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度搖搖頭,擡頭看了看月亮。掐指算了算,說道:“我知道了,今晚的子時可能就到了關鍵時刻了。不管那裏面埋了什麽,咱們今天必須把它挖出來。不能等到明天,不然等裏面的東西成形了,胖子中的黑符就解不了了。對方這手很毒啊。”
我看了一下時辰,已經進了子時了,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可是現在墳在哪裏也消失了,我們就是有能力破解黑符,也是有力使不上。
李輕度在周圍轉了幾圈,說道:“地上也被人修整過了,也看不出來哪裏曾經埋過土。看來隻有一個辦法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這法子我也從來沒用過,希望這次能管用。”
說着,李輕度把自己帶來的背包解了下來,從裏面翻出一些竹筒。那些竹筒有拇指粗細,三十公分左右長,一端被削成了尖。
“李陽,在以我們腳下爲中心,往外擴十米左右,你用羅盤定位,按照陰陽八卦方位,定出八個點,把這些竹筒插到那個點位上面。”李輕度把那些竹筒發給我,囑咐道。
我點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但是目前我束手無策,隻能任由他來想辦法了。
我拿着羅盤,在方圓十米的範圍内,開始定點。
有羅盤,找到準确的點位并不難。
找到相應的點位之後,我就将手上的那根竹筒插了下去。那土質并不是很硬,稍微用力就可以将那竹筒定住。
我也注意到,那些竹筒中間都是中空的,更像是一個竹管。
很快,八個竹管全部按照乾坎艮震巽離坤兌的八方位置定好了。
“老李,這邊好了。”我立完了八根竹筒,便通知了李輕度。
李輕度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好。剩下的看我的。”
他剛剛一直在那邊在手上纏着什麽東西,我弄完了竹筒之後過去才發現,他已經将一大卷的紅繩,纏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老李,你這是?”我很是不解,他的這套東西,我沒見過,甚至聽都沒聽過。
“這是一種古法,是我在金純陽的一本古書上看到的。我聽說想養黑符,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屍來養。這下面如果真有黑符的話,就一定有屍。我的這種古法就是一種尋屍法。當然這下面必須有屍才管用。如果是用别的東西來養的黑符,那我這一套就完全白做了。咱們就隻能認命,那就是胖兄的運氣不好。”
我點點頭:“好吧。我相信物極必反,否極泰來,胖子的壞運氣應該用完了,好運氣也該來了。”
看來李輕度的法子也是圍繞着屍體來做的,對于這種玄術道術,不管是新法還是古法,都逃不了屍體和魂魄的範圍。無論是設局者還是解局者,其實隻要抓住這兩條線就好辦了。
所以我個人認爲李輕度的法子成功率應該是很高的。
李輕度準備好,隻說了一句:“幫我守好,不能讓一些小動物跑過來。”
我點點頭,感覺到自己的責任重大。李輕度說是怕小動物闖過來,其實也是故作輕松,小動物還在其次,如果是有人闖過來,則會更糟。
我舉着手電,密切觀察着四周。
其實這裏空曠,月光照下來,一片素白。如果出現意外情況,應該很快就能發現的。
李輕度先是走到了乾位,将纏在胳膊上的那紅繩纏在了立在地上的竹筒上面。
緊接着他依次朝着下面的坎位走去,又将紅繩纏了上去。
就這樣,他依次走過,将那八根竹筒上面都纏上了紅繩。這樣這八角的紅繩就将場地圍起來了一個封閉的空間。類似一個八卦圖的外圍輪廓。
我看着李輕度操作這一切,雖然看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麽,但是基本能肯定他這古法也是按照五行陰陽和八卦圖所設的。這天地萬物,都可歸于陰陽五行,八卦圖也是以古流傳,其中變化萬千,蘊含天地,我們所知道的一些,可能連皮毛都算不上。
所以我隻能看出李輕度這種古法的原理,卻不清楚他的内在功能。
而李輕度面色凝重,在用紅繩将那八卦圍成之後,手上還纏着大量的紅繩沒有用完。緊接着,他開始從外圍往裏面走,繼續把那紅繩纏向那些竹筒。
隻不過這次他并沒有按照次序纏下來,從乾位,徑直走向了艮位,又從艮位走向了巽位……
隻見李輕度在裏面時而沉思入靜,時而行走如飛,在外面遊走不停,同時将胳膊上的紅繩纏向那八根竹筒。
我在旁邊看的是懵懂,不過我确信,李輕度走的這些方位和次序看起來是毫無章法,但是其實肯定是有其一定的規律的,并不是胡走瞎纏出來的。這就是那種古法的神秘之處,可能纏錯了一根竹筒,結果就可能相差很大,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裏。普通人可能照着古書來做都未必能做的精準,而李輕度僅僅是看過一遍,現在也沒有任何的書面資料,就能憑借着記憶把這些紅繩纏對,那已經是超神般的存在了。
當然,李輕度也不是一氣呵成,他時不時要停下來想一想,不過總體說來還算順利,經過了半個小時的努力,他手上的那些紅繩,終于都纏到了那些竹筒上。最後一個竹筒是在坤位,整個流程是始于乾位,終于坤位。
這時,在看那八根竹筒之間,已經跟蜘蛛網一樣形成了一張紅色的網。上面網格密布,縱橫交錯。初看起來雜亂無章,但是細看之下,卻能發現其中似乎蘊含了極大的能量。這是一種感覺,我擡頭看了一眼,發現天上的月光似乎都被這張網給引下來了,一道清亮的光暈從空中而落,直落在那張紅繩交織出來的網上面。
李輕度纏完了整張繩網,站在一旁胸脯一起一伏,似乎耗費了很多的氣力。
“老李,沒事吧?”我問了一句,李輕度擺擺手,示意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