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姬無夜的意思,是讓我關鍵時刻可以報青雲殿首座護法的身份來保命,隻是有林子強在場,不好明說罷了。
林子強看了看天色,說道:“這天馬上就大亮了。如果晚上行動的話,白天我們就回酒店休息吧,看看你還有什麽要求,我一定滿足你。這同學會,看來也是開不了了,我那邊還得把其他同學安頓一下。”
姬無夜當然不能跟我們回酒店去,他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依然讓我有事給他打電話,說晚上,他會在外圍接應我,一旦我有危險,他馬上就能沖進去。
我點點頭,既然他一定要去,就讓他自己掌握,别讓人發現就好。
我們三個則回到了酒店,有些事情我還需要最後确定一下。
林子強很快就将同學那邊的事安排妥當了,回來告訴我,今晚子時之前,在莫家荒樓的周圍,會有金博集團的人埋伏,隻要我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會沖進荒樓裏面去。
我急忙說道:“你們擔心金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埋伏可以,千萬不能輕舉妄動。這不僅僅是簡單的綁架案,因爲對方沒有索要錢财,隻是要一枚七殺令。這東西在江湖中份量很重,但是在現實裏可能連塊廢鐵都不如。所以一旦把對方激怒,我懷疑對方是敢下死手的,到時候金大爲就會非常危險。”
林子強點頭:“我也是這麽交代他們的,他們隻埋伏,給你做接應,不會輕易沖進去的。”
我點點頭:“現在把那個莫家荒樓的情況,給我說說吧。綁架者把地點定在這裏,肯定也是有預謀的,這地方肯定很特殊。”
林子強一笑:“你說的很對。這莫家荒樓的确不簡單。說起來那裏算是一處兇宅,已經荒廢了好多年了。”
“又是兇宅?”梁悅驚訝道。
林子強一愣:“又是兇宅?你們以前見過兇宅?”
林子強當然不會知道,我本就是破兇宅的出身。曾經有一段日子,我們見到兇宅,比見到親爹還親。
當然這隻是句玩笑話,但是這麽形容也很貼切。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就是指望着兇宅來吃飯呢,有了兇宅,我們才有飯吃。
沒想到在我們逐漸把業務的重心從兇宅轉移出來之後,到了德安市,卻陰差陽錯地又一次聽到了兇宅這種事。
其實莫家荒樓中的荒樓二字,已經說的再明白不過了。正常的房子不會用荒樓來表示,既然荒廢了,就有很大的幾率成爲兇宅。即便不成爲兇宅,也會因爲少有人住,成爲陰氣很重的地方,進而成爲陰物聚集之所。
“莫家荒樓這個兇宅,是怎麽個兇法,你倒是說說看。”我對林子強說道。
林子強深吸了一口氣,饒是外面陽光正好,他依然感覺有些難以啓齒,最後穩了穩心神,才說了起來:“莫家荒樓這個名字,并不是說這棟樓是莫家的。而是當年這裏之所以成爲荒樓,是和莫家有關。那還是在五年前,我們這裏的很多部門和企業,都要根據城區的整體規劃遷移新址。就在荒樓那片地方,要建一棟辦公樓,有一家施工企業承建。那家施工企業的老闆姓莫。現在這家企業早就都破産不存在了,但是在當時還算有名,老闆莫永健也是很豪橫的人物。據說兩道通吃,能量很大,不然也不會攬下這麽個工程,據說建完這棟樓以後,其他所有的辦公樓廠房等建設都被他弄下來了。”
我點點頭,這樣的人物,似乎在哪個城市都有。他們混迹商場,左右逢源,很多看似不可能的工程,都能被他們吃進去。當然他們也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林子強接着說道:“其實後來出事也就是一夜間的事。當時莫永健也是爲了趕工期,讓工人連續加班,有一天夜裏加班的時候,那棟樓突然就失火了,到現在失火原因都沒查出來。後來雖然大火被撲滅,但是當時在樓裏和樓外幹活的人,還是被燒死了十幾個。經過詢問那些幸存者,他們沒有一個能說出來原因,就好像那場火是從天而降一樣。甚至有一個人真的說看到有一團卡車車頭大小的火團從天上掉到了樓裏。”
“這一場大火,即便是五年前,勘察技術應該也可以啊。怎麽可能查不出原因呢?”梁悅聽到這裏問道。
林子強說道:“後來通報的結果是,樓裏電路異常,引發火災。大家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這個通報不準确,但是也沒有别的解釋,大多數人也都認可了這個原因。莫永健的公司在給死者家裏賠償過之後,也無法再繼續運營了。最後導緻的後果就是,這棟樓誰也不肯再接手,一直就荒廢在那裏。現在那裏還被圍着,成爲了一處荒地和荒樓,平時根本沒人到那邊去。”
我又問道:“那在出事以後,那裏隻不過是荒廢着的,爲什麽會成爲兇宅呢?”
“還不是因爲裏面又死過人。因爲那棟樓基本都快要完工了,雖然被燒了,但是整體結構還在。有不少流浪漢就搬了進去,但是無一例外,後來全都死了。檢查結果是心髒驟停,也就是吓死的。後來就再沒人敢到那邊去,更沒人敢進到那樓裏去。莫家荒樓就成爲了兇宅的代名詞了。”
我點點頭,這兇宅的性質和我們之前見到的很多都一樣。裏面死過人之後,再住進去的人通常都會出事。
這原因有兩種,可能真是因爲兇宅的原因,還有可能是人爲。
但是我們這次接觸這兇宅,并不是要破解這裏面的兇局,隻是借用那塊地方去和那個綁架者做交易。
所以我也沒心思在這裏破一套兇宅,因爲即便破了對我也沒什麽好處。我現在事務纏身,也沒心思去做好人好事。
可是這城市裏這麽多地方,爲什麽那個綁架的人偏偏把地點選擇在這裏呢?這就值得推敲和分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