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我已經利用王錢上的龍氣找到了蕲崖口,現在再将龍氣暫時隐藏,的确是一個好辦法。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三叔他們也在蕲崖口,但是這幽冥山裏就有幽冥山和蕲崖口兩個陣眼,我找到了蕲崖口,就有一半的希望見到三叔。對于我來說,既然有辦法到達蕲崖口,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的。
見我點頭,令飛虹從身上摸出一塊黃色的絹布,看起來質地很好。
他将那塊絹布展開,我看到上面已經畫上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令飛虹說道:“這塊絹布,是當年皇宮裏,皇帝用來書寫诏書的。我在上面畫上了符文,用它将王錢包裹,就可以遮擋住上面的龍氣不外洩,我們就可以到蕲崖口去了。”
我接過絹布,又摸出王錢,用那絹布把王錢嚴嚴實實地包裹住,重新又揣在懷裏。
“走,試試看。”令飛虹在前面帶路,我們走出了樹林,重新來到了那片斷崖的附近。
曾經我就是站在這邊,被下面升騰起來的煞氣所圍。這次再次走到這邊,果然沒有引起煞氣的異動。我身上的王錢,也像是和外界隔絕開來,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反應。
看來這塊絹布真的管用。
不過看到那橫亘幾百米的崖口,以及從下面萦繞的濃霧就能看出,這斷崖的高度不低。想要探索蕲崖口的秘密,隻有下到崖底去。
令飛虹指着旁邊,說道:“那邊應該可以通往崖底,我們需要耗費一些時間。”
不出所料,我們從旁邊果真尋到了一條崎岖的山路,蜿蜒向下延展。
踩着那條山路下行,路上基本沒遇到什麽麻煩。不過我依然偶爾能感覺到周圍有其他的人在窺視我們。
令飛虹泰然自若,告訴我在這方結界,除了白雲道和金禅道的道宗宗主,其他的人他都不放在眼裏。那些小輩,見到我陪着你,都不敢靠前的。所以我和他的合作,我并不吃虧。
令飛虹的話說的很大,我知道白雲道的道宗宗主現在是石門道人,而金禅道的道宗宗主,應該就是峯都老祖的傳人,金禅老祖。令飛虹的意思是,在這方結界,他是能排在第三号的人物。就連丹陽道的丹陽二聖他也沒放在眼裏。
而丹陽二聖就是三叔和褚留煙,他們因爲道行被封印,耽擱了不少時間沒有修爲,所以在修爲上面肯定落後了不少。不被令飛虹看在眼裏也實屬正常。
我相信令飛虹的這番話肯定有吹牛的成分,不然他怎麽會被金禅莊的人拿住,并關在地牢那麽多年。
不過我也懶得揭穿他,反正我和他一起往蕲崖口去,沒有遇到什麽麻煩倒是真的。一些實力稍弱的人,也的确不敢再來招惹我們。
令飛虹給我的療傷藥很有效,我胸口的傷,也基本上控制住了。多次的奇遇,已經讓我的身體異于常人,一些簡單的皮外傷,很快就能愈合。内傷更是會在道骨舍利的作用下,迅速祛除傷痛。
我們往那崖口下面行進了足有幾百米,終于感覺地勢不那麽起伏了。
腳下踩上的地方,也多以平坡爲主。我們似乎已經走到崖底了。
繞過一道山口,仰頭看,一道橫亘上千米的巨大石崖出現在眼前。
而我們就站在那石崖的下面,周圍樹木林立。往上看,石崖的半空有雲霧缭繞,一眼望不到崖口。
而眼前,則是一片巨大的開闊地,被幾面山壁包圍着,以一種深谷的形式出現着。
令飛虹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裏,就是蕲崖口了。我也有幸得見,五大陣眼之一。”
我們倆站在那深谷前面,許久沒有往前走動。
因爲在那巨大的崖口下面,出現了看起來極其怪異的一幕。
蕲崖口,顧名思義,那道巨大的石崖叫做蕲崖,而蕲崖口顯然就是指面前的這片巨大的山谷了,因爲這裏是通往蕲崖的唯一一條通道。
兩旁山壁立陡,這條通道狹長,猶如一把斧子劈開了一座山,留下了一道斧子口。
順着通道能看到那山谷裏的一些情況,半空中是藍天白雲,雲霧缭繞,宛如仙境。
而那再稍微低一些的地方,則是被一層黑霧所籠罩。
即便是不是修行者,也能看出那地方毒瘴遍布,不宜生人停留。
我想,我當時在崖頂用王錢吸上來的煞氣,應該就是出自那片山谷。
如此險惡之地,如果不是必要,沒有人會願意靠近。
我看了一眼令飛虹,他也看着我,說道:“這裏煞氣太重,而且毒瘴頓生,一定是陣眼所緻。普通人到了崖口必然就望而生畏了,這樣也好,能幫我們擋住一些人。可惜我來的匆忙,本來我們配制了一些可以避開毒瘴氣的草藥香包,這次也忘了帶來,不過無妨,我在周圍現場采集一些草藥,也能配制出來,你等我一會……”
說着,令飛虹轉身就想在附近尋找相應的草藥。
看的出來,令飛虹對草藥的藥性也是很熟的,本身應該也有一定的配制草藥的能力。他之前給我吃的療傷藥的藥性就非常不錯。
不過這樣一來,又要耗費一些時間,于是我攔住了令飛虹,說道:“我會一點小法門,可以避開毒瘴和毒蟲。”
說着我拿出符紙,用朱筆分别畫出了兩張避字符,當然是上古神符中的一種。
避字符不但能驅散毒蟲猛豸,更能驅散毒瘴,是古時修者進山必備的一種靈符。
我把其中一張遞給令飛虹。令飛虹修行多年,道行尤在我之上很多,當然一眼就能看出那符篆不善,他頻頻點頭:“好小子,不愧是出自白雲道,有些門道。”
我也沒有說破,其實這上古神符并不是來自白雲道。當然在那道門十二咒裏,也有類似的咒文,隻是我還有些生疏,使用起來不如上古神符來的快。
我們身上帶着避字符,順着那道狹長的裂谷,走向蕲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