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把石萱兒的嘴捂住,低聲說道:“姑奶奶,想活命就别想那麽多了。你這一嗓子說不準就驚動對方了,趕緊走。”
說着,我再次用力搬開了那一道鐵栅欄,示意石萱兒跟着我潛到另一個房間去。
石萱兒臉上和嘴上都濺上了不少髒水,呸呸吐了半天,才不情願地跟着我下了水。
本來我還擔心,那水裏的那些毒蟲會對石萱兒進行攻擊,後來發現那些毒蟲對石萱兒好像也有些忌憚,紛紛向四周遊去。我才意識到,石萱兒就是來自火魂,火魂裏有很多弄蠱的高手,看來這石萱也是得益于此。
既然這樣,我就更放心了。
我帶着石萱兒,從那移開的鐵栅欄處潛遊過去。
我本來以爲遊過來會是另外一間牢房,誰知道我順着水流過去,突然覺得腳下一空,整個身體都沉了下去。
腳原本是踩在水溝裏,也是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腳下這麽一空,四周的水瞬間把我包圍。我心裏一動,沒想到石萱兒的那個房間就是最後一間牢房,這邊正如我所推測的那樣,我們進入了一個巨大的蓄水池裏。
當然,這水池裏面的水質依然不清,有着比水溝裏多得多的雜質和毒蟲。在水中的能見度很差,四周都是渾濁的。
我在水裏向下沉的時候,雙手展開,在水裏一撈,把身後的石萱兒給抓住了。
我們倆手牽着手,開始閉氣往水面上遊過去。
好在這水池裏并不是很深,我們很快就浮上了水面。由于對環境不熟,我們隻露出了腦袋朝四周觀察。
這依然不是在室外,不過這房間裏點着幾根蠟燭,讓這房間裏的光線還算過的去。
這屋子裏空無一人,估計他們也沒想到會有人通過那排水溝跑出來。我和石萱兒冒出水面的地方,就是一個巨大的水池。我們倆從水池的中間,慢慢地遊到了水池邊,沒聽到什麽異常的動靜,就又從那水池裏爬了出來。
站在水池邊上再往那水池裏面看,發現那水池是挖在地下的。同樣可以判斷出,關押我們的牢房也是建在地下的。我們從水池裏冒出來,算是重新回到了地上了。
而那水池裏面的黑水中,大量的毒蟲翻上翻下,場面看着很是瘆人。如果不是我們倆本身都有一定的避毒的屬性,即便能跑到那水池裏,也會被毒蟲噬咬,死在裏面。
對方可能也是沒想到有人敢鑽到水池來,這點疏忽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當然這裏也不是安全之地,我們蹑手蹑腳來到房間的門口。這裏不是牢房,所以那房門是虛掩着,我們靠近門口,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起一伏的鼾聲,初步推測有兩個人,正在熟睡。
我和石萱兒對視了一眼,我指了指外面,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我順着門縫看出去,外面果然有兩個人,坐在椅子上,正在打着瞌睡。
他們穿着倒是很普通,都是粗布的衣褲。這房間裏還擺放着不少設備,我估計是用來控制那水池的水量的。
除了這倆人,再沒看到别的看守。我就打算帶着石萱,不驚動他們,直接從房間裏摸出去。
石萱扯了我一下,指着那兩個人,用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這是在示意我幹掉這兩個人。
我心說這丫頭的心還是那麽狠,這倆人看起來就是普通看守水池的人,有必要對他們下殺手嗎?
還沒等我做決定,那丫頭已經開始行動了,她快步來到一個看守近前,立掌重重地切在了那人的脖頸上。
那人悶哼一聲,身子一歪,沒等清醒過來就癱倒在地上。
原來她是這個意思,并不是要真的殺死看守。
而另外一個人聽到了動靜,激靈一下睜開了眼睛。
他張嘴剛要喊,我趕忙過去如法炮制,把那人用掌刀砍翻。
一直到現在爲止,我的計劃完成得都十分完美。從地牢被困,到地牢脫身,這完全是逃出生天的感覺。
我隻希望對方還沒發現我們的行動,這樣也就不會有太多的守衛來注意我們。
我和石萱兒有太多的話想說,但是這時隻能憋在心裏。不管怎樣,也要先從這裏逃出去再說。說起來我連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都不知道,能逃到哪裏心裏也沒個數,隻能先走一步算一步,讓自己安全。
我又推開了這房間的門,聽外面依然是很靜,看着像是有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裏應該是沒有窗戶,所以顯得光線很暗,沒有人在卻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
顯然,我們想要徹底逃出去,還需要經過這條走廊。
我朝石萱兒招了招手,輕輕地從裏面站了出去。走廊裏似乎有風吹過來,我感受了一下,判斷出了風向。
有風吹來,說明那一邊和外界相連,往那邊去應該就是對的。
我朝着風吹過來的方向擺了擺手,和石萱兒一前一後朝着那邊快速移動過去。
結果還沒跑出幾步,我突然感覺到周圍出現了一些異樣的聲音。同時石萱兒也感覺到了,我們倆同時停住了腳步,往旁邊的牆壁上看去。
聲音就是從那牆上傳過來的。
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點着一盞昏黃的油燈。而在我們看過去的地方,赫然貼着一張符紙。
此時,那符紙被風吹的撲展開來,聲音就是從那上面發出的。
除了符紙擺動發出的聲音,似乎還隐隐有雷聲出現。
沒錯,雷聲,符紙裏傳出了低沉的雷聲。
不好,是法陣!
聽到那雷聲,我猛然想起了在開陽島,我也曾擺下法陣,其中風火雷電之一,就有爆雷天降的法陣。
當時爆雷天降被觸發的時候,我也曾聽到了雷聲,和現在何其相似。
“快走。”我拉着石萱兒,加快速度,想在這法陣觸發之前離開這裏。
可是我們剛一動身,就見那張符紙,突然燒了起來,同時一道驚雷爆出,轟隆一聲巨響在我們身前炸響。
雷聲過後,我們面前的地面,被轟出了一個大坑。坑裏跟被燒過一樣,顔色全都黑了。
卧槽,居然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