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輕度在一起,倒沒讨論過類似的話題。但是我總覺得,他現在修習的,一定是更高的内功心法。因爲我發現他的吐納更爲輕松,而且每次吐納調息結束,他都是滿臉紅潤,隐約有紫氣萦繞。
隻可惜,我在這上面的勤奮度遠遠不夠,距離突破那境界還不知道有多遠。眼下我隻能跟海狼臨時學一些實用的東西,用來自保就不錯了。
于是我離開了房間,找了後院一處空房子裏,把海狼交給我的山河劍的上八式,從頭到尾演練了幾遍。
可以說,招數方面并不算太複雜,基本比劃幾次就能将那招式摸索透徹。但是海狼說的清楚,練習山河劍,一要熟練,二要領會。
所謂的領會,就是将那些招數和招數的名字融合在一起,理解在什麽時候用什麽招。
上八式名爲:儒俠。全詩表現了一種對金戈鐵馬的厭倦、以及對遠方親人的思念。
比如前兩句鐵馬照山河,寒衣伴楚歌。鐵馬照山河,恢弘大氣,作爲上八式的第一劍,也是走的相對淩厲剛強的路子,出劍要求穩準狠,帶有雷霆萬鈞的氣勢。這一劍并不是刺的,而是掃的。
而寒衣伴楚歌,意境則急轉直下,寒衣一領,戚戚楚歌。這一劍是依靠身體的力量,結合第一劍來使用,一劍掃出之後,身體靠上旋轉出劍,直刺敵方下腹。
類似的劍招和劍法,貫穿整套山河劍。我無法急于求成,隻能一點一點地吃透。利用夜晚來臨前的這點時間,我總算是把前兩式練得熟悉一些了。
練完了劍法,我去看了看裴應發,晚上的行動,主要就看他的了。
裴凱已經來見過老爹了,現在已經離開。
裴應發看我來了,馬上說道:“我晚上答應幫你,但是我得需要準備一些東西。”
我趕忙點點頭:“您需要什麽我讓他們準備。”
裴應發搖搖頭:“他們弄不了,你得給我弄一個竈台,具體的東西我親自來做。你白天看到的那些香火,以及供品都是我做的。這方子也是當年的那個風水先生傳下來的。”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當時我聞到的那香的味道和正常的佛香不同呢。原來那香也是現場用特殊材料制作的。
裴應發随身帶的籃子裏就有原材料,應該就是他在丁家老宅裏面種植過的一些藥材。具體的配制方法,我也不感興趣,就由着裴應發去鼓搗了。
我把裴應發帶到了廚房,給他配備了一些必要的東西,就離開了那裏。
裴應發在裏面鼓搗了兩個多小時,終于把成品帶了出來。
三支看起來很粗糙的香,還有一籃子的供品。那些供品都是現蒸出來的,除了散發着面的香味,還夾雜着一絲淡淡的藥味。
這時候時間來到了晚上八點半,我們到了出發的時候了。
李輕度和胖大海都神采奕奕地從房間裏出來,我們四個駕車,再次趕往丁家老宅。
這次來,我是抱着畢其功于一役的态度來的。隻要把古井裏的東西解決了,這老宅基本上就算是破了。
所以,今晚的行動,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李輕度和胖大海也深知這一點,眼睛都是炯炯放光。
這就像要打一場大仗,信心很重要。
我們幾個倒是信心滿滿,一路疾馳,很快就再次來到了丁家大院的門前。
我們帶着各自的裝備下了車,小心翼翼地穿過了那道大門。裴應發輕車熟路,先把我們領到了東廂房。這也是胖大海第一次來的時候,躲的那個屋子。經過裴應發介紹,這裏果然也是裴應發常年居住的住所。
裴應發看了看天色,說道:“現在應該還不到亥時,在這裏等一會吧。我聽到的哭聲,基本都是發生在亥時。”
我低聲問道:“那哭聲,每天都會發出嗎?”
裴應發點點頭:“差不多。這也基本成了習慣了,我其實每天都在等這個時刻,每次都是發出哭聲之後,我過去和他說幾句話,等到那哭聲不再發出了,我才回來睡覺的。所以這幾天我不住在這裏,沒有了哭聲,我總覺得像少了什麽似的,睡覺都睡不好了。”
人的生活習慣是幾十年養成的,猛一改變肯定不會太适應,這也需要時間。
“裴老伯,今天我們可不是讓你來安撫它的,是要把它叫上來的。你有把握嗎?”李輕度問道。
裴應發搖搖頭:“我也說不好。不過這麽多年我也基本摸出了它的習性。你們白天驚擾到它了,我想除了我,沒有人能把它叫出來,它應該隻信我。我到時候隻能試試。”
我點點頭:“能把它叫上來最好,不然的話我們就得下井,裏面情況不明,那樣我們會更危險。”
李輕度說道:“一會的行動,咱們得好好分一下工。到時候我會在那古井周圍再次布上伏羲網,網分八面,封七面留一面。那東西被裴老伯叫上來之後,李陽負責把井口封住,不讓它再逃回去。胖子手持五彩繩,如果那東西撞壞了伏羲網,撞壞了哪面你補哪面。到時候那東西就會順着空出來的那道口子往外跑,到時候由我來守住那口子。等它跑出來,就捉它。大家還有什麽問題嗎?”
我舉手說道:“我有問題。既然布下伏羲網,爲什麽不直接把八面都封了,那不就将那東西困住了嗎?爲什麽要留出出口來讓它跑?”
李輕度解釋道:“這八面伏羲網是我下午的時候編的。是用的最爲剛強霸道的編法,是一種火網,也是我能操控的最強法力。如果那東西真是個邪物,在我伏羲網裏面不出半分鍾就會被燒毀。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我還是想留他一條生路。”
裴應發一聽,連連點頭:“對。我也拜請各位,給那小東西留一條生路吧。雖然我也沒見過它,也不知道它是什麽東西,但是我總覺得它不是個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