿話沒說完,臉刷地一下慘白。

那人臉色青灰的平躺着,頭九十度歪向帳篷外面,身體僵硬。

眼睛裏白森森一片,沒有眼球。

那是一具屍體。

剛才的轉身,像是有個人推了他一下,告訴他說,你的同伴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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