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經過幾次嘗試,我也慢慢摸清了這鞭子的套路。在第四次,終于準确地把鞭子打到了那水面上。
啪地一聲,鞭子抽到了水面上,把水花打散。
我能看到有大團大團的水草,就像是遇到了瘟神一樣,向四周散去。
九爺的打鬼鞭,頗具神效,隻這一下就見了效果。
随着那些水草散開,從水底下迅速冒起了一串的氣泡,随後水花一翻,九爺從裏面冒了頭。
九爺鑽上來之後,先是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這次他并沒有立即沉下去,而是在喘過氣之後,向四周看去。
“九爺,這裏。”
我急忙朝着九爺招手,九爺踩水從那邊快速遊了過來,翻身上船。
他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我遞過了毛巾,九爺一擺手:“酒。”
我又馬上把酒壇子遞了過去,九爺捧起酒壇子先是灌了幾口,随後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船上。
“九爺,遇到麻煩了?”等九爺的氣息平複下來,我問了一句幾乎是廢話的話。
“有點麻煩,被屍血草纏住了。”九爺回應了一句。
“屍血草?就是那些像頭發的水草嗎?”我問道。
九爺點點頭:“沒錯。這些不是普通的水草。在前面的河道河底也會有這種草,但是很少。隻有這南關渡水域,特别是十三鬼眼才有這麽厲害的屍血草。原因是當有屍體通過其他河道,來到南關渡之後,就會被水眼所吸,沉入江底。在屍體存放的地方,時間久了,他們身下的那塊河底土就會生出這種屍血草。屍血草的意思就是經過屍血浸潤過的地裏長出的草,但是并不是說真有屍血,隻是一種形容罷了。”
“屍血草,這名字聽着就讓人起雞皮疙瘩,我也見識過了,這草是真厲害啊。”
我回想一下剛剛的經曆,依然是心有餘悸。很難想象,如果我身邊沒有降龍木劍和打鬼鞭這樣厲害的法器,後果會是怎樣。
“雖然沒有真正的屍血滲進土裏,但是也有屍體裏面分泌出來的油脂和其他分泌物澆灌,所以那些屍血草也很邪性。它們能發現一些擅自闖入的異物存在,比如船隻,比如潛到水裏的人和魚等等。這裏基本沒有活魚,因爲一旦有魚進入這片水域,都會被屍血草纏住,下面有大量的魚骨,小的不計其數,大的也有不少。”
我點點頭:“這就難怪它們會纏上我們的船了。這麽說,就是這屍血草纏住的我們的船?”
我以爲找到了問題的關鍵,誰知九爺卻搖搖頭:“那纜繩的确是被屍血草纏住了,不過那不是關鍵。我說過了,我們遇到的是屍抱船。這些屍血草,隻不過是插曲罷了。所以即便砍斷了纜繩,我們的船依然無法前進。”
“真有屍抱船?九爺你看到了?”
“當然。有屍血草的地方,就必然有屍。而且是長期沒有腐爛的古屍。我們要找到的那具屍,是千年古屍,有着超高的招引力,有他在又引來了不少百年的古屍。我們的船就是被一具百年古屍給抱了。現在,他就在我們的船下面。”
“啊?”我聽說那百年古屍就在下面,我一哆嗦,頓時感覺就不好了。
“放心吧。我這棺舟在,他也不敢輕易上來。隻是拖住了船而已,我休息一會還要下去。我已經看到他了,就在我們這船下面五米深的地方。”
聽了九爺的解釋,我才又明白,原來我們遇到的屍抱船,隻是一種形容。并不是說屍體張開雙臂真正地把船給抱住,而是那屍體還在水下五六米深的地方。隻是那屍體沖天的怨氣,導緻我們的船無法前行。這不是一種物理力量,想要解決,靠蠻力是無法做到的。
九爺見多識廣,肯定知道如何解決。但是從他剛剛上下了幾次依然無法讓船隻前行來看,他這次遇到的難題也不小。
不過也看得出來,九爺絕對也是一個倔強的老頭。但凡是身懷特殊本事的人,上了年紀好像都有一股倔勁,有着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那種心境。
馬谡是如此,錢清風也差不多,這九爺更是不遑多讓。
九爺和我說完這些,也就不再多說,他自己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站起來從船艙裏找出來一個罐子,從裏面掏出一種白色的膏狀物,開始在自己的心口和小腹丹田處擦抹。
那種白色膏狀物很快就被抹勻了,奇怪的是那本是一種白色物體,在抹上了身體之後,竟然反射着一種淡金色的光,這讓九爺健碩的肌肉在月光下格外顯眼。
随後九爺又讓我幫他在後心塗抹了一些。随後他又把這罐子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船艙。
我估計這種東西應該是保護九爺的,也會很珍貴,否則九爺在第一次下去的時候不會不用。
這是九爺發現事情有些棘手,才不得不動用了這種寶貝。時間比較緊,我也沒來得及詳細問他。
“陽子。還是老樣子,給我看出那兩盞燈,這燈能給我指路,也能吸引其他的邪物。如果遇到異常,就用鞭子,剛才鞭子用的不錯。”九爺交代了我一句,就要再次下水。
我急忙叫住他,把我自己的降龍木劍遞過去:“九爺,你把這個帶上吧,我試過了,這劍對屍血草有效。”
因爲剛剛九爺就是被屍血草給困住了,才差點沒冒出水來。那場面很危險,估計再多一分鍾,九爺就可能窒息了。
“降龍木。好東西。”
九爺掂量了一下那降龍木劍,贊了一句,也沒客氣,直接收了那把劍别在身上,随後他又是一個起跳,噗通一聲再次入了水。
九爺的話還在我耳邊回蕩,那燈能給人引路,也能吸引其他的邪物。
也就是說,這兩盞風燈亮着,對我們來說既有利也有弊。
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着那條打鬼鞭站在船頭,守着那兩盞燈。同時我也在随時關注船上以及船下的情況。