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已經碰上了,這時候再躲着也沒什麽意思了,我開口喊道:“島主都已經發現你們了,出來吧。”
我并沒有特指誰的名字,是喊給居承安聽的,更是喊給鬼廚子和石萱兒聽的。
如果鬼廚子和石萱兒也在附近的話,應該是可以聽到我的喊話的。
隻是我喊過之後,隻發現從山坡上一個人快速地跑了下來。
到了近前,我才發現,他肩上還扛着一個。來人正是居承安,肩上扛的是黃九。此時黃九應該已經昏迷了。
“大哥。你沒事吧?”居承安來到我的身邊,看了一眼楊澤,又關切的問我。
“王五?黃九?這麽說,你們也是假的?”楊澤發現居承安和黃九,并認出了他們。因爲居承安暫時還是王五的模樣。
我指着居承安說道:“這是我兄弟,他是假的。那個黃九是真的,如假包換。承安,他怎麽回事?他怎麽了?”
居承安解釋道:“他剛剛在上面發現了島主,想要沖下來,我怕他壞事,隻能把他打昏。”
楊澤面色很不好看,我想是因爲我們擅闖了開陽島,還做出了不少觸及他們利益的事,他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不管怎麽說,我終于和七殺島的其中一個島主說上了話,因爲這金佛胎還算是把彼此雙方關系聯系在了一起,自然也不好把關系弄僵。如果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是最好的結果。能不動刀兵就不動刀兵。
于是我趕忙說道:“島主。我們不請自來,也是出于無奈。咱們先把這金佛胎安頓好,我會把事情經過講給你聽。”
楊澤點點頭,未置可否,隻是轉身帶着我和居承安朝着島子的另一邊走去。
我也不知道他要帶我們去哪,那尊金佛胎則又爬上了我的肩膀,左顧右盼。此時這金佛胎又表現出了孩童般的天性,對這世間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我發現他收斂了魔性,和普通的孩子沒什麽兩樣。
在路上我也在觀察,這裏剛靠海那邊的環境有所不同。怪不得在那裏我們看不到一點有人生活的迹象,原來我們沒有找對地方。這島子的另一面,完全是另外的一幅景象。
現在我們翻越了一處更高的高崗,在這島子的另外一面,我們發現了一棟棟的房屋,以及在島子上還有不少開墾出來的荒地,地裏也長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甚至還有不少島上的居民,在地裏勞作。
還有幾棟房子的煙囪裏冒着炊煙,整個一派溫暖祥和的景象。
這樣看起來,這開陽島更像是一座普通的海島,和傳說中的殺手島完全不一樣啊。
而且這島子好像自中間的一處高崗作爲分水嶺,我們剛才在的位置是在島子的北面,現在翻到了島子南面來了。
北面就是那處棺林,以及那尊自刎的神像所在。到處充滿了詭異,充滿了殺氣。
而南面則是一片平和,生活氣息更濃一些。
在楊澤經過的時候,不時有島上的人跟他打招呼。
“島主好……”
“島主來啦?”
楊澤則報以微笑,人們互相之間相處融洽,态度和藹。就像是在一個村落裏,村民們和村長熱情地打着招呼一樣。
我不免疑惑起來,這還是傳說中島上遍布殺手的七殺島嗎?我看到的這些似乎和傳說的東西不太一樣啊。
不過楊澤在前面匆匆趕路,我也不好再問。
最後,楊澤将我和居承安,以及那尊金佛胎,一直帶到了一座廟的前面。
那廟的規模也不是很大,看起來像是島上的居民自建的,前後有兩層院子,前面是一個大殿,後面是一個後殿。
我們來到廟門前,我聞到了濃濃的香火味。看起來這島子裏的人,在勞作的同時,也沒忘了來這裏敬香拜佛。
廟門上面,有牌匾,寫有:老祖廟,三個字。
“老祖廟?”我心裏核計。黃九之前說過,開陽島的麻煩事,就是老祖要蘇醒了,島上的人要遭殃了。
我發現了那尊金佛胎,自以爲這金佛胎就是他們口中的老祖。
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座老祖廟,難道金佛胎和這老祖完全不是一回事?
楊澤站在廟前,深吸了一口氣,率先走進了老祖廟。
我和居承安對視了一眼,也要跟着往裏面去。
可是就在這時,我背上的那個金佛胎,突然緊緊抓着我的衣服,發出一聲聲不大的叫聲。
我一愣回頭看去,那金佛胎看起來十分緊張,眼神不定,卻不敢看向那老祖廟。
我急忙叫住了楊澤:“島主,這金佛胎似乎不敢進這廟啊。”
楊澤回頭一看,并沒有多少意外,聳聳肩膀,淡淡地說道:“所以我才請您過來,他不是和您親近嗎?無論他敢不敢進這老祖廟,你都要說服他進去。他進去之後,對他好,對我們都好。如果不肯進去,不但他活不了,我們一個島子的人都活不了了。我想您心系衆生,這應該不是您想看到的吧?”
楊澤的話說到後來,已經有了一點戲谑的成分了。不過我此時也不好去挑他的字眼和語氣,從他話裏話外的意思也能聽出來,黃九口中的老祖,果然不是那金佛胎,而是另有其人,好像就在這老祖廟裏。
“島主,你想讓我說服這金佛胎到裏面去,總得讓我明白明白吧?這到底是爲什麽?裏面有什麽讓他懼怕的東西呢?”
楊澤搖搖頭:“已經來不及和你多解釋了。現在讓他進去還來得及,如果我們再多耽擱一會,進去也沒用了。你信我,就帶着他和我一起進去看看,一切你都能明白。如果不信我,我也盡力了,隻是我愧對一島的生靈……”
我站在門口,看了看那老祖廟裏面,正殿似乎隻有一尊神像,别的也沒發現什麽異樣。
可是那金佛胎看起來就是很懼怕的樣子,甚至身子都有些發抖了。
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已經變得很亂了,同時我的心跳節奏也被帶的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