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輕度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同時動身,沿着一面小山坡,朝着那股小氣流生起的地方移動過去。
我們繞過了大半個宅子的院牆,終于靠近了那個地方。
那裏果然是丁家老宅的外牆外,距離丁家最近的院牆也有三十多米,到處長滿了雜草。
我們具備火眼,能看到風水氣運,但是這隻能遠觀。到了近前,那些曾經看到的各種顔色的氣,無論是岚還是瘴都會消失。
我隻知道這裏能夠生出一股氣流,必然有它獨特的地方。
我們扒開雜草,一步一步往前查找,慢慢地湊了上去。
結果還真如我們所料,最後出現在我們視線裏的,是一座墳。
這個結果可以說是既在我們意料之中,又稍微有些意外。
意料之中是因爲我們斷定,這邊既然有風水氣産生,必然會有比較另類的東西或者設置。稍微有些意外的是,這居然是一座墳。
按說這裏空曠荒蕪,還沒有被開發之前,完全就是一片野地,那丁家老宅就坐落在一片荒野地之中的。
其實在我們往這邊移動的時候,也看到了一些斷壁殘垣,那原本應該是有人居住的。後來因爲各種原因搬遷走了,想想也是,誰家願意在這樣一個兇宅旁邊生活呢。再加上這裏一切設施都不完善,生活極其不便,所以荒涼一些也算正常。
但是這裏雖然荒涼,但是畢竟也算是縣城的郊區,距離縣城也不是很遠,這裏出現一座墳就有些突兀了。
我們倆站在那墳前,雖然近距離已經看不到風水氣的變化了,但是不難看出那墳肯定是有問題的。因爲那墳上面的土,都已經濕了。而周圍的荒草上和地面上都是幹的,最近也沒有下雨,那種狀況很不正常。
李輕度說道:“我知道胖兄中的那黑符的根源了。”
我指着那座墳說道:“你是說,黑符是從這裏面出來的?”
李輕度點點頭:“黑符是一種毒符,他可以像正常發符那麽打出去,也可以玩陰的,把黑符藏起來,通過其他的方法讓黑符的效果散發到空氣中。這有點像是一個發酵的過程,相對來說更陰損一些。我想這裏面就是黑符在發酵,然後生出來的毒符氣,和風水氣混合在一起,才導緻胖子中了腐毒的同時又中了黑符。”
我遠遠地看着那道院牆,不無感慨地說道:“胖子這回是真勇敢,我都佩服他了。平時沒見他這麽膽大,這地方即便是白天一個人來,心裏都沒底。我知道他的心思,他是想給我和三叔分憂,而且他一直感覺自己沒給我們大家出過什麽力。其實胖子自從跟了我,挺不容易的。每次沖鋒都在前面,每次任務都搶着去,而且受傷的總是他。但是他沒有一句怨言,這次又……他沒事才好,如果有事,我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這背後埋黑符的人,太歹毒了……我非把他揪出來不可。”
在這裏我想到了胖子,想到了他受的那些罪,感慨的同時也是義憤填膺。
“放心吧。胖兄看起來沒事了,我們既然找到了這黑符的源頭,就能有辦法幫他解黑符毒了。他中的腐毒已經解了,咱們把黑符搞定他就沒事了。”
我點點頭,問他:“你知道破解黑符的辦法?”
李輕度搖搖頭說道:“這個我得先看看他裏面到底埋的什麽。不管埋的什麽,咱們是爲了救胖兄也好,爲了破宅子也罷,這都必須解決。那宅子本來兇性就大,裏面還有腐毒,再加上這黑符助陣,更是普通人難進。咱們如果先把這黑符除了,再進那宅子也能相對安全一些。看來,這設下黑符的人,并不想這房子盡快解決啊。”
我想了想,說道:“那就有可能是胡裏奧搞的鬼。另外一家中介公司的老闆,這家夥不是有個二伯是風水師嗎?他們破不了那宅子,肯定也不願意讓我們破。他們做事不擇手段,從中做點手腳太正常了。”
李輕度一聽,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來挖開這墳,會不會受到阻攔?”
我點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這挖墳破黑符的事,白天能做嗎?”
“肯定不行。黑符應該是在晚上起作用,也就是發酵的過程,然後在白天散發。我們得看到那黑符是怎麽發揮作用的,才能想辦法破解。”
“那我知道了。咱們先回去,晚上再過來,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我也做些準備。”
李輕度點點頭,我們重新回到了車上。再往這邊看的時候,那一股股的風水氣流又出現了。
這次我們過來,應該說一切都很巧。如果不是因爲我們的眼睛成了火眼,也無法發現那風水氣,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那座埋着黑符的墳。
誰會想到,在那宅子外面,還有這樣一座墳被人做了手腳了呢。不知道這個陰招是不是胡裏奧他們搞的,如果是,他們這已經不是惡意競争,而是要害人性命了。
想到這裏,我咬牙切齒,暗下決心,非報這個仇不可。
我們離開了丁家老宅,定下來晚上再行動。車子後面倒是帶了一些必要的裝備,此外還需要額外準備一些必需品。這個都需要回到醫院再讓辛烷張羅。
李輕度回去之後列了個單子,都是一些比較平常的東西,我讓辛烷照單去買,這是有備無患。
另外一件比較可喜的事是,胖子果然在鍾小峰判斷的時間内,醒過來了。
我和李輕度把病房裏的人打發走,坐在了床邊。
胖子睜開眼睛先是看到了我,迷迷糊糊地說道:“我怎麽又做夢了?老大出門很久了啊……”
随後他一轉頭又看到了李輕度,又嘟囔道:“肯定是做夢了。怎麽還夢到小道士了。”
我苦笑道:“死胖子,你睡了這麽長時間睡傻了是不是?你好好看看。”
胖子繼續說道:“這夢太真實了,我居然聽到了老大的聲音。”
我和李輕度對視了一眼,都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