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末突然緊張起來,成功誘敵,接下來的辨認十分關鍵。
當聽到宴公子道:“确是葉蟲。”
她的心猛烈跳動了起來,腦子有一瞬的轟鳴。果然最怕什麽就來什麽。
此前,還能抱有一絲僥幸,至此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看似漫長,實則隻是短短一瞬,兩人立刻做出了反應。
陌末回頭沖向山谷,從金葫蘆裏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油松和一些黑乎乎的不明液體。
她速度極快地沖向了山谷中的怪樹。
此時,怪樹似乎也意識到中計了,竟然停了下來,正好方便了陌末。
沖到跟前,沒有猶豫,陌末把黑乎乎不明液體澆到怪樹身上,同時把油松扔了過去。
兩手同時動作,很快完成了計劃。
在陌末轉身回沖時,宴公子極爲敏捷地上了邊上的一棵大樹,抓着樹上攀附的粗藤蔓橫蕩山谷。
他手裏隻有黑乎乎的液體,量很足,在越過怪樹時,把液體從上而下倒在了怪樹身上。
被黑液澆了一身的怪樹,看着頗有些滑稽。
在宴公子即将飄過去時,他的手裏扔出帶着火星的東西,觸到黑液時,立刻燃起火焰。
陌末也把早已準備好的火把扔向怪樹。
很快,怪樹燃起了熊熊烈焰,被火勢包裹。
有尖銳的怪叫聲不斷傳來。
那是在火焰的燒灼中,忍受不住的葉蟲發出的慘叫。
整個過程,從葉蟲現身到火焰燃起,隻用了短短幾息時間。兩人全程沒有交流,但卻配合完美。
在制定計劃時,兩人也不确定此法是否奏效。但總不能坐以待斃,他們要化被動爲主動,盡力一試。
無論成功與否,确認了敵人,也是有所收獲。
此刻看來,用火攻非常有效。
怪樹在熊熊烈焰中倒塌,化爲灰燼。
陌末和宴公子并沒有放松,而是嚴防死守,在不遠處迅速布置隔火帶,忙碌同時關注着中心的烈焰。
一旦發現有葉蟲逃脫,便會立刻采取行動。
這場烈火,并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能焚燒萬物的黑炎。
黑炎正是剛剛他們投出的黑色液體引燃的,那是宴公子出門時随身攜帶之物,說是防身用的。
沒想到還真用上了。隻是帶的量有限,怕不夠用,剛剛跑路時,兩人便趁機弄了很多油松來助燃。
效果很好,燃起來的火焰旺盛,離得幾米遠都能感受到撲面的火熱。
一場烈焰焚盡了怪樹,沒有一隻葉蟲逃出。
兩人等了等,确定怪樹燃盡,火勢向着周邊蔓延,很快就到了他們剛剛劃出的隔火帶。
黑炎燃盡,火勢漸小,有隔火帶的阻隔,沒能蔓延出去。
陌末大大地松了口氣,爲了不讓火勢蔓延開,他們在這短暫的時間内,使勁渾身解數才弄出來的隔火帶。
一邊挖坑除草,一邊還要看着那邊的情況,讓人忙得不可開交。加上精神緊繃,壓力無處不在,整個人累極了。
等了約一刻鍾,确定是真地燒死了,陌末走向宴公子,“這下沒事了吧?”
“看着應該無事了。”宴公子看向她,沒想到她的辦法還真有用。
火燒葉蟲是陌末的主意,她覺得不能坐以待斃,要開始反擊,這才有了此次計劃。
兩人商議後,選好了地點,立刻制定計劃。實施起來也很順利,至此也算是圓滿完成了計劃。
“經此一試,可見葉蟲是怕火燒的,難道之前沒有用過此法?”她覺得不應該啊,那麽多聰明人,難道就想不到這個法子。
宴公子搖頭,“這個倒是不知,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葉蟲。可能是黑炎的效用吧。普通火能不能達到如此效果不好說。”
陌末點頭,“有道理,先不管了,解決了葉蟲,我們暫時安全,可以好好歇一歇了。這幾天弄得人心神俱疲,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
“你先睡,我們輪流來。”宴公子道。
即便是解決了葉蟲,可他們身上的葉蟲的氣息是否還在,還不能确定,還要謹慎小心才是。
“好。先找個地方夜宿,吃些東西。”陌末摸了摸餓的饑腸辘辘的肚皮,“先去獵隻蠻獸來果腹。”
這幾天因爲葉蟲帶來的陰影,吃不好,睡不好的,她覺得自己都餓瘦了很多。
在這沒有人煙的深山老林裏,蠻獸衆多,沒費什麽功夫,就獵殺到了一頭三階灰鹿,膘肥體鍵,陌末看着就要流口水。
陌末發現,越往裏深入,蠻獸的等階越高。
他們遇到了大多會避過,不主動挑釁,當然若是遇到了不長眼的,他們也不介意練練手。
這一路上,殺了十多隻蠻獸。
看着蠻獸的屍體,卻都帶不走,陌末隻覺得心在滴血。
這些蠻獸最低都是二階的,都是錢啊。奈何他們身有要務,空間有限,隻能取走最值錢的一小部分。
剩下的隻能忍痛抛棄,她感到了極大的浪費,卻無可奈何。
剛獵殺灰鹿的時候,有一群,陌末隻挑了其中一個,就是不想讓自己忍痛割舍。
架起火堆開始烤肉,陌末的廚藝這些天練得也還尚可。
至于宴公子,甯願吃自帶的幹糧,也不動手烤肉,沒辦法,隻有她來。
爲了一口美味,陌末覺得做這些都是值得的。
熟練地刷上蜂蜜,把鹿肉架在火堆上繼續烤,陣陣肉香飄散,饞的她不停地分泌唾液。
還要烤些時候,陌末拿出出門時順手塞到金葫蘆裏的鐵鍋,拿到一邊的溪流裏洗幹淨,端着一鍋水回來。
把鍋放在支好的石頭上,開始煮肉湯。
啃了幾天的幹糧,每頓飯都是餓了湊合吃點,陌末覺得自己剛長出來的一點點肉都沒了。
此刻需要大吃一頓,好好補一補,把丢掉的肉都補回來。
看着也有些清減的宴公子,陌末道:“今天有口福了,你等下多吃點。”
宴公子扭頭看了她一眼,這還用提醒嗎。餓了他當然會多吃一些。
不過,他還是面不改色地道:“嗯,你也多吃些。”
她的飯量,好像用不着提醒,但此刻他覺得應該說些什麽。她主動表示關切,親自動手準備美食,也确實辛苦了。
想到這一路上的種種,沒有了在城裏的方便,什麽都用親力親爲,宴公子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理所應當地享受着她的付出,自己是不是該主動分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