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沒錯,其實慕容鲟長期以來想改變龍宮的風水,就是想要達到逆鱗的效果。如果龍脈所在的龍身上的鱗片全都形成了逆鱗,那麽逆脈也就形成了。我想,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圖上的逆脈給順過來,那樣的話,這風水局也就破了。”
李輕度聽了看向我,我也看向他,同時都在思考。在這并不是很大的空間裏,我們倆好一會沒有說話。
因爲我知道我們倆都在同時想着一件事,就是如果想做到把這圖上的風水流向給轉變過來,首先要十分熟悉這長江的風水布局。而我們并不是生活在這裏的人,原本對長江的風水布局一概不知,但是就在幾個小時前,我們恰好在慕容鲟的房子裏看到了那麽一幅風水陣圖,着實讓我們惡補了一下。
試想一下,如果沒有看到那張風水陣圖,我們在這裏就隻能束手無策,坐以待斃了。
所以我們倆在感到慶幸的同時,還感覺到了一絲後怕。
不過事情既然這麽巧,我肯定相信慕容鲟是有意讓我們看到那張陣圖的,也許他早就知道這江牢水獄裏有這樣的一個機關。
當然更深層次的東西,我們來不及去細想,既然來到了這裏,還是先顧眼前的吧。
李輕度在牆邊試着推了推那牆,果然發現那牆面是可以活動的。這一點并不奇怪,因爲我們所看到的東西,都是虛的,并不是實際的牆。做爲風水大師袁天罡,做成這樣并不困難。
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牆面上的畫面做一個重新的分布,把逆脈轉成順脈,應該就可以了。
這有點像是我們玩的一種拼圖遊戲,隻不過這遊戲相對複雜了一些,而且也容不得半點錯誤。
如果不是我們看過那張風水陣圖,想做到這一點幾乎不可能。但是看過了那風水陣圖,就可以一試。
我和李輕度相互配合,我守着震位,他守着兌位,一點一點對這圖上的風水布局開始重新排布。在做起來之後,我發現那上面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景都是可以移動的。通過移動這些景物,畫上的風水局就會發生微妙的變化,這是一個累積的過程。
正如我們在慕容鲟那裏學習風水陣圖一樣,我們很快就沉浸其中。
我們倆做到了心無旁骛,專心去弄這風水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總之進度在一點一點地推進。
等到我們倆确認把最後一組風水樹轉移到了正确的位置,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我們完全是按照慕容鲟的那張風水圖來設置這裏的風水局的,如果他的風水陣圖無誤的話,那我們重新改變的長江風水局就一定沒問題。我們已經把逆脈完全轉成了順脈,接下來就是檢驗我們成果的時候了。
就在我們把風水局做完的那一刹,牆上的畫面再次動了起來。
長江的江水再次奔流,而這次它奔流的方向和之前的完全相反。江水洶湧澎湃,浪濤聲中隐約能聽見龍吟之聲。
在那江面上,也出現了一條金龍,隐藏在雲霧之中,穿雲鑽霧,神氣活現。
随着這一幕發生,那以八面形成的牆面,就開始隆隆退下。
盡管這些牆面并不是磚石砌成,但是被袁天罡做得很逼真,在升起來和退下去的時候,都發出了那種轟隆隆的聲音,把氣氛襯托得恰到好處。
不過那些牆面退下去了,上面的那幅千裏長江風水圖,卻依然停留在那裏。
這樣看起來,那幅圖就像是懸空印在空中了一樣。看起來格外生動,而且立體感十足。那奔流的江水,飄動的雲霧,以及随風搖動的樹葉等等,組合在一起看起來格外地壯觀。
看到這樣的一幅畫卷,會讓你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
而這幅圖正是由我和李輕度親手布局重新擺放出來了,這種自豪感更甚。
我們一時間竟然也忘了來到這裏的使命,隻看着那幅圖欣賞起來。
可是那圖也隻在空中懸停了有三分鍾左右的時間,突然就像是平靜的水面投入了一顆石子,漣漪産生出來,并不斷地擴大,轉瞬間整個畫面就煙消雲散了。
在我們面前,重新出現了那一隊身穿盔甲的守護者。
爲首的那人走上來,說道:“二位果然出手不凡,既然破了風水局,想要帶走唐姬就請便了。她就在後面的十三号水獄,你們自己去把她帶走吧。”
說着,那人一指身後,我發現在江牢的深處,不再是空蕩蕩的了,而是出現了一間間的牢室。那些牢室并不是相連的,而是各自單獨存在,一眼望過去,層層疊疊,高低錯落,一眼望不到頭。
那對守衛的軍官也都讓開了一條路,通往那些水獄的路向我們倆敞開了。
這就行了?
我有點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我想到過破解那風水局是打開水獄的關鍵步驟,但是沒想到那也是唯一的步驟。
不過順利總比麻煩好,既然能帶走唐姬,這也是我們求之不得的。
我和李輕度快速沿着眼前的路朝着那片水獄走去。
李輕度也低聲說道:“看來這袁天罡奉天監造這處江牢水獄,也隻是應付差事吧?怎麽把機關設置得如此簡單。”
我點點頭:“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不過這機關我覺得并不簡單,隻是我們看過了慕容鲟的風水陣圖,才會覺得簡單。你看過沒有,袁天罡的風水圖和慕容鲟的風水圖,兩者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了。要知道從唐朝到現代,這長江上下經曆了一千多年的變遷,很多地方都會和當時存在很大的差别,甚至有着天翻地覆的變化。袁天罡在一千多年前畫的圖,和慕容鲟現在畫的圖,竟然基本雷同。這說明袁天罡當時就預知到這長江風水的變化,這簡直就是個神人。這樣的一個神人設置的風水局,如果不是我們機緣巧合,沒人會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