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正中胸口,我頓時覺得胸口如重錘擊中了一樣。身體再次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後面的韋陀神像上面。
這次我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口血噴了出來。
好在我身體再次受到重創,道骨舍利也及時地被激發,一股氣流徐徐透出,修複着我的身體。
這一腳我就斷定,哪怕是我用兩股内力交替使用,也不是這個姚常的對手。
他已經是四階宗師了,而我才一階,跨越三級,目前來看我根本無法做到和他匹敵。
姚常這次一句話都不說,渾身上下充滿了殺氣。他一步一步朝着我慢慢走來,等他走到近前,我想他一劍下來,我恐怕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我用手扶着地,想從地上爬起來。這時手掌突然抓到了一樣東西,我側目一看,那是一把哨子。
我猛然想起來,這哨子是楊澤臨時之前塞到我手裏的,而且還說了一句話,說是回到開陽島的時候,用的上。
這也是楊澤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那時候想着把這哨子給我,顯然這哨子很重要也很珍貴,隻是我不知道他是什麽用意,更不知道這哨子有什麽用,隻是随便地放在了身上。剛才被姚常一腳踢飛,跌落在地的時候,這東西才掉了出來。
這哨子通體黝黑,上面卻有一道血線,纏繞其中,就像是有一股紅繩把哨子給纏住了一樣。但是那紅色卻不是後系上去的,而是從哨子内部出現的,具體是什麽材質我也看不出來。
現在我已經回到了開陽島,雖然不知道這哨子是做什麽的,但是抓起它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怎麽我也要試一試,否則我就沒機會了。
面對着姚常的步步逼近,對付他這種修行者,并非邪祟,上古神符也未必管用。更何況他也未必能給我這個機會。
我快速地把那黑不溜秋的哨子塞進嘴裏,用力吹響。
“嘟……”哨子的聲音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清脆,反倒是有些低沉。
聽到那哨音,姚常一愣,看來這哨子的出現,也出乎他的意料。
可是随着哨音響起,哨音很快又消失在空中,情況似乎并沒有任何的改變。
“裝神,弄鬼。”姚常隻是遲疑了一下,就再次朝我走了過來,反而速度比原來更快了。
這玩意沒什麽用啊。我沮喪地把那哨子朝着一邊甩開,抓緊碧瑾劍準備和姚常做殊死一搏。
也就是在這時,突然從韋陀寺的神像後面,傳來了一陣噗噗啦啦的聲響。
同時一陣陰風吹過,一團團的黑影從上面飛了出來,它們集中起來撲向了姚常。
那似乎是一種飛行的生物,翅膀展開來有些像蝙蝠,但是絕對不是蝙蝠。翅膀扇動形成的風裏面透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姚常這下大驚,下意識地用劍揮舞,掃落了幾隻,但是大量的飛行物群起攻之,終于把他從韋陀寺的大殿裏面趕了出去。
我抓起碧瑾劍,也緊跟着沖了出去。
在這期間,又有大量的蝙蝠類的飛行物,從大殿裏飛出,順着寬大的殿門,飛到了外面。
等我出去,發現足有幾百隻飛行物已經把姚常給困住了。
這時,随着姚常季無壽而來的那十幾個火魂者,也已經沖到了韋陀寺的院子裏,但是他們同樣被那些飛行物給困住了。
我被姚常踢的那一腳,經過道骨舍利短暫的修複,稍微恢複了一些,我強撐着,朝法台那邊奔去。
到了法台上,我發現那波和黃九兩個人也躺在了法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而法台上的四根法柱,有兩根已經被折斷,上面的燈籠也已經熄滅。
是爆雷天降和極光聖電被毀。
此時季無壽正在另外一根法柱前面,用雙掌不停地轟擊着那柱子。那是風魔之舞的法陣。
他每擊出一掌,那柱子上面就發出一道暗光,那燈籠裏的陣符之火就搖曳幾下。
我知道這是他用自身法力來破法陣毀法柱的一種方式。這種法陣,靠蠻力砍倒法柱沒有意義,隻有真正地破了那陣符,才能真正地破掉法陣。
季無壽道行極高,破掉這種法陣,也是時間問題。
我來不及去看那波和黃九是死是活,咬着牙,一劍刺向季無壽。
季無壽的修爲比姚常還高,我自知沒有能力擊敗他。但是隻要給他搞一點破壞就足夠了,讓他無暇分心去破法陣。
果然我一劍刺出,季無壽不得不反身來躲避。這時那本來已經搖搖欲滅的風魔之舞的陣符之火,再次燒了起來。
下面法陣之中,本來已經快要脫離法陣的火魂者們,再次被一陣陣的狂風吞噬。而這四個法陣之間,也有相互支援的設計。唯一幸存的風魔之舞卷起的狂風,瞬間席卷到整個島子,将從另外兩個法陣爆雷天降,極光聖電中逃出來的火魂者們卷了進去。
所以隻要我能守住最後一個法陣,短時間内依然是可以和火魂者們抗衡一下的。
在破解法陣的過程中,也并非易事。即便強如季無壽,也耗費了極大的心力,本來已經快要成功了,卻被我破壞,導緻他功虧一篑,所以他惱羞成怒,又放棄了攻擊法柱,揮舞着手中的梨花劍,對我發動了暴風驟雨般的進攻。
這次季無壽視我爲眼中釘,毫無保留使出了全力,加之這家夥似乎對我恨之入骨,卻并沒有把我一劍刺死,而是變态地在我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十幾處劍傷。
身上一道道小的傷口,雖不緻命,卻讓我痛苦萬分。
我在比武台上曾經有過一次這樣的傷情,最後在息字符的幫助下,神奇地恢複了。但是這次,季無壽顯然知道我有那一種神奇的功法,肯定是不會給我使用神符這個機會的。
更何況季無壽下手也比比武台上的曹獻要狠毒得多。
傷勢一再增加,我疼得直哆嗦,眼神都開始迷離起來,很快我就堅持不住了,又從法台上被季無壽一腳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